第31章 第三十一章·通缉

魔灵是肖清芳的嫡系,他的武功在六大蛇首里排行第四,这一战对上李元芳,可能也是他的劫数。

他的武器是飞爪,致力于夺走对方兵器,让对方无兵器可用。然而李元芳不仅是个近战,更是一个远程。他的链子刀之所以叫做链子刀,就是因为刀上的链子机关,可以让他的刀变成远程杀伤性武器。

李元芳猛地将内力灌入链子刀内,通过机关,夺过他的铜爪,转而掌握了控制权。魔灵收势不及,被他狠狠地捅了个对穿。

肖清芳看得浑身一颤,连手都颤抖起来。

李元芳再次对肖清芳笑了起来:“肖将军,还想试一试吗?”

肖清芳抬起颤巍巍的手,咬牙切齿地道:“给我上!杀不死他,我也要累死他!”

然而她身后的紫衣人互相对视,却无一人敢上前。

李元芳见势,也不再邀战,转而道:“肖将军,记住,你欠我一条命。”随即双足踏空,使出轻功,转瞬便没了踪影。

肖清芳偷偷松了口气,骂了属下一句,忽然想起自己的初衷,忙进入庙中,却早已失了虺文忠的踪迹。

“好啊,我说李元芳为何主动现身与我们交战,原来庙里定然还有一人,趁机将虺文忠救走。去通知大杨山中所有蛇穴,只要发现他们三人,立刻通报总坛!”

肖清芳此战损失惨重,即刻回总坛修养生息。在包扎好自己的伤势之后,想了想,她又问道:“魔灵还好吗?”

心腹道:“性命无碍。只是受伤过重,恐怕不利于接下来的计划。”

肖清芳沉默片刻,道:“你们退下,让我自己静一静。”

肖清芳此时卸了甲,换上常服,虽然面上还是一片阴险之色,周身的气场却柔软了几分。

她独自一人行走在空寂的山腹中。这条路极其偏僻,几乎没有什么巡逻之人路过,她也不意外,自己信步走到路的尽头。

路的尽头,是一块粗糙的石碑。是个墓碑的形状,可石碑的背后,却没有墓葬应有的封土。

墓碑上没有刻字,倒像是要隐藏什么一般。除了肖清芳,没有任何一人知道她这么摆放的用意。

肖清芳站在这块墓碑前,神色变化万分,却最终定格在一抹冰冷的笑容之上。

她摩挲着随身的匕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一般,冷笑道:“男人……呵!”

与此同时,狄仁杰的大部队也已经开始了南下。狄仁杰再一次离队,带领着自己的亲信先一步到达柳州,想要看看如燕提到过的,她们密会的地点,青阳客栈。

在离开洛阳之前,狄仁杰事先去了一趟东宫,想要对太子交代些事情。然而太子在见到他之后无比紧张,这引起了他的疑惑。

不过他南下在即,无暇理会,便将此节暂且放在心里,命人暗中盯着,才放下此节,离开洛阳。

在南下半途中,他接到了武皇发向各地的通缉令,令中所写的内容让他皱紧了眉头。

他对外招了招手:“狄春啊,你去将裴乐叫来。”

狄春知晓他说的是谁,点了点头,将混在狄仁杰从人里的李怿找出,李怿一头雾水地爬到狄仁杰的马车上,接过赶车的活计,对车内的狄仁杰道:“狄公找我何事?”

狄仁杰将通缉令递给他,道:“你看看。”

李怿诧异地接过,随即目光一顿,神色一凛:“这……”

狄仁杰道:“这就是你先前要隐姓埋名的原因?”

李怿扫了一眼车周围,离他们最近的狄春也有两丈,便低声对狄仁杰解释道:“我行走江湖时,确实杀过人,当时也是为了自保。不过这上面说,黄国公余孽……这我是实在不知。”

“你真的不知?”狄仁杰挑眉。

“我姓李没错,却不是皇亲国戚啊。”李怿自己也是满腹疑惑,“我自幼被师父抚养长大,这也千真万确。只是这画上之人……”

李怿摸了摸自己眉边被掩盖住的疤痕:“的确是我。”

狄仁杰看了他一眼,转而沉思片刻,便对他道:“不管你是不是黄公之子,这通缉令上也的确是你。这样吧,过几日进了岭南地界,正巧狄某也要乔装一番,你便先跟着狄某,待到远离大军,再酌情安排。”

“多谢狄公信我!”

