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大堂哥结婚,一家人又齐齐回老家喝喜酒,时观还是跟着许风遥,只是这次许风遥没再故意晾着他。
两个人坐在角落里跟他说他们这边的习俗,聊得太开心甚至就要讲到葬礼的形式,时观听着不对打断他,问厕所在哪里。
许风遥也是第一次来堂哥的新房子,起来去问了一下回来领时观去。
时观出来时他问要不要去新房里看看,“家具都是新的,咱们去试试,客厅还有他们的结婚照相册可以看。”
许风遥说的东西时观都没有兴致,新婚夫妇他不认识,不过看起来许风遥很想去,点点头跟着前面蹦蹦跳跳的许风遥一起上楼。
新房里小孩子特别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明天新娘来之后这里里外外都要挤满人,跟新娘合照。”许风遥又给他介绍,“你明天也给我拍两张。”
“你也要拍?”时观一听全是人就不想过来了,还是一屋子陌生人。
“我家第一次有同辈的哥哥结婚,我当然得纪念一下。”许风遥等上一波翻相册的人走开才过去拿相册,叫时观过去跟他坐一块儿看。
“大哥这也太帅了,跟嫂子真登对。”许风遥每次看别人的婚纱照都觉得很神奇,感觉拍得都很幸福,“你觉得呢?”
时观不知道看照片还要发表意见,附和他说很配。
“你以后拍婚纱照会选草原还是海边?”许风遥随口又问。
怎么又开始聊虚无缥缈的未来,时观从来不想以后会怎么样,那么远的事情,谁说的准,说不准的,现在说又有什么意义?
许风遥就说闲聊嘛,想到什么就问了。
于是时观偶尔会顺着他的话想一下,“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
“说得也是,但是你会听新娘的话吗?”许风遥狐疑地看过来,摇摇头:“那真想象不到。”
“哥到时候来看就不用想象了。”时观想他可能会像对沈女士这样百依百顺地对另一个人,不过应该不能完全归为一谈,不让要让人家说了。
许风遥赞同点头之后才惊奇道:“你拍婚纱照我去干什么?!”
“你自己说想象不到的。”
“我看看你平时的表现就行,拍婚纱照就不去了。”弟弟跟弟媳甜蜜拍照他去凑什么热闹,他又不是摄影师,而且就算要纪念家里弟弟结婚等婚礼那天纪念就行。
婚纱照的话题眼看就要揭过去,许风遥突然又问:“你说我到时候想穿白西装可以吗?”
“……”时观视线往下,果然看见大哥穿了一套白西装。
“哥这么白,想穿什么穿什么。”时观看了他一眼,没有说风凉话。
许风遥伸手跟图片上的比了一下,随即笑吟吟:“小观真会讲话。”
时观实话实说罢了,许风遥真的很白,脸红很容易就被看出来,而且很容易脸红…想远了。
都怪许风遥离他这么近,手都跟他挨到一块儿了,哥懂不懂在外面跟人保持距离。
婚宴摆两天,第二天才是结婚典礼,他们也在许家老宅住两晚上等婚礼第二天才回家。
时观这回没有占许风遥外边的位置,自觉到床里边睡,还尽量往墙那边缩,整个人就要贴到墙根。
许风遥发现他还大方把他拉过来一点,“你很热吗怎么贴着墙睡?”
“你这床没家里那张大。”时观确实不是跟他挨着睡,纯盖空调被睡觉。
“这是单人床。”许风遥不知怎么得意了一下,“跟你那张差不多大吧?”
“嗯。”时观觉得这张更小一点,不然上次他们背对背怎么能碰到屁股,他好久睡不着。
许风遥还要跟他说小话,还说自己没什么机会这么跟人家讲夜话。
“我读住宿学校的朋友说他们宿舍晚上都会聊天的。”
“嗯。”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许风遥摆过头来看他。
时观闭着眼睛应他:“明天起来再说不行吗?”
“那不一样,我们在这里说话又没人听到,明天白天可多人了。”许风遥说,今天已经来了很多人,明天加上新娘那边的亲戚,人更加多。
“草你也没人听见是吗?”时观干脆问。
“你……”一句话就把许风遥嘴堵上了,“你天天都想着龌龊的事!”
