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吐血

徐博文口中喊冤,喝起酒却比谁都痛快。

他一条腿放在地上,另一条伤腿放在沙发上,手上握着酒瓶,似乎觉得自己颇有气概。

可惜喝的是果酒。

谢临渊叫人出来喝酒,就只是闷头喝酒,不吃东西,也不讲话。

他喝的是高度朗姆酒。

章程根不上两个人的节奏,索性小口浅酌。

郑昕三线听班,只喝茶,滴酒未沾。

谢临渊开第三瓶酒的时候,连徐博文也瞧出问题了,“哥,我就是摔断了腿,你不用这么,这么难过。”

话说的有些心虚,徐博文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分量,能让谢总借酒浇愁。

“我看光正医药形势正好。”郑昕拦住谢临渊,“我们医院最近都在讨论这件事。”

“是啊是啊。”徐博文插言,“要喝庆功酒,也不能这么个喝法啊!”

谢临渊放下酒,往后一躺,长长的叹了口气。

胃里太久没吃东西,又喝了那么多酒,烧着疼。

“你们喝吧!”谢临渊去拿西装,“章程,都算在我头上。”

“哥!”徐博文按住谢临渊,“你把我拉出来,不能自己先走了!到底怎么了?”

谢临渊想掰开他的手,却全无力气。

“临渊,你和顾惟君闹别扭了?”章程很细心。

“对啊,怎么不见顾姐姐?”徐博文跟着凑热闹。

“你们,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我,我妈妈过世了!”

谢临渊本以为自己会说他离婚了,他失去陶酥了,可是一张口,竟然说的是陶玉玲的事情。

话说出来,仿佛浑身都卸下了重担。

章程立时站起来,“谢太太?没,没看见新闻啊!”

“啊,阿姨不是在国外吗?哥,你,你别胡说!”徐博文以为谢临渊喝醉了。

只有郑昕听懂了,他拍拍谢临渊肩膀,“陶阿姨走了?”

谢临渊点头。

徐博文脑子转不过弯,“陶阿姨是谁?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声,“你们是不是,不是。”

他异常激动,离婚两个字却不敢出口。

谢临渊很善解人意的替他说道:“是,我和陶酥离婚了!但是,妈妈还是我妈妈!”

章程这才明白,去世的是陶酥的母亲。

郑昕安慰道:“老谢,你要想开,这对陶阿姨来说,是种解脱。”

徐博文喝了酒,脑子不好使,“哥,你咋回事,顾姐姐呢?”

“小徐,你不能再喝了,小心挂掉!”

郑昕的嘴毒,一把按住了徐博文。

“怎么,你关心我啊!”

“是我把你偷出来的,你挂掉,我工作就没了!”

“嘶,真势利!”

“闷酒有什么喝的,走,去换别的地方!”章程拉着谢临渊,“一起去!”

谢临渊不去,他站起来,直直的看向徐博文。

徐博文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傻乐道:“哥,你咋了,看我干啥!”

“噗!”

谢临渊对着徐博文,狂吐了两口血。

“老谢!”

“救命啊!救命!”

急诊室里闪出一个人,坐着轮椅,穿着病号服,半身的鲜血,咋咋呼呼的大喊,“快救我哥!”

“让他闭嘴!”

郑昕满脸嫌弃,他和急救人员一起过床,推着谢临渊往抢救室跑。

“上台,郑昕你快点上台给他做手术!”

躺在病床上的谢临渊,也被他喊的不胜其烦,“章程,你带他去查查,是不是喝酒喝坏了脑子。咳。”

他一咳嗽,又呕出口血来。

“你也闭嘴!”

“我知道,我会看好他!”章程按住手舞足蹈的徐博文,“你别说话了!”

“我哥的胃骨折了,给他做手术!”

“打钢板!”

“上绷带!”

徐博文的声音回荡在急诊走廊,久久不散。

承徐博文吉言,谢临渊的胃确实“骨折”了!

他最近加班熬夜,休息不好,大量饮酒,最终导致胃出血。

好在出血量不大,不需要做手术打钢板上绷带,保守治疗就好!

等谢临渊缓过来,徐博文的酒还没醒。

院长打电话通知了徐博彦,他急匆匆赶来,对着弟弟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郑昕也挨了处分,全院通报。

不安分的徐博文躺在床上休息了半天,最终还是再次被郑昕偷出来去探望谢临渊。

谢临渊的病房门是锁着的。

徐博文大呼小叫的喊:“他不会,想不开自杀吧,郑昕,快去找护士拿钥匙。”

郑昕拍拍徐博文脑袋,“你看,里面有人!”

徐博文扒着门缝,仔细瞧了瞧,确实有人!

还是个女人!

顾惟君!

“啧啧,我哥这脚踩两只船的功夫,真是厉害!”

