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皇家私塾不修五经事，白骨如山只在帝王家。（二十）

宁国民风彪悍，军事制度也是当时最先进的，百里晏把军权牢牢地把控在手里。所以当时的宁国几乎战无不胜，直到达到了穆族一带。穆族也是马背上的民族，富有草原、牛羊、镔铁。

南丘国的君主畏惧自己的武将势力强大而独立，便一直采用弱势的军事制度。战赢弱丘，似乎是当然的事情。

彼时的百里晏不仅仅把军权把持在手里，还提拔了许多女武将。一开始提拔北面官的溪族女官，好似还说得过。可后来，南面官中也出现了许多女官，这让男官员们倍感压力、焦灼。

比如韩容岱的妹妹，韩少赟。

哪怕是士绅贵族如韩家，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过要女儿去当官。韩少赟从前名字唤作韩巧眉。

百里晏经过韩容岱的引荐，很是赏识这个当时仅有十四岁的女子。

“少有文武之才，辅国弼政之宝。应赐名，少赟。”

韩少赟很喜欢这个名字，她时而在皇宫、京城里帮晏皇帝做事，时而奔赴战场。

“我才不要行媚于男人！与其做什么贤妇，诵读《女则》、辅佐好夫君的事业，倒不如，我自己去效力大宁国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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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周围的国家针对宁国，不仅仅因为宁国强大、宁国吸引走了许多的女性，还因为他们的君主很怕自己的身边，出现一个这样的女人，夺走自己掌中之权。

事有巧合，偏偏南丘国的皇帝，真的有一位也有这样野心的妃子，也就是后来的柳娥。二人曾经在战场数次交手、见面。甚至柳娥敢于为了皇帝，远赴宁国为人质。

柳娥和百里晏，也就这样生出了一些敌友之情。

百里晏比柳娥年长一些，她很快就从柳娥眼中看到了野心与羡慕。

就在那个时候，百里晏在与臣子和柳娥的宴席上，讲了凤凰幽幽怨的故事。

她亲自为这个同为华夏血脉之人，都喜欢的曲子，谱写了一个新的故事。

彼时朝堂到江湖，对于她的登基，有诸多议论。有很多女人把承天皇帝视为自己的灯塔，因为有她，这些女子觉得独立自强的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独行者。也有一些女子，把百里晏的作为，当做自己的目标与理想。

一些少女，为自己争夺应得的家产时，也会把百里晏搬出来，告诉母父，自己也可以成家立业，女儿也能成为家族的继承人、国家的继承人。

不过，人与人固然是不同的。还有那么一撮女人，畏惧男人、喜欢依附于男人，她们为了让男人还愿意供养她们，主动在男人面前表起了忠心。陈情着自己绝对不做这样牝鸡司晨的女人。还有的，是觉得自己无能，不能做那样强大的女人，或是不敢掀翻眼前的压迫，她们会凑在一起，互相慰藉，通过诋毁百里晏这样的女人，来安慰自己依附于男人的行为是对的，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百里晏听说后，很是看不上这样不争气的女人，为什么愿意做别人的奴隶呢？

“古往今来的朝代，多是压迫着百姓存在的。有的人习惯了跪着，皇上不必强行要她们站起来。不适合存活的人，终将淘汰。这样的人即便存在于宁国，又有何用呢？皇上，不如放她们去旁的国家试试。眼下，许多女子在边境之处，充作社头，为其他的国家的女子带路，躲过官兵的审查，偷渡来宁国定居。皇上您收容了这么多认可您的女子，放出一些废物出去，又有何妨？”

慕万方的话，说到了承天皇帝的心坎儿里，她打开国门，允许不认可她所作所为的女子去南丘国定居。却不曾想，竟然无人前往。

“皇上瞧，臣说得可是不错？她们嘴上难听，可真到了利益分化时，她们也知道在哪里过得更好。所以皇上，当真不必在意这些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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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百姓的酸话，臣子的上谏与参奏最是难听。

直谏其为妖后，是恶毒如武后之流。

百里晏一直仰慕盛唐，被人说作武则天之流，她反而有些窃喜。

“你这样说朕，朕并不生气。不过朕要纠正你，不论武则天其人如何，她也是有国号的皇帝。她曾经登基为帝过，哪怕之后把皇权交回儿子手里，她也是当真的皇帝。同你这样的臣子不同。你应该称呼其为武皇，不是武后！”

“可皇上您，也曾为皇妃。难道不怕您的妃子，也夺走您的江山吗？！男主外，女主内，是自古的道理。皇上您，从后宫，干涉朝政，如此行为，是阴阳反背！只怕会遭天谴！”

《凤凰幽幽怨》的奏乐声响起，百里晏也不恼，就在宴席上讲了凰退而求其次为鲤鱼、后跃龙门的故事。

“朕，想问问诸位卿家，没有哪朝哪代，给予女子考科举、入仕途的途径。无论是朕还是武皇，身为女子，想亲近权力中心，只有成为皇妃这一个途径。你们可以考学、可以举孝廉入住朝廷，为官为宰。哪里有仕途是留给女子的？！所以，朕曾为皇妃，从不觉得耻辱！也不怕旁人议论什么牝鸡司晨！”

“说什么女德，更是可笑。若是为人需要有德，则女子与男子都要守德。始皇帝焚书坑儒有没有德？刘邦撇下发妻有没有男德？项羽愧对江东父老有没有男德？汉武帝造成诸番农民起义有没有失了德行？李世民原本是隋朝的臣子，随后起义自立为帝是不是缺了德？更不用说，李隆基抢了儿媳妇作自己的妃子、南丘国的皇帝侮辱前唐的皇后这些事！这些男人统统失了德行！比起他们，朕配作皇帝多了！”

“你们若是再言，朕不配作皇帝。那朕也不介意效法凰之所为。朕可以不要什么皇室的身份，朕就要你们看看，倘若朕只是一个臣子。只是一个民间女子。是不是能为李世民之所为、为黄巢之不能为！”

无人敢言。

因为军权在她手里。

倘若真的闹起来，只是经历一遍血流成河，血洗朝堂罢了。

那样，自己的官职都保不住了。

百里晏开凿铁矿，把矿牢牢抓在手里，兵马充足，东北粮仓也在她的手中。她要起义，只是时间问题，何苦惹她不痛快呢！

那时候的柳娥还年轻，还只是一个皇妃。

可这件事，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也想登基为帝的种子。

韩少赟：不允洗任何人赚我的差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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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皇家私塾不修五经事，白骨如山只在帝王家。（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