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的人渐渐多起来，云鹤看到了是一脸歉意的林风和灵魂因为嫌弃躯壳而灵魂飘荡在外的陈洁。他俩坐好后，云鹤适时递给陈洁一包咖啡味的威化饼干，无神的眼睛确认云鹤不是林风后，陈洁才放进嘴里。咖啡特有的苦香和威化饼的甜腻让陈洁灵魂回归躯壳，有了力气第一件事情就是跟林风约法三章。

“第一，以后经过你手吃的喝的都不用给我；第二，帮我和冯媛媛带一个月早饭；第三，帮我和冯媛媛一个月水。”

伟大的湖西中学不仅没有先进的教学手段，还有最原始的设备。像之前没有隔板的厕所。开水房也差不多，跟家徒四壁的区别是它只有三壁。最贴心的还是位于学校最北面，无论什么时候去，从哪去都得绕路。

“关她啥事啊！”

“我的好朋友不行吗？”闻声而来的一直盯着林风的冯媛媛，也说了一句，手还要扶上林风的肩。

“不行吗？”林风往里侧靠在云鹤身上，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啃威化的云鹤。

“我陪你。”

“就等你这句话了！行！”

“我要云鹤给我接，我不放心你。”

“谢谢，风哥。”说完谢谢还稍稍迟疑拉长尾音的一下叫了声风哥，声音娇柔的像是窗外的水汽都自惭形秽。云鹤在旁边不由得暗暗佩服，林风微微点了点头没搭话。

上课铃声响起，喧闹的校园回归了平静。云鹤原本平静的算着数学，直到算出来E之前，他还是有理智的。头发被抓成一团后算出来了F，云鹤欣慰的笑了，平静的疯了。

战术喝了口水，就看向窗外。

“我能看吗？”林风问。

“随便。”

草稿纸就被林风抽去，随意画了几个圈就还给了云鹤。“思路都对，这一遍导错了，这一边数带错了，还有字真好看，你在算一遍肯定能对。”云鹤莫名其妙被夸了一顿，下定决心又算了一遍。等到下课铃声响起，云鹤也终于算出来了。

“lg3 3/2。对了！！！选C。”云鹤写的时候激动地C都甩起来了，开心到想打开窗户对着外满喊一句“世界你好！”。

“谢谢！”

“……你再说一遍！”林风像是有蚂蚁在爬，说话声音都散发着难受。

“滚！”

“这还差不多，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白炽灯照进云鹤眼里，反射进林风瞳孔，倒映在他视网膜里，大脑识别到信号，多巴胺肾上腺开始分泌，林风的嘴角也升起。广播在第二节课上课铃后响起。

“同学们，打开听力书，今天我们听第一套。据听力考试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听力弱的同学先别急。今天我们因为各种因为迟了一节课，之后我们听力时间都会在第一节课。在开始之前我们先说一下听力及技巧……”

是啊，先别急，我们还有好长时间。林风默默看着要飞起来的云鹤，笑着想。

云鹤看到了，即便云鹤自认观察力和听力异于常人，也没读不懂看不明白林风此时要溢出来的喜欢。这世界太浮躁太复杂了，变化的快到云鹤对于抽象的感情没有安全感，所以云鹤很少依赖其他人。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情感中最缥缈、最难定义的就是毫无血缘关系人要被法律束缚的关系。他见过自成因为爱在一起最后互相死破脸的怨侣。信誓旦旦，哪怕是飞蛾扑火。但就连他们也想不明白，飞蛾扑火究竟是因为火还是因为火的明亮。

云鹤不想走上那条道路，索性把自己留在舒适区，把下意识把那些异常的行为用友情或者说是脑子不太好合理化。

像是是林风湿掉的外套，还是要吃他咬过的苹果，还是双标，云鹤只觉得他是一个有点小癖好，一个很好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林风看着秒选听力答案的云鹤，潮湿的夜见证这略显酸涩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