狄仁杰捋须道:“狄某只是在帮我自己。”

此后几日,李怿便接过了为狄仁杰赶车的活计。过了几日,狄仁杰果然脱离大军,微服私访。所幸领军将领没有见过李怿本人,他便顺利地离开大部队,又在半途向狄仁杰告辞。

狄仁杰点了点头:“你这便走吧。哦,我让狄春为你准备一张过所。此行艰险,千万小心。”

李怿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于是旁人只见到,裴乐被狄仁杰交代了某些事后,先行离队向南去了。

而李怿则在向南走了一段之后,换了一张易容,伪装成一个容貌平平的国字脸青年男子,裹了剑,转身向北,踏上了回程。

通缉令传达得很快,至少在他往回走的过程中,很多城池里都贴上了他的肖像。

然而李怿如今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将鞋子垫高三寸,伪装成一个游学的书生,和他通缉令上那昳丽的容貌毫不相干。

他进了城,径自去找裴嘉的云来居,然而来到客店附近,却发现云来居换了名字。

李怿心中警惕起来,在客店里吃了个便饭,顺便暗暗观察了一番,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待逛出好远,他即刻加快脚步,买好自己必备的干粮和药品,在另一个门出城。

随后的十余日,他也并未联系任何人,将回程每个州县里的云来居地点几乎全部暗查了一番,发现沿途的云来居都换了各式各样的招牌。

他紧皱眉头,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直走到鄠县郊外的荒地里,他停下了脚步。

他隐在从前经常休息的地点将剑藏好,又做了个记号,换了一身破旧些的圆领袍,背着准备好的书箱,踏入了这个小县城。

县城不大,门口的检查却严,因为李怿最常来的便是这个小县城,所以这里的门禁比往日严格了无数倍,乡民们也颇有些微词。

但是经过其中识字之人通读了城门口贴的通缉告示,乡民便大多噤声,不再议论此事。

这其中有个人,听见告示,便大大咧咧地问了出来:“这告示上写了,前唐宗室余孽,截杀官兵数十人?这怕不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诶,你们怎都不说话?”

其中有个同样排队等入城门的老人道:“郎君是外乡人吧。”

“你怎知道?”

老者道:“我们在这终南山脚下十里八村的村民,谁人不知山上神医药到病除,医者仁心?就连这鄠县之内,也有不少人受过恩公的恩惠。”

顿时其他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小老之子生病,连夜去找神医,神医二话不说就随我下山,一文诊金都没收,还贴补了草药。”

老者又道:“前段时间,官兵围山,将神医带走了。”

“这与那通缉令又有何关系?”

“这位叫李怿的小郎君,就是那位神医自家的子侄。”

“许是那医者违了国法,如若不然,官兵抓他作甚?”

“这话可不要乱说。”

门口的官兵听他们争执声渐高,走近大喝:“你们因何争吵?扰乱城门秩序,谁也别想进城!”

那外乡人道:“长官,某在说那通缉令之事呢,这些人话里却拥护那被通缉之人,这可是大大的不敬啊。”

士兵哼了一声:“罢了,便不追究此事。”

那外乡人见他的话明明很有道理,可那士兵却好戏没听到一般,心下不忿道:“明明那通缉令上书,此人穷凶极恶罪大恶极……”

“闭嘴!”士兵怒喝道,“你不用进城了,滚吧!”

“你这……”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应有数。”士兵退回城门,不再理会他。那人也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李怿将城门这一出尽皆收入眼中,心中仿佛被一只手攥紧,他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进城之后佯装在集市上看了几圈,随即信步走至云来居门前,不出所料地发现已经变成另外一个客店。

然而因为此县离他们进山入口较近的原因,他们在县里明里暗里有许多产业,不仅仅局限于客店。

他走到临街一家药铺,那药铺的招牌旗子上画了一株叫做当归的药材。他走进门去,发现这里的主人仍然是熟悉的面孔。便对那人说道:“你们招不招抄写医书之人?”

那掌柜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伸出手,手中一枚刻着鱼的牌子被他摊开在手中,旋即收回。

掌柜愣了一下,随即面现喜色,道:“需要,需要,郎君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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