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的心情有点复杂。复在宝刀未老，听力全对；杂在壮志难酬，数学对一个，唯一对的还是林风指导过的。云鹤悲喜两难，索性去整理地理笔记。

“你把你的解这题的过程写下来，我帮你看。”

“你确定？”

“确定。”林风这时候还有点好奇，这题有啥难的。等到云鹤把答案呈上来，好奇转为奇怪。

“一题复杂化，一题全乱写，其他思路全对，数全错。你不是上过小学吗？”

“其实小学算的也不是很对。”

“……我的错，我忘了。”

林风一题一题给云鹤改正，完整的写了那两个题，其他题都注明了错题原因。云鹤看着圈圈点点，还有在一堆数字字母很显眼的解字。

“再做一遍，让我看下你地理笔记呗！”

“给。”云鹤自动忽略了前半句。

写少了还好，一写多就觉得林风的字稍稍高攀他的气质，看似狗爬字的生命力浓的出水，爬的很有根骨，很戳云鹤的审美。

文字贯穿人类文明精神史，文明的传承起源于文字的发明，泱泱中华，硕果仅存的四大文明古国文化传承形式又何止上百种。印刷体作为其中一种无论单看还是整看都自有一股整洁，深受批卷老师喜欢。云鹤他自己的字算是能拿到隐藏分的字体，但他自己却对这种字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拿到隐藏分的代价就是独一份的生命力的丧失。像是脱掉长衫的孔乙己，得到物质上的温饱，换来世俗世界染指。

他想任性一把，穿上那长衫，但也只是空想。

但活在客观的世界里，主观思想是那么无力。

林风不知道自己的字能引发云鹤的头脑风暴，等林风看完就看见云鹤在发呆。

“下节课班会完要去练长跑，现在再不写今天就没时间了！”

“本来就是我自己找的，再说我又不去。”

“李光说你要去。”

“我一会跟他说。”

“求你了，我怕黑。”

“……”

云鹤赶在下课之前把题又做了一边，终于在讨论问题结束前写出来前结束了一切，获得了林老师认可。

第三节晚课之前有二十分钟自由讨论时间，讨论本意是要求学生讨论今天一天的错题，为了提高效率，还要求站着。等林风想毒蛇缠着一样给云鹤讲完题，云鹤才得自由跟孙维星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