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出事

钟寒誉牵过薛昭的手,“对不起……”

薛昭眼睛猛然张大,受惊地爬起来扯过被子盖过胸口,“你,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里?”

钟寒誉摸摸头上还鼓着的包,往薛昭身边凑了凑,“这是你家还能是哪儿?放心,我钟寒誉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

薛昭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你撞了我,然后又昏倒,是我把你抱回来的,一口热茶都没招待就要赶我走,薛昭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薛昭现在不想听到钟寒誉的声音,总感觉哪天不小心会被他气死,“我让人支点钱给你,一百两够不够?”

“行啊出手够大方,一百两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我一个月的俸禄还没五十两,提督富裕之家啊。”

薛昭只想赶快打发走钟寒誉,“要还是不要?”

“不要!”

薛昭傻眼了,“你不要银子要什么?”

钟寒誉指了指额头的包,“疼着呢,多少银子都别想打发我。”

“那你想要什么?”

钟寒誉煞有其事地想了想,“上次去兵部尚书家喝喜酒咱俩掉进了机关陷阱里,提督还欠了我旁得,记得吗?”

薛昭拢紧被子,恨不得除了这双眼睛全裹进被子里,“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钟寒誉誉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薛昭,“提督上次在密室占我便宜,我讨个吻不过分吧。”

薛昭煞白的脸上隐隐生出淡淡的绯色,就是那双眼睛还在故作凶狠地瞪人,“钟寒誉你是不是疯了?”

“我就问你,当时承诺我可以讨还的话还作数吗?”

“你……”薛昭无话可说,连脖子都爬上了绯色,良久之后才无奈地轻叹一声,“讨还之后你就可以放过我了吗?”

“看我心情,磕我这事还得再记一笔。”

“你!一笔接一笔,钟寒誉你到底还想跟我记多少账?”

“你欠我的,我会一一记着,慢慢跟你讨还,想我亲哪里?”钟寒誉开始斟酌怎么享用他的猎物了。

薛昭后怕地裹紧被子,他不喜欢钟寒誉这种眼神,像是被野兽盯着,偏偏又无法抗拒,薛昭不肯认输地瞪着钟寒誉,仿佛是落入陷阱的猎物还在垂死挣扎。

钟寒誉扯开被子将薛昭拖过来按在膝头,捏起他的下巴,薛昭抓紧钟寒誉的手臂,“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清楚?”

薛昭挣扎了几下,根本掰不动钟寒誉粗壮的手臂,认输地轻叹一口气,“随你。”

“随我?”钟寒誉挑了挑眉毛玩味地品着这两个字,低头贴近薛昭的额头,“怎么个随我法?”

薛昭睁大了眼睛,两人近在咫尺,互相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薛昭强撑的冷静在一点点瓦解,“你还想做什么?”

钟寒誉的目光从薛昭的鼻梁滑落到他没有血色的唇上,眼中的热意渐渐沸腾,“想做什么?提督觉得呢?”

钟寒誉的手滑落到薛昭的脖颈上,抚上薛昭的锁骨,太瘦了,只剩一副骨头了,钟寒誉的指头摩挲着薛昭的襟口边缘,身子又压低了些许,凑近薛昭的唇,薛昭眼瞳放大,呼吸跟着停滞,钟寒誉勾了下唇角,用唇轻轻擦着薛昭的唇边,暧昧之余多了几分挑逗,“眼睛睁这么大是想吓死我?”

薛昭喉结滚动着,“吓死了我给你选块风水宝地,风光大葬!”

钟寒誉咬上薛昭的唇,齿尖细细磨着,“蛇蝎心肠,这就盼着把我风光大葬了你好跟别人逍遥快活去,没良心。”

薛昭眉心蹙深,看样子有些不适,钟寒誉齿尖深了些,薛昭吃痛闷哼一声,钟寒誉乘机撬开薛昭的齿关,灵活滑入,如此猝不及防的突袭薛昭无处遁逃,更不知该如何应对,钟寒誉上扬的眼尾几分胜利的喜悦,缠住薛昭,拼尽全力地和他纠缠,如一条蛇狠狠勒住薛昭的脖子,不管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桎梏。

薛昭眼神涣散,意识和呼吸在渐渐走远,直到眼尾湿了,钟寒誉才放过他,薛昭的唇殷红得如涂了胭脂,细看还有几分红肿,钟寒誉起身正了正衣襟,“薛昭你身上热了。”

羞耻感把薛昭从意识迷离中拉回现实,薛昭推开钟寒誉抱紧自己,习惯性地咬起下唇,牙齿刚咬上唇边脸又涨红了几分,好像钟寒誉亲吻过的温热还未散去,方才那种抵死纠缠的暧昧还留着意乱情迷的气息,薛昭一点点松开啃咬下唇的牙齿,可唇边残留着钟寒誉留下的温度和气息侵入了薛昭的领地,他是独居兽,领地之处只有他自己的气息,如今多了钟寒誉的气息,薛昭很难受。