“那边为了旧嫂子玩什么伤心吐血的狗血戏码,这边就又和新嫂子勾搭上了。”

郑昕连拍他脑袋,“你不会真做了个手术,脑袋坏了吧。”

徐博文不服气的推开他的手,“我就是脑子坏了,也是你手术失误!全院通报,记大过,开除!”

“嘘!出来了!”

“快溜,快溜!郑昕,推我走!”

眼见顾惟君向外走,徐博文恨不得赶紧站起来抱着轮椅跑,无奈脚疼,只能喊郑昕。

郑昕记仇,一个人闪了,剩下发呆的徐博文。

“小徐!你怎么在这里?”顾惟君看见徐博文,倒真是又惊又喜。

“我还没去看你呢,怎么样,伤的不重吧?”

“不重,不重,比我哥轻点。”

徐博文豪气的拍了拍自己腿上的石膏,“顾姐姐,你怎么不陪我哥吃饭?”

“他现在吃不了东西。”顾惟君的手机在响,“而且我还要赶回公司开会。”

“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顾惟君接了电话,急匆匆的离开。

徐博文深深叹了口气。

不讲义气的郑昕走过来,“你叹什么气?”

“我觉得我哥真可怜!”

郑昕指着里面那个被鲜花包围的霸道总裁,“他哪里可怜?”

一大早便有同事来探望,管家带着床褥来更换,保姆端着各种汤水来补身子。

他哪里可怜?

“哎!”徐博文摇头道:“你不懂,他打小跟着爷爷长大。现在生病了,不能告诉爷爷,爸爸也不来探望,妈妈在国外,更是不知道。”

“旧嫂子弃他而去,新嫂子吧,又是个拼命三娘,眼里只有工作。”

“最惨的是,还不能吃东西,只能闻闻水果香,那玩意不越闻越饿吗?”

“可怜啊,没人疼没人爱,出了事只有管家和保姆跟着。”

“管家和保姆还不够?”郑昕无奈摊手,“你们这些有钱人还要装可怜?”

玩笑归玩笑,郑昕也觉得谢临渊有些可怜。

他昨天躺在救护车上,没有戴眼镜,可以清楚看见眼睛里面的红血丝。

他一个集团总裁,比他这个天天玩命上夜班的骨科医生还疲倦。

两个人伤春悲秋的进了病房,只见那个苦兮兮的谢临渊正端坐在那里。

床上放着小桌板,桌子上放着电脑和文件,他戴着眼镜,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材料。

徐博文一愣,没有跟上谢临渊的节奏。

谢临渊刮了胡子,头发梳的整齐,甚至换上了白衬衣,他看起来精神奕奕,除了面色有些白,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模样。

郑昕也愣住了,怪不得人家有钱呢,胃出血了还这么拼命。

徐博文急道:“哥,鼎力集团要破产了吗?”

谢临渊抬头看见他,嗯了一声,随即对郑昕道:“陈姐刚走,你来的的正好,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郑昕摇头,一个医生的基本职业操守,他还是有的。

“你现在不能出院,还有再出血的风险。”

谢临渊放下文件,阖上电脑,左手使力,自己拔下了右手背上的输液针,“那我自己去办。”

徐博文赶紧闭眼,摸了摸自己的手背,谢临渊拔针水平不行,带出一溜血来,他都觉得疼。

眼见谢临渊下床找鞋子,郑昕只好认输,“你坐着,我去!”

郑昕出门去办手续,徐博文上前劝道:“有顾姐姐在,公司垮不了的,哥,你就安心养两天。”

谢临渊已经下床,他捞起西装穿上,又把电脑都装起来,按着自己的胃,吸了口气,“死不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去找旧嫂子吗?”

谢临渊苦笑,“在申城,我想找一个人,还需要从病床上跑下来,每条街的去找吗?”

“当然不用!”

开玩笑啊,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以谢家在申城的实力,想找陶酥还不容易。

“那,那你是去安抚新嫂子?”

“她不是刚走吗?”

谢临渊行至门口,又转过头来,更正道:“我离婚了,你暂时没有嫂子了。”

“郑昕回来,跟他说一声,我走了!”

谢临渊直接去了光正医药,他先召集古董开了会,然后去新园区,又参观了梁雁菖几人的实验室。

大概下午三点,他就回了办公室,处理积攒的文件。

忙到晚上七点,谢临渊滴水未进,他关上电脑,让张翼先下班。

张翼担心他,“谢总,我送您回去吧。”

谢临渊摘下眼镜,揉捏着酸涩的眼眶,“不用,我约了人。”

张翼只好离开,他知道谢临渊不能进食,还是倒了杯咖啡送过来。

离开的时候,他看见顾助理进了办公室。

感谢各位评论,今日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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