“还想着哥。”
“……”这是顺他的话说他龌龊,许风遥气得直接翻身背对着他,隔了一会儿屁股被抓了一下,他马上平躺好,还把那只咸猪手压在屁股下。
时观也不抽出去,还揩了他两下。
许风遥把腰挺起来,叫他拿出去。
时观动了动,居然从他的短裤下面把手伸进去,直接摸他。
“时观!”许风遥立刻又放下身体压住他,“你别闹了。”
“睡觉了吗?”
“睡睡睡。”许风遥连声道。
看来现在只有在床下才能跟时观说话,还得是有人的场合,私密的场合也不太行,时观说几句就要兽性大发。
他**就没这么大啊。
最多一周想一次。
这样刚刚好。
睡前被摸了把屁股,睡着许风遥就梦到了比较和谐的床上画面,时观半夜起床时看到他鼓起来的裆,嘴里还嘟嘟嚷嚷着,凑近一听,竟然是在叫他的小名。
这哥哥,真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说不想做,却又梦到这种。
许风遥呓语了几句,没有醒,时观弄得很小心,这种程度还不至于吓醒他,发泄过后用纸巾擦干净许风遥大腿内侧,又把他裤子提上。
上床跨过他的时候借着窗外的月色看了他一眼,把空调温度降低两度,把许风遥的空调被甩到地上,跟他盖一张。
没一会儿,许风遥就自己寻着被子挨近他,手臂搭在他身上,时观手一动,也揽在他腰上。
怎么看都是许风遥先动手的,还钻他的被子。
许风遥醒的时候非常心虚,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和时观搂在一起睡的,滚下床就跑进浴室洗脸面壁思过。
真的是一周没有了吗?
他怎么又梦见那种事。
时观当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连昨晚是和许风遥盖一张被子睡都不记得,许风遥安心地在婚宴上照顾弟弟。
不过他也不能一整天都待在时观身边,堂哥叫他过去,时观跟他们说不上话,坐在一处地方等他。
来来往往全是陌生面孔,不像过年那会儿都是许家的人,时观便拿出手机玩扫雷,周遭私语声不断,他心却很静,手指飞快地标记雷,点开安全区域。
直到越来越大声的关于许家某新妇的议论传入他耳中。
“之前那个走了还不到两年吧?新的就进门了。”
“据说还带了一个差不多大的,而且那孩子没爸,不会是私生子吧?”
“还真有可能,不然怎么不介意这么大的,就差了他家小子一岁。”
“啧啧啧,他家那个,我今早上还看到他跟后妈说话,亲近得咧,不知道的以为是他亲妈。”
许家近两年有什么事,比较大的就是那几件,就她们这三言两语就言之凿凿的说辞,头一回听说的妇人点头附和,又说沈亭薇那一看就是有手段的,一点没有家庭主妇的样。
这样的话这边不知道私下里说过多少次。
“你们觉不觉得,那女的带来那小子跟靖远还真有点像……”
许风遥跨进门槛的脚步一顿,这些人离门近,他走得快,站到她们面前时,耳朵里已经听了七八句议论沈亭薇的话。
有人认识他,拉了旁边人一下噤声,还一秒换上笑脸说小遥来了啊,随后若无其事就提起另一家的话题接话。许风遥扫视一圈,见时观就坐在后边不远处,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直在这里听吗?
这些人,不了解事实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时观,跟我出来。”许风遥直接提高声音喊他,刚刚说话那几个突然露出一丝不自在来,那个“私生子”在这?
时观起身慢吞吞走过来,许风遥狠狠瞪了她们一眼,“不是说他跟我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怎么连人也不认识?”
“你们再大点声,我妈今晚就来找你们。”许风遥拉过时观要走,跟他有点关系那个婶出声问他一个小辈怎么敢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不要仗着年纪大就不要脸,有本事告诉我爸去,顺便把你们说他搞外遇有私生子事也一并问问是不是真的,免得说我没礼貌,跟背后嚼舌根的人谈什么尊重?”许风遥飞快地大声反驳回去,他人高马大站着,长舌妇们本来就矮他一截,这会儿都被他的气势镇住。
毕竟许风遥一直是个懂礼貌的乖孩子,看着也是好学生一个,谁知道他脾气这么大。
他还是新郎本家的人,在人家婚宴上闹大就难看了,于是只能看着许风遥拉走时观,也不敢再议论他家的事,等下许风遥就直接去把他爸拉过来怎么办。
“你没事吧?”许风遥把时观拉到外边的树下才问。
“没事。”
这种议论时观听过太多了,从他记事起就听到很多人当着他的面说:
你爸不要你了,跟人私奔了。
他从小就没爸,不是死了,胜似死了。
私奔那种说法还是委婉的,还有说沈亭薇未婚先孕的,说她原先是做那种生意不小心怀了客人孩子的。
沈亭薇教时观待人要好,别人怎么对你好,你就要对人家更好。
时观心想,除了你没人对我好,只有带着恶意的。
那是不是也要加倍奉还才是?
