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喝酒

陶酥很快就清醒了。

谢临渊在走廊一通大吼,整个陶然雅苑的人都被他喊过来,围在陶酥身边。

她们各个面色戚戚,比陶酥还要难过。

“我没事,大家回去吧!”

陶酥从床上下来,站的稳稳的,“请大家回去吧。”

“小陶姐!”

“太太!”

谢临渊摆摆手,“都走吧,让她一个人静静!”

等所有人都走了,陶酥关上门,把陶玉玲身上的管子都拔下来。

她打了盆温水,给母亲擦洗干净,换上了新衣服。

买的时候是照着当时的尺码,现在又瘦了些,衣服在她身上晃荡。

她忙完这些,又开始坐在当地收拾衣服。

收拾完了,她回头去看,看见妈妈躺在那里,和平时一样。

陶酥熄了灯,摸索到母亲身边,陪她最后一个夜晚。

谢临渊整夜未睡,天刚亮的时候,他听见有车子开进来。

是陶酥联系的灵车,她双目红肿,穿条黑色裙子,短发已经长了,披散在肩上,露出零星的白。

“你的头发?”谢临渊被陶酥的白发刺痛了眼。

“我今早送妈妈走!”陶酥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她竟然笑了笑,“临渊,我代妈妈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不,别谢我!”谢临渊颇有些手足无措,“我,我和你一起。”

陶酥没有拒绝,两个人一起去了殡仪馆。

办理死亡证明,去派出所销户,最终看着母亲被送进去。

陶酥全程都很平静,仿佛在办别人的事情。

从殡仪馆出来,她抱着盒子,叶苗苗陪着她。

谢临渊试探着问:“妈妈的追悼会?”

陶酥摇头,“不办了!我妈妈朋友不多,只有几个要好的邻居,生病后也不联系了。”

“那墓地的事情,我们把妈妈葬在哪里?”

“不用操心,我和苗苗会安排的。”

“陶酥!”谢临渊劝道:“把这些事情都交给我,你需要休息!”

陶酥眼底乌黑,她最近很少吃东西,瘦了很多,走路都像在发飘,谢临渊担心她出问题。

“我们离婚了!”陶酥哑着声音,“我妈妈的事情,也不用和爷爷他们讲。”

“她需要安静!”

陶酥向来温和,但决定的事情,却很难动摇,谢临渊也无法勉强她。

安葬好陶玉玲后,陶酥就不见了。

她收拾的行李还在,陈婉莹说她去参加事业编考试了。

六月天气,谢临渊却出了身冷汗。

母亲新丧,陶酥竟然能抛下所有去参加什么考试,而自己甚至不知道她何时报的名。

谢临渊惊觉,陶酥的很多打算,他都不知情。

为了陶玉玲的丧事,谢临渊已经几天不去公司了,陈婉莹劝他先去公司瞧瞧,等晚上回来,再和陶酥聊聊。

电话不停的响,谢临渊也知道公司的事情不能再耽误,他叮嘱陈婉莹,“陶酥回来,给我打电话。”

陶酥没有再回来,行李也不见了。

谢临渊看着空荡荡的三楼,心底也空了一大块。

“陈姐,她人呢?”

陈婉莹安静的站在那里,“陶小姐中午就考完试了,她没有回来。东西是可可和苗苗带走的。”

“她,她去哪里了?”谢临渊拿出手机,正准备给陶酥电话,才想起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他定了定神,给叶苗苗打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挂断,再打过去就是关机。

“陈姐,你给陶酥打电话!”

陈婉莹无动于衷,她很冷静的说:“陶小姐不会接的。”

谢临渊心底一震,“陈姐,你为什么称呼她陶小姐?”

陈婉莹不觉得自己的称呼有问题,“她现在是自由身,不是谁的妻子。”

“可是,可是我们早就离婚了,之前,你不是。”

“先生,你说的对,你们早就离婚了!”

谢临渊泄了气,是啊,明明是他先说分开的,他避而不见,他要逃离。

“陈姐。”谢临渊苦笑,“我一直以为你是帮我的。”

陶酥和母亲离开了,宋可可自然也走了,顾惟君最近都没回来,陶然雅苑安静的可怕。

只能听见十九的叫声。

三楼上消毒水的味道几乎闻不到了。

陶酥的衣帽间里,放着满满的未拆吊牌的衣服和包包,鞋子也是崭新的。

谢临渊坐在那里,丝毫感受不到陶酥的气息。

钟嫂煮了碗馄饨,陈婉莹送进来,“先生,吃点东西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上班?光正医药复活了,他再一次证明了自己,以失去陶酥为代价。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继承父亲的鼎力集团吗?

取得更大的成就,再然后呢?

“你说陶酥,会不会出事?”

