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我从集市买了一堆吃的回到出租屋,手里抱着一个大纸袋,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有些昏暗,没有开灯,我刚背过身关上门,突然墙角的落地灯被人拉亮,我一惊,立刻回转身,看到墙角落地灯边多了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的上半身处在昏暗里看不清楚,下半身现在灯光下,他手里拿了把手qiang,枪口正对我。
我非常配合,不用男人开口,默默关上了门,不惊不慌把纸袋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了男人对面的沙发上。
男人:“Yanis,久仰大名,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Bosco。我的朋友常常提起你。”
一个拿枪指着我的男人能惦记我什么?最近我是有那么点“炙手可热”,可惜这“威名”就是个烫手山芋。
Bosco指了指身边的窗帘,窗帘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我看到了Ivan,他应该是一直站在窗口观察我回家的情况。一群不速之客登门,不过却是我等的人。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Bosco捕捉到我的这一细微反应,脸上表情欣慰。大人物是不是都喜欢察言观色。
Bosco:“Ivan说你是顶级的拆弹专家,香港事件也足够证明了你的实力。我们非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希望你不要拒绝我们的邀请。”
“顶级”这顶高帽戴的忐忑。即便是恐怖分子也会先礼后兵。
我:“是要挟!” (邀请你大爷)
Bosco:“我对我的冒昧抱歉,小姐,如果你加入我们,那,这就是邀请;如果你拒绝,那……”他冷笑了几声。
Ivan劝道:“Yanis,答应吧,你没得选。”
我背后,屋角的昏暗里走出另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一支镇静剂,扎进了我的脖颈。我失去了知觉,软倒在沙发上。多此一举了,我又没说我拒绝,还有这种情形除非直接危及到性命,不然我也没有冒险反抗的必要吧。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面像个铁盒子,没有窗户,正对面有一扇小门嵌在铁板里,成年人得弯下腰才能通过。我躺在一张一米二的小床上,头顶悬了一盏昏黄的灯。我没有急于起身,而是躺在床上,等。
等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而这一切的遭遇来自于半月前的部署。
我会这么顺坦被抓是有原因的,当然应对像Bosco这样的对手,我也没法反抗。但我至少可以保证一点:不落单。
通常欧阳依依的出现都伴随着一个不容易搞定的任务,果然这次也不例外。欧阳依依通过了政审后,到了香港和我见面,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我见到了英**情六处的一个女人——Fiona。
Fiona是情报人员,专门负责调查Ivan的事件。据她的调查,Ivan的妻子作为人质被制造炸弹的恐怖分子挟持,所以Ivan被要挟,不得不替恐怖分子做事。
Fiona能确定Ivan被要挟,是因为不久前她在调查一单地下军火交易的时候偶遇了Ivan,恐怖分子应该是让Ivan出来选择一批制造炸弹的原材料。Fiona只是在秘密调查,没有暴露身份,但她认出了Ivan。他们有短暂的接触。Fiona做足了功课,打起了心理战,自然劝说Ivan投诚;Ivan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目前他对Bosco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能活着,如果事态有变,以Bosco的心狠手辣,一定会除去后患,杀人灭口。
Ivan要求Fiona救出自己的妻子,才会配合销毁那批爆zha装置。毕竟目前各国都忌惮那批世界顶级的拆弹专家们共同完成的完美作品,无论它们出现在哪,都是个大灾难。
Fiona问Ivan打算怎么做,由于当时时间紧迫,Ivan只来得及跟她提及了“Yanis”的名字,他们就不得不分开了。
Fiona是搞情报出身的,要查出Yanis这个人名不难,而且刚好香港事件后,这个名字在情报分析员耳中已不陌生了,Yanis被知情人熟知,各国都密切关注那批炸弹的去向。Fiona从军情六处的档案里调出了Yanis的相关资料,英国的情报网庞大,应有尽有。
Fiona和我之前从没见过,自然不能直接找我谈,所以她通过英国国际刑警的熟人找到了欧阳依依,希望通过欧阳依依劝说我帮忙。
有欧阳依依当说客,又是有关Ivan的事,我答应了配合这个任务。但Ivan并没有说具体怎么办,所以Fiona只能猜测,如果我单独一个人,又不回中国,那么恐怖组织一定会找机会接近我,那么,Ivan所指的机会就来了。
按照Fiona的计划:我在结束了香港的任务后,没有回国,而是以度假的名义独自去了一个岛屿旅行。我在等Ivan带人来,完成配合的任务。至于需要配合什么,我并不清楚。
这是个大胆的计划,我将随时置于危险的境地,第一次,我独自面对未知的情况。说来奇怪,我竟然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有少许兴奋。我越来越觉得自己非常适应这样的生活,似乎只有这样活着,才不算是白活。就像是尝到了甜头,有些上瘾了,很刺激。
计划里,Fiona为我准备一个特别的纳米定位装置,做成扣子的模样钉在我贴身穿的背心上,混在一排的几颗扣子里。这个定位装置没有独立发射信号的功能,不然很容易被发现,恐怖分子要带走我,一定会查遍我全身,防止有追踪信号暴露自己的基地。这个定位装置必须放在电子仪器里,再开启,才能发射信号源。以我的专业能力要组装一台电子仪器不难,恐怖分子需要我制作炸弹,所以我能收集齐组装仪器的零部件,只是得把握时机。只要信号发出,无论在世界哪个角落都能被军情六处的卫星捕捉到,只要能确定位置,就能及时展开救援。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Fiona一直没有接收到我的信号,欧阳依依也一直和她在一起等。欧阳依依担心再等下去我会有危险,于是,请来了一个帮手。这个帮手具有丰富的潜伏经验。
龙奕:“你把她搞丢了,然后让我来替你找人。”
欧阳依依:“本来吧,想的是挺好,可是,谁知道现实就是这么多意外不?”