“这是什么眼神?”钟寒誉扬了扬眉毛,目光还停留在薛昭殷红的唇上。

薛昭抓起枕头狠狠朝钟寒誉脸上拍去,钟寒誉抓着软枕扬了扬,“还真生气了。”

“提督,提督,大将军到访!”梁小波站在门口埋着头往里面瞥,瞧了眼赶忙撤回目光。

薛昭马上下床,“你先不要出来。”

薛昭匆匆穿戴好去见顾道桢,“奴才薛昭见过大将军,大将军今日怎么突然驾临奴才府上了。”

顾道桢玄色软锦长袍,头戴金冠,虽是华贵人倒是看着甚是温谦,“路过你府上就过来看看,提督不会不欢迎吧。”

“大将军驾临是奴才的福分。”薛昭弓着身子和宫里那些太监并无不同。

顾道桢招呼他坐下来说话,“杨恭失手打死锦衣卫指挥使同知一事你听过了吧。”

“回大将军,奴才派人去打探过了,杨大人和梁大人夜里在花楼为一歌女争风吃醋,其间梁大人失手伤了杨大人,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顾道桢无喜无悲,整个人平静地像一碗白水,“梁湛有些功夫在身上,就是站着给杨恭打也不见得能给一铁杵敲死了,这事总感觉蹊跷。杨恭是个废物,可他终归是贵妃娘娘的表哥,不该他的罪名也不能稀里糊涂地担下了你说是吗?”

顾道桢应该是感觉到这事是冲着他来得,想薛昭插手去查查,“大将军所言极是,奴才派人去查。”

“锦衣卫指挥使同知,不是无名小辈,得给锦衣卫一个交代,西厂最近倒也安稳,不过现在锦衣卫必然憋着一肚子火,你们尽量忍着些,等这件事过去了再说。”

薛昭恭敬道,“奴才会叮嘱下面的人注意,请大将军放心。”

顾道桢,“听闻锦衣卫指挥使钟寒誉近来和你走得很近。”

薛昭怔了下,“下面抓上来一个人贩子,此人涉及到惜春巷的人口拐带,和锦衣卫在查的案子有联系,这才……”

“这是好事,西厂和锦衣卫从前有诸多摩擦,也闹出了很多不快,你和钟寒誉好好相处,说不定能化干戈为玉帛呢。梁湛的死你好好查查,尽快给锦衣卫一个合理的解释,也给钟寒誉一个交代。”

“奴才谨记大将军教诲。”顾道桢是想拉拢钟寒誉还是有其他的打算,薛昭在顾道桢身边多年还是看不透这个人。

“我也该回去了,提督请留步。”

“大将军慢走。”顾道桢出门后薛昭才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了几分。

钟寒誉瞧着顾道桢远去的方向冷冷扯了下唇角,“大将军这是叫你跟我打好关系,以后对指挥使客气点,不然去大将军跟前告你状。”

薛昭扶着桌沿坐下,面如死灰,“钟寒誉你若真闲得无事可做可以去查查梁湛是怎么死的,比在这儿跟我过不去有用。”

钟寒誉站到薛昭身边,薛昭急忙警觉地往旁边靠,“你,你又想做什么?”

钟寒誉似笑非笑,手按着薛昭的肩膀,贴近薛昭的耳边笑吟吟道,“你的唇很软。”

薛昭僵住,恶狠狠剜了钟寒誉一眼,难为情地侧过脸,“你真得很闲,梁湛的死不查个清楚,你在锦衣卫的威信怕是会下降不少。”

钟寒誉拇指揉着薛昭露在外面的侧颈,“我在锦衣卫有何威信可言?这次的事太蹊跷了,查肯定是要查,但不急于一时。”

“提督,提督,不好了,周……”梁小波赶紧把头埋下,因为看到钟寒誉正贴着薛昭的耳边低语,在他看来二人的关系是如耳鬓厮磨般的亲密。

薛昭忙站起来甩开钟寒誉,“出什么事了?”

梁小波不敢抬头,“提督,周溪死了。”

薛昭眼睛眯着,毒蛇一般冷森森盯着梁小波,“周溪死了?”

“是!”

薛昭和钟寒誉赶到西厂牢房,周溪双眼睁着躺在地上,面容扭曲,薛昭蹲下,看了看周溪脖子上青紫色的掐痕又冷了几分,“被人单手拧断了脖子,下手之人必然是个会武的高手。明目张胆地跑到西厂杀人,真是没把西厂放在眼里啊。”薛昭阴森森的声音如毒蛇吐着信子,听得人心里发毛。

钟寒誉靠在牢门上抱着手肘,“锦衣卫有老鼠,西厂的老鼠也不少,提督你也该抓抓老鼠了。”

薛昭,“把今日当值的牢头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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