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密室

钟寒誉身上散发着酒气,不过他人很清醒,“拉一下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薛昭依旧选择避开钟寒誉的目光,“指挥使我们是宾客,这里是朱大人的宅邸,你这样拉拉扯扯实在不合适。”

钟寒誉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拉拉扯扯,这算拉拉扯扯?”钟寒誉拉着薛昭的手抬高了些,“提督你在抖?”

薛昭手臂顿了下,甚为无奈地吐了口气,“指挥使有人跟你说过你酒品堪忧吗?”

钟寒誉挑挑眉毛,正色道,“我没醉。”

薛昭又是那副疲乏至极的样子,不想和钟寒誉拉扯,“好,你没醉,先放开我。”

朱府的官家前来送茶,一只脚刚踏入门槛,就见钟寒誉拉着薛昭的手,老管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是忍不住惊得张大了嘴,随即深深埋下头匆匆上了茶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没想到锦衣卫指挥使和西厂提督是这种关系,钟寒誉喜好挺是特别,转念一想西厂和锦衣卫不和已久,难道刚才钟寒誉在找薛昭麻烦,两人万一打起来怎么办,老管家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折回去再看看。

钟寒誉松手后端起茶杯灌茶,“提督很喜欢字画吗?一直盯着看不停。”

薛昭只是不想直视钟寒誉的眼神才盯着画看得,“指挥使你要醉了就坐着歇会儿,少说些话,对大家都好。”

钟寒誉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杯盖磕到茶杯的边缘发出细微的响声,钟寒誉大步上前猛地扯过薛昭的手,“钟寒誉你做什么?”

“声音都跟着抖了,薛昭你很怕我是吗?”

薛昭没有作声只是刻意垂下头,闪过钟寒誉过于赤诚的目光,“指挥使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只是想羞辱我,咱可换个地方,我从了你就是,这副残躯给谁都一样。”

怒意像是决口的洪水奔涌而出,钟寒誉手上使劲儿,薛昭吃痛地蹙了下眉头,钟寒誉冷冷扯了下唇角,“给谁都一样,你给谁了?”

老管家就在不远处,心想着这两人肯定是不和了,万一打起来可就不妙了,今日还是朱振声大喜的日子,若是锦衣卫指挥使和西厂提督打起来朱振声夹在中间也不好做。老管家心系主人家,一下犯愁了,突然灵光一闪,朱振声的父亲是有名的机关秘术大师,朱家的祖宅有不少机关密道,这偏厅也有就在钟寒誉和薛昭站得脚下。

那是朱老爷子设计防贼的陷阱,勉强能容下两人的一个狭窄密室,掉进去唯有在外面开启机关才能打开,不如先把他们弄到密室里去,等婚宴结束了再放出来,到时候就说不知道谁触动了机关让他们掉了进去,反正今日宾客众多,人多眼杂,也不好追究。

老管家蹑手蹑脚走到窗户下,从外面伸手转动摆在窗台的瓷瓶,钟寒誉只觉脚下一阵冷风,随即眼前一黑重重下落,不等他看清头顶的亮光便被阻隔了个干净,胸前紧贴着薛昭的后背,“怎么回事?”

薛昭脸贴着冰冷粗糙的石壁微微侧过来些,“你往后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钟寒誉身后也是冰冷的石壁哪里后撤得了,“我也想啊,可你看后面有退路吗?”

薛昭终于意识到他们掉进了一个狭小的密室里,“你碰什么了?”

钟寒誉哭笑不得,“我还想问你碰什么了。”

薛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朱家老爷子是京城有名的机关秘术大师,朱府到处是机关陷阱,兴许是不小心触碰到了。”

“看来我和机关的缘分不浅啊,上次触碰还知道为什么,这次未免太莫名其妙了,喝个喜酒掉机关陷阱里你说这算什么事啊。”

两人的身体紧贴着,钟寒誉身量本就高大,让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为拥挤,钟寒誉喉咙里压抑着躁动的怒火,“别动!”

薛昭完全僵住不敢动,他背对着钟寒誉,还刚好紧贴着钟寒誉尴尬的地方,脸一下热了起来,“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贴我这么紧?”

钟寒誉喝了酒,狭小的密室里除了他身上的酒气还有薛昭身上的脂粉味儿,“你以为我想啊,这地方本就不大。”

钟寒誉胸口起伏着,呼吸也急促炙热起来,薛昭恨不得扑进墙里,他明显感觉到身后钟寒誉的胸口越来越烫,“那……那能不能错开一些……”

两人尴尬的位置紧贴着,谁也不好受,薛昭一动就擦到钟寒誉,碰一次烫一分,就是薛昭感觉到变化才后怕地想躲,左右的空间也没有多宽裕,钟寒誉一挪动就触到墙根了,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不想?你别蹭我就行了。”

薛昭脸贴紧了墙壁,耳边是钟寒誉粗重又炙热的喘息,“我……”薛昭也不想动,可实在挤得慌,狭小的空间一时间变得闷热又多了几分暧昧,“找找有没有机关……”

钟寒誉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喘息越来越重,尤其紧贴着薛昭,他臀正对着自己,当真是折磨人,钟寒誉把能摸到的墙都摸了个遍,“没有机关,看来只能在外面打开,有没有人!”