龙奕:“你有什么意外没见过?”
欧阳依依:“这不需要你帮着分析分析。”
龙奕:“说吧,我要所有的情报,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我。”
龙奕是潜伏的专家,他要是找个地方藏起来,那是连卫星都找不着的。
欧阳依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龙奕。
龙奕听完了所有汇报后,慢条斯理地分析:“以圈儿的能力,一周的时间足够她做出反应了,现在仍然没有收到她的信号,应该是收不到。连军情六处的卫星都追踪不到,而她又不能发出信号,那只可能在一个地界——深海。”
欧阳依依:“海底?难不成在一艘潜艇上?”
龙奕:“极有可能,在海底游弋。看来,你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怎么说,对方是玩军火的,能购买到退役的潜艇,不算难事。”
欧阳依依:“这单倒是忽略了。现在只能等她的信号了。”
龙奕:“没别的办法,唯有坐等!至少目前看,她是安全的。”
龙奕猜得果然没错,我确实被带上了一艘潜艇,正在大海里游弋,所以即便组装了仪器,信号也发不出去,就干脆消极怠工,再找机会。
Ivan来到那个小铁盒子的房间见我,当说客:“他们希望你能做出那批装置的同款。”
我:“你应该很清楚,即便有图纸,但那几个人合力完成的制作,是没有人能够复制。”
Ivan:“也许,你和我可以试试。”
我:“你不得不承认吧,我们的实力还不够。那几个人,单独拿出一个说,都是你和我难以相比的。”
Ivan:“是的。”
我:“所以,根本没必要试。”
Ivan:“你不配合,他们会对你不利。”
我:“随便,反正我也没得选。”
Ivan:“那,你做些家什吧,我好跟他们交代,至少能让他们不为难你。”
我:“不!”
Ivan:“Yanis,我不希望伤害你。”
我:“你真叫我失望!”
Ivan:“你再想想,考虑清楚,我们下次再谈。”
Ivan离开了我的房间,我们的对话显然被外面的人监听着。
Ivan走出来时,Bosco迎面走来。
Bosco:“她不愿意配合?”
Ivan:“容她再考虑几天,你知道的,中国人都是比较固执的,中**人的信仰忠于国家,要他们做这种事是比较难说服的。”
Bosco:“如果她坚持不肯合作,那么留下她也就没多大意义了。”
Ivan:“你最好别动她,她有中**方背景,你是知道的,如果她死了,你会招惹上一堆麻烦人,他们会为了她给你添许多的麻烦。”
Bosco:“是会有些麻烦,不然,我也不会对她有耐性了,但这并不代表我应付不了这些麻烦和这些麻烦人。组织不养废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都没必要留下了。你应该很清楚这点。”
Bosco的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是在说如果不配合就杀了,也是在警告Ivan如果不乖乖为组织做事,那就是死路一条。Ivan听明白了。
Ivan:“下次谈,我会说服她的。再给她一点时间。”
Bosco:“好!看你的面子。你最好能做到。”
Ivan:“我帮你把Yanis带来了,是不是可以让我见见我的妻子。”
Bosco:“好,我会安排,让你们见一面,但你必须保证不要耍花招。”
Ivan:“我妻子的命在你手上,我怎么敢!”