“不会的。”陈婉莹很笃定。

“为什么?”

陈婉莹叹气,“她一直是个思想成熟,有独立主见的成年人!”

“先生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学生,简单,明媚。是你从开始就把她当做孩子。”

“你爱他,觉得她弱小可怜,常怀愧疚,把她当做小孩子。”

“当你累了,厌倦了,反过来要怪她不分担你的事业,不参与你的社交,这是不公平的。”

谢临渊无言以对。

“从前,她深爱着你,无法离开,很辛苦的活着。”

“现在,她不爱你了,海阔天空,无处不可去,更不会想不开!”

谢临渊把自己关了一天。

傍晚的时候,谢思楠带着小儿子来做客。

“陶酥呢?”

谢临渊没刮胡子,头发也乱糟糟的,他戴上眼镜,看着来掀自己被子的谢印灼发了会呆。

“我听说她妈妈去世了。”谢思楠一贯的冷脸,眼中却有暖意,“想来看看她。”

“她也走了。”

谢思楠眉头拧紧,“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们离婚了!”

谢思楠吃了一惊,她俯身抱起小儿子,“走吧。舅妈不在家!”

谢临渊突然灵光一闪,急道:“大姐,你给陶酥打电话,她会接的。”

谢思楠审视着自己狼狈的弟弟,“然后呢?”

“我要找到她!”谢临渊异常坚定。

“找到她之后呢?”

“之后……”

谢临渊没想过。

谢思楠毫不客气的拆台,“人在你面前的时候,你都留不住,见了面,能改变什么?”

“她会跟你回来?还是跟你复婚?”

“虽然,结婚未必是幸福的。但离婚,肯定是不幸的结束。”

“只要陶酥不爱你,就算找到她也没有用!”

陶酥不爱他了!

每个人都在提醒谢临渊这个事实。

他受够了说教,电话打给徐博文,“出来喝酒,叫上郑昕。”

徐博文呃了一声,迟疑道:“郑昕准备做手术呢!”

谢临渊还未说话,徐博文立时抢先道:“不能再骗他我腿断了。”

“因为我的腿真断了!”

谢临渊自己开车去的常山医院,路上不堵,他开的飞快,赶在徐博文上台前见了他一面。

开车出了事故,小腿骨折,郑昕说,不严重。

徐博文哭丧着脸,“郑昕说严重的病人,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你再敢胡说!”谢临渊凶神恶煞。

徐博文这才看清谢临渊脸色极其不好,胡子拉碴,比他还狼狈。

“我,我就是骨折,大哥,你不用这么着急。”

护士来推徐博文进手术室,谢临渊叮嘱道:“好好手术,我在外面等你。”

徐博文苦笑:“你还是叫郑昕好好手术吧,小爷我好好睡一觉就可以了。”

谢临渊挥了挥手。

徐博文觉得不对劲,大不对劲,他自称小爷,谢临渊都没炸毛。

有心要问郑昕两句,哎了一声,还没组织好语言,就被麻翻了。

徐博文晕乎乎的睡了一觉,醒来就看见自己几个好兄弟都守在床前。

包括日理万机的谢临渊!

徐博文受宠若惊,傻笑连连。

章程问郑昕,“你动手术的时候碰到他腿上神经了,怎么变傻了?”

“我去你的!“

徐博文反应比谁都迅速,抬手去打章程。

郑昕落井下石,“可能还没有退麻药,有点兴奋。”

“你们就欺负我吧!”徐博文恶狠狠的咬牙,“哥,我没事,你走吧!”

郑昕也劝他回去,“你是几天没睡了,小心猝死!回去睡觉!”

谢临渊看了眼徐博文,“他不要紧吧?”

徐博文这个感动呀,豪车被撞碎都不心疼了。

“哥,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

“没事,过两天就撵他出院。”

如果不是徐博文,郑昕才懒得做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手术。

“能喝酒吗?”谢临渊再问。

“哥,哥。”徐博文笑的嘴都咧到耳朵边去了,“不用,不用,几天不喝酒,我能忍得住。”

他傻呵呵的,郑昕却瞧出不对了,“你怎么了?老谢,公司出事了?”

谢临渊摇头,拍拍章程肩膀,“晚上把房间留出来,我们去喝酒!”

“郑昕,你把他弄出来。”

“把我弄出去是什么意思?”徐博文没听懂。

章程捂着嘴,尽量不笑出声来,“谢总发话了,喊你来陪酒。放心,我们悄悄地,喝完再给你送回来!”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

“我是个患者!我刚刚做完手术啊!”

“正好!”郑昕冷冷开口,“麻醉药退了会疼,喝点酒好,可以止疼!”

我竟然有评论啦,哈哈,加班再更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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