钟寒誉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动静,泄气地轻叹着,“都在喝喜酒一时半会儿怕是注意不到我们掉在机关陷阱里了。”

薛昭前面是冰冷的墙壁身后是钟寒誉滚烫的身体,简直要把他逼疯了,咬牙道,“钟…钟寒誉你能不能不要乱动……”

钟寒誉比他还要难受,“我乱动,薛昭你别冤枉人,明明是你在乱动一直蹭我,还倒打一耙。”

狭窄又闷热的密室钟寒誉甚是烦躁不安,两人贴得近你挤我,我推你,混乱又道不明的暧昧,如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薛昭脸上烫得已不成样子,紧紧咬着下唇,这种尴尬又暧昧的处境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钟寒誉求你了别贴我这么近行不行……”

“你!”钟寒誉早被这尴尬的处境折磨得快发疯,薛昭偏偏还不老实,不老实算了还总喜欢出言刺激他,“都说了是你一直在蹭我。”

“我没有!”薛昭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极力否认,他不知道这个样子只会更加刺激钟寒誉。

钟寒誉微微低下头,嗅着薛昭的头发,“这么怕就该老实点,不是一边蹭着我一边倒打一耙,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欲擒故纵。”

薛昭唇咬出了血腥味儿,不甘心地道,“对你还犯不着欲擒故纵。”

钟寒誉轻笑一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薛昭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来,“你想我死吗?”

钟寒誉拨开薛昭肩膀的头发,“对我犯不着欲擒故纵,薛昭现可是你在招惹我。”兴许是喝了酒,虽还没醉但是钟寒誉却先发了疯。

薛昭身子发颤,“钟寒誉你别乱来!”

“别乱来,怎么别乱来法儿?让你别动非得刺激我,薛昭这是你自找的。”钟寒誉的鼻尖擦着薛昭的脖颈,炙热的鼻息扫过薛昭的皮肤,引得薛昭一阵战栗,钟寒誉没有吻上来也没有直接咬上来,玩闹似的嗅着。

薛昭眼角噙着泪,是害怕还是别的他实在不知,“钟寒誉你敢乱来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钟寒誉轻笑一声,“好啊,你想怎么不放过我?”

“你!”

钟寒誉贴上薛昭的脖颈,薛昭彻底傻眼了,惊恐地张大了眼睛,“钟寒誉你……”不等薛昭说完,钟寒誉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薛昭说不上什么心情只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开始发烫,薛昭很混乱,害怕更或是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发酵。

耳边是钟寒誉的轻笑,唇贴着薛昭的耳垂,“薛昭……裴音……”

薛昭愣住,紧紧咬着牙关,“钟寒誉你别他娘的发疯,你敢……”脖颈被钟寒誉狠狠咬住,痛和酥麻蔓延至全身,薛昭大脑一片空白,呻吟声零零碎碎地溢出喉咙,眼角湿润了,“钟…钟寒誉你…你不会真想在这种地方……”

钟寒誉吻了吻薛昭的耳垂,“如果我想呢?”

薛昭真要疯了,“我杀了你!”

钟寒誉,“好生纤细啊。”

“别乱摸了,我求你了!”薛昭带着哭腔哀求道。

钟寒誉抱紧薛昭,“裴音,你说过要娶我的,还作数吗?”

薛昭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痛楚,沉重地合上眼睛,“指挥使,在你眼前的是薛昭,西厂提督薛昭。”

钟寒誉下巴抵着薛昭的肩窝,红着眼道,“你是,你就是,你就是…”

薛昭也不挣扎了,随他抱着,“你要…你要想就快点……”

钟寒誉贴近薛昭,哑着声音疼惜道,“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一样儿都没有,甚至没个名分就想骗指挥使的身子,小东西你怎么还是这么狡猾?”

薛昭脸上发烫,“别,别乱摸……”

“我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钟寒誉贴着薛昭的耳际痛苦万分,心像是被无数只手撕扯,“裴音,我好想你,我真得好想你,你遭劫的时候我不在,是我没保护好你,你在怨我对不对?”

薛昭没有办法回答他,回忆撕扯得痛不欲生,“钟寒誉你在..无耻!”薛昭羞耻得要咬舌自尽了,他不排斥和钟寒誉接触可被这么碰触实在让他羞耻难当。

钟寒誉轻笑,“你刚才不还说若是我想就给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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