Bosco:“很好!我就喜欢像你这么明事理的人。”
我依旧被关在那个“铁盒子”里,里面没有监听和监控,墙角有一个简易的卫生间方便人解决内急,能冲水,还有个小型的洗手盆。被关的几天,每天按时提供简单的食物,我自然不担心被下毒,毕竟还等着我干活;照顾到我是女人,每天提供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没法洗澡,只能用毛巾打湿了水擦擦身体。
我在换下背心前,扯掉了上面的扣子,当然不能做得太明显,没有扯掉所有的,扯掉了几颗,像是不小心掉的,还有一颗扯着线挂在背心上,随时会掉的样子。确实有人检查了我换下的衣物,也没查出什么端倪。
Ivan第二次和我谈时,我提出条件:上岸透气,一直待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让人难受,还有,找个地方洗个澡,身上都臭了。
Ivan在请示了Bosco后,得到了同意,于是潜艇靠在一个岛屿国家,Ivan和我由一队人陪着坐快艇上了一个港口。
在一个小旅馆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后,我走出了房间,来到海边的小酒吧,Ivan在那里等我。
Ivan站在海边的木制栈道上,手里拿着小瓶啤酒,边小酌,边看海。
海浪一层层扑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喧腾不休,明知扑上沙滩就是死路一条,仍是义无反顾。他清楚,有些事自己必须做,有些责任必须担,他看着奔涌不息的海浪,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了,自从妻子被绑架以来,他一直很焦虑、煎熬,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
从上岸,就一直有人随身看着我,我在房间里洗澡也有人守在浴室外,防止我逃走或与外界联络。在海底潜艇里邋遢了一周,我终于能清清爽爽收拾一下自己。
我来到海边,走到Ivan身边,一直跟着我的人这才走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继续盯着我俩的动向。
显然Bosco有交待属下:这两个人不老实,得盯紧点。Bosco并未完全信任Ivan,如果不是因为基地有更重要的事要做,Bosco一定会亲自来盯人。
Ivan从身上摘下了窃听器,他没说话,把手摊开在我面前,我也跟他一样摘下了明令要佩戴的窃听器,交到他的手里。他扬起手,再挥出去,把两个窃听器都扔进了海里。
不远处监视他俩的人还没搞清楚是个什么状况。
Ivan微笑地看着我,说:“谢谢!连累你了。”
我微微颔首,没有说话,与他擦肩而过后,快速往反方向跑,打算穿过海边的小酒吧,往这个岛屿内部的小镇里去,我需要借小镇里鳞次栉比的房屋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再想办法逃离。
Ivan手里有枪,他在我跑动的同时,开枪干掉了不远处监视的人,然后,他跑向了岛屿的另一边,在码头,他安排了快艇逃离。
他和我必须分开行动,分别牵制跟随我们的一些人。
事发突然,负责在周围监视我俩的人隔得远些,但很快也意识到出事了,毕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分两路迅速追捕我俩。
如果Bosco安排得更仔细些,那事先在暗处大可以布置上狙击手,等我和Ivan举动有意直接开枪结果了,现在我们就是死人了,这一抔赌得大了些。幸好上岸后Bosco没跟来,以他的缜密心思,估计会自己拿枪守在不远处看着我俩,他就会及时开枪,有直接的生杀大权。
现在跟来小岛的人是Bosco的属下,怎么动手,他们还得报备一下,对付Ivan和我是杀,是留,等上头的决断,所以耽误了,没能及时阻止,让我和Ivan有了逃脱的时间。
我得穿过海边的小酒吧进入小镇,远处监视的人从我的反方向跑进酒吧,堵我。我手里握着Ivan刚给我匕首,他很了解我,知道我有自保的能力。
监视的人和我在酒吧里撞上,凡是和我接触的人,猝不及防,无一例外被我用刀割伤了要害,受伤的人只顾得上按住伤口,不至于流血过多而死了,根本没法再继续追我。
我身形娇小,从小练武,反应极快,加上龙奕平时对我的训练严格,动作敏捷,出刀利落、准。龙奕还专门让我熟悉了人体结构,方便攻击时拿捏部位。我平时训练针对性强,对手是龙奕或TZ这样的高手,训练我熟练地出手,靠近人挥手一划,就能造成大出血的伤。
我扫开了酒吧里挡道的人,一路跑进了小镇的居民区。
这个地界,我不熟悉,第一次来,边跑边观望房屋布局结构,考虑哪个地方方便躲躲。我还没物色好地儿,擦身而过的子弹就射进了我刚刚靠近的墙壁里。我似乎也对危险具备了一定的预感,及时躲过了。
