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皇家私塾不修五经事，白骨如山只在帝王家。（十四）
百里晏手里捧着史书，“帝传三代、武代李兴。”
慕万方在一旁看得眉开眼笑，“皇上是否，也想效法武皇，也给自己一个预言？”
百里晏的目光从书上，挪到了门外的远方，“这预言着实有意思。朕不是要比拟武皇，而是要做她之不敢做，为她之不敢为。”
慕万方点点头，笑意更深了，“臣有一策，其实臣以为，皇上您该效仿的不是武皇。而是另一位皇帝。”
“哦？哪一位？”
“秦开国、汉定邦。秦朝二世而亡，恰如叶家的皇帝。”
“斩蛇起义？”百里晏仿佛明白了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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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百里晏梦魇不宁，召天下道士入司天监内为其占卜。
皇宫内许多宫殿已然建成，需要分封宫宇。皇后发问，“依照诸位卿家所见，朕该入住哪一座宫殿？”
“乾位在西北，代表帝王，代表一家之主的老父亲，五行为金，取像为天空。坤为在西南，代表皇后，代表一家中的老母亲，五行属土，取像为大地。皇后娘娘应居于西南的宫殿，为女主人位。”
“何故女人不能住在西北？”
“皇后，女人住在西北角，会成为如母老虎一般克夫的凶猛女人。”
皇后闷闷不乐，未置可否。
这时候，一位坤道站起来，“皇后娘娘，请允臣直言。乾与坤，只有五行的区别，并不分女男。就像太阳居于天空，也有乌云遮日，太阳无用的时候。月亮虽然在夜晚，也有为晚归人招摇回乡之路的时候。乾与坤，没有强弱区分，没有女男帝后之区分。上古造字，君后同字、玉王同字、皇煌同字。只是后来，因为职责划分，在高堂之上，制定国策者称为君，居于君之后，司掌后宫家事的人为后。只要有能力为帝王，不论乾坤，住在哪里都是帝王居所。土生金、而金多也会耗泄土。乾坤本没有孰强孰弱之分，帝王之位随帝王而变更，而不是永居于乾。无能者，居于乾位，也会被金所克。命定者，居于坤位，也可以紫薇归命。”
百里晏觉得很有意思，便问道，“那么请这位坤道道长解释一下，朕为何被噩梦所困。朕这些日子，时常梦见大火中灼烧了一条巨蟒。”
坤道笑曰：“回禀皇后，巨蟒是龙的前身，居于火中的巨蟒，是离火的小龙。皇后娘娘，今年就是进入离火运之时，中女当道。山人夜观星象，发觉紫薇帝星经过晦暗之后，重新明亮，隐约有紫色光芒，周遭左辅右弼星夜重焕光彩。离火为女，所以，皇后所梦见的巨蟒，是还未显化的龙母。雌蟒需要经过大火，涅槃为龙母。紫薇帝星的紫色光芒，更指代在此九紫离火运中，有女帝登基，招引贤臣良将为左辅右弼，盛世光辉，可以想见！”
“朕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山人道号，孔观。”
“孔观，可堪为司天监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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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矿里挖出了一块石头，挖出来的一瞬间，有一条紫色的大蟒蛇急速游走逃窜。吓了工人们一大跳。
待把石头挖掘出来，人们才发现，是一块隐约有龙形的石头，破土而出。
最奇怪的地方，是石头上有文字。
“龙母现世，万邦臣服。极乐之宴，昌盛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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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有龙母现世？”
“现在这么多国家的女子，都来宁国定居，还不算万邦臣服吗？”
“龙母的母，就是女子。极乐之宴的宴，就是百里晏的宴啊。”
“嘶——那昌盛永宁，莫非是宁国的宁？”
“早就有传言，皇后要改国号为宁，你还不信？！”
“这东西，会是真的吗？”
“那条紫蟒出来的时候，工人们都吓傻了！人家都说，蛇就是龙的前身！紫色的巨蟒，哪有那么好找！”
“就算不是，那咱们这些日子，不是都靠着皇后娘娘支撑吗？叶家在时，把我们俘虏了都当做农奴。是皇后娘娘主张的释放所有被俘的中原人。把耕地给的我们。”
“就算没有这石头预言，难道你我会不支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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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
紫宸殿里，百里晏身着龙袍，手捧冕旒。
叶茗寄被迫写好了禅让的文书。
他的身体已然几近残废，用奄奄的声音，在百里晏背后问道，“晏晏，我为帝王，你做我的凤凰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效法武后之流？”
百里晏转过身，凤目圆瞪，把冕旒往自己的头上一戴，“做凤凰？我要做人皇！”
“像你这样没有能力的人，早该退位让贤，宁国在朕的治理下，一日胜过一日。武力上，打得周围国家闻风丧胆。文化经济上，昌隆胜过过往诸代王朝。朕上位，你还是朕的皇后，你有什么不甘？”
“又何况，这天下，是我们三家打下来的，皇帝轮流做，怎么不能是我？”
“朕，建元大宁，年号承天。你们说，乾为天，高高在上，代表君父，坤为地，在天之下，代表后母。而朕说，天正因为高高在上。才会不理民间疾苦。大地才是孕育万物、人们依赖的所在。你们说朕做不了天子？朕就为自己，取承天二字作为年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