初中的时候不知道谁往时观书桌里塞了一封情书,他拿出来时被同桌抢过去,打开就在班上大声朗读,班里跟傻逼同桌玩得好的几个也一块儿凑过来起哄,问谁这么没眼光看上一个没爸的,小心最后他也跟他爸一样,抛妻弃子。
班里的人只是看到了他资料上填的单亲,又凑巧有人家住他家附近,把坊间传闻带到学校,于是学校里的人也议论他。
那封未署名的情书当然无人认领。
为此他们嘲笑了时观半个学期。
时观也不是受气包,不就是在学校给对方下绊子,他也会。而且他没这么蠢直接当着对方的面做,背地里做,把那就几个人吓得半死。
傻逼,无聊的傻逼。
“那你干嘛一直还坐在那里,直接走啊,你不想跟她们吵就离开。”许风遥有点着急,那群人不知道说了多久,怎么可能听着还能当做若无其事?
“你叫我等你。”时观突然说。
许风遥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才不走的。
“你走了给我发个消息告诉我你在哪里就可以了啊。”
“忘了。”时观装傻。
“你别在意她们说的,都是假的才只敢背着人说。”许风遥看他特别像是在故作坚强,于是拍拍时观的肩膀,“今晚回去陪你行吗?”
“啊?”时观这回是真傻了。
“你不是不开心吗?我一下子也想不到什么事能让你马上开心起来。”除了那件事,他听到的话应该就会期待今晚回去,继而把刚刚的事都忘了。
时观笑了一下,“你讲个笑话我就开心了。”
“笑话?我不会讲啊。”许风遥为难道。
“你已经讲完了哥哥。”时观说。
“你又取笑我!”许风遥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刚刚那样的提议是个笑话,“我真的想安慰你。”
“也安慰过了,在大堂的时候。”时观拉住他的手摇了摇,“你帮我说话。”
“你是我弟,我当然要站你这边。”许风遥回想感觉自己当时还挺威风,唬得那群姨姨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谢谢哥。”时观盯着他真诚道。
盯得许风遥有点不好意思,抽回自己的手摸摸后脑,然后潇洒一转身,“走吧,你昨天答应帮我拍照的。”
时观没再提人太多不想去的话,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善意,在许风遥这里得到一点点,就是他的全部了。
许风遥之前说的也没错,他爸早就没了,而他妈妈一直陪伴他到几年前,所以许风遥一直是在善意中成长,跟他这种讨人厌的家伙不一样。
许风遥的被子昨晚踢到地上拿去洗了还没干,今晚也只能和时观盖一张,时观说把温度调高一点,他可以不盖。
“那我半夜热醒怎么办?”许风遥拿着遥控器站在床边问。
“26度热不醒。”时观说。
“夏天就是要开着空调盖被子才完整!”许风遥就要开24度,“你不盖要是吹感冒了我可不照顾你。”
“上次,也谢谢哥。”时观扯了一半被子盖到身上,旧事重提好好地跟他道谢。
“你今天谢个没完了?你要这么翻旧账的话那你把对不起也跟我一并说了。”许风遥跪坐在床边跟他说话。
“什么道歉?”时观疑惑。
“你对我干的那些龌龊事,硬来的那些!难道不值得一句道歉吗?”许风遥本来还想一件件给他讲一遍的,但他实在难以启齿,而且他怕说完又刺激到时观的小兄弟。
“可你当时也骂我了。”
“那你跟我道歉,我也跟你道歉。”
“那不就抵消了,我就当哥道歉过了。”时观忽然又变回那个蛮不讲理的,死活不肯道歉。
“你要这么算抵消是吧?行,后天你跟我上床,十天后我主动找你上床,周而复始,下半年你就当操过了吧。”许风遥掰着手指头数了两下直接跳过。
“行,后天我跟你上床。”时观只听自己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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