也许是我身后开枪的人在跑动,所以没有瞄准。也许是长期的习惯使然,我不会在一处呆太久。
追捕我的人很快就跟进了居民区,而且他们应该是得到了Bosco的命令——不留活口。像我这样的技术人员全世界多了去,干掉了,大不了花钱再找。
我擅长跑步,每天晨跑风雨无阻,这个好习惯现在淋漓尽致地发挥。我灵巧的以房屋作为依托躲避子弹,尽量往小巷里窜,找拐角躲。岛上居民的房屋多是一二层楼的房子,院墙也不高,我一旦跑进了死胡同,就轻松地翻爬过去,脚在墙面上一蹬,手攀上墙缘跳到另一边;或在房屋二楼的平台上跑一小段,经过几间屋子,然后迅速跳下一层。我在居民楼间或晾晒的衣物间,又或是居民摆放的家什间穿梭,身后追我的人总是离几米远,一直紧紧地跟着。我虽然甩不掉人,但追我的人射击倒是失了准头。
我体能不错,上窜下跳了这么久,不见累。正跑得起劲,突然角落里一只手伸出,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不由分说把我往两栋房子间隔的墙面拉。我一惊,根本挣脱不开那只大手,我被动随着那只手的拉力往墙与墙之间挤了进去。
跑得这么没规律性,我相信不是打埋伏的人堵自己,如果是,大可以放黑枪直接撩倒了我。我这么想着,倒是很镇定,另一只手抡起拳头,顺势击打大手的主人,甚至准备好了近身时抬脚踢那人的要害部位。
只是大手主人的另一只手快速地捏住了我击出的拳头,厚实的大手掌全然包裹住了我的小拳头,伴随熟悉的声音:“冷静,冷静。”
我看到了Stone,激动得热泪盈眶,亲切感满满,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让我觉得自己不用再逃了。我不管他为啥突然出现在这儿,只要他站我这边就行。
Stone没有辜负我的厚望,让我当诱饵继续往前跑就是了,而他绕到追兵的身后帮我解决这些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徒手干掉了几个武力不弱的雇佣兵。最后是他出现在我的身后,跟我说不用再跑了。他带着我彻底摆脱了追捕,离开了这个岛。
我好奇Stone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他告诉我:他的雇佣兵小队接领了一个任务,就是解救Ivan和他的妻子,但是Ivan提出了附加要求——接应我。当Stone知道任务还牵连我时,他挺开心的,主动出手救我,那么我便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以后有的是机会找我还。他的小队接任务救我,和他亲自来救我差别很大。
我从Stone那借了卫星电话跟欧阳依依联系,知道另一边营救Ivan妻子的行动英**情六处的人扑了个空。Stone的人抢先救出了Ivan的妻子。
欧阳依依接到我的电话时是狂怒的,她冲我发飙:老N替你操碎了心!你TN的跑哪去了?
Stone的队员踏上那艘漂在海里关押Ivan妻子的船,船上看守的人本就不多,他们很快解决了看守的人,救了Ivan的妻子。
军情六处接到那个信号发射器发来的位置也找了过去——一艘漂在公海上的船。我虽然按计划把纽扣发射器给了Ivan,但他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他并不打算和政府合作。
我在潜艇里和Ivan聊时,因为有人在监听,所以我俩一边说话,一边用手语交流。爆破专业的特殊手语,简单明了,快速有效,我俩都是行内人,懂得。
Ivan和我手语交谈的内容是要我手里的发射器,他要交到自己妻子手里,必须先保证妻子的安全,才能考虑自己脱逃的事。我毫不犹豫地交给了他,根本没问别的,我相信他。我们的交谈很快就结束了,没被人发现端倪。
Ivan带着发射器和妻子见了面,临走前他给妻子留下一个小巧简易的电子装置,他告诉妻子:等到了指定的时间,就将发射器放进电子装置里,然后打开。
这样,Stone的人便通过发射器准确的锁定了Ivan妻子的位置,从而救了她。至于军情六处为什么会扑个空,那不过是时间差的问题。Stone的小队早早在附近海域随时待命。
欧阳依依很郁闷,她也不明白到底出了啥事。预设剧本里不是这么演的,明明对好了剧本的,没想到我不按套路出牌,剧情跳脱得有点离谱。她说放我出去,就野得收不回来了。
那几枚爆zha装置或许静静的躺在某个城市地标建筑的不起眼角落,这些地方都热闹非凡,人潮涌动。它们等待着被人唤醒,如果一旦被触发,那整座城市将万劫不复。
各国积极应对,严阵以待。山雨欲来风满楼,世界本就是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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