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三合会

薛昭盯着手上的玉佩看了会儿递给钟寒誉,面上好像又冷了几分,“三合会,我猜猜看,这个三合会和三合坊也有关系对不对?”

陶阳嘴里都是血的味道,他越看薛昭越像毒蛇,“刑琅没说,但他确实怀疑三合坊和三合会有关系。”

薛昭走过陶阳身边,站在门口望着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但是据我所知刑琅跟卢旗开一直有拐卖人口上的往来,他和卢旗开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陶阳干脆躺在地上了,“刑琅说卢旗开这人不可信,一开始从他手上买人也没察觉,卢旗开做事干净利索从不多问,自然没怀疑过他。”

薛昭,“那刑琅又是什么时候怀疑卢旗开的?”

陶阳是把薛昭家的地板当床了躺得挺舒服的样子,“赵岗死后,那个叫春怡的女人失踪了,刑琅在查春怡的时候查到了三合会。春怡是三合会的人,这个神秘的三合会在江湖上也是有点名头的,一个不知道什么门派,里面又有什么人的神秘组织。”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春怡是三合会的人?”

陶阳,“那块玉佩,加入三合会的人肩膀上都有螣蛇图案。赵岗有次喝醉酒说漏嘴,当时卢旗开面上可是很不好看。”

薛昭终于知道这张网上的蜘蛛是谁了,如果陶阳所说属实,那么织网的就是卢旗开后面的三合会,这个三合会薛昭从没听说过,陶阳这种江湖人士都不知道,要查得费些功夫了,薛昭叹气,“指挥使还有想问的吗?这人要杀要刮看你意思。”

钟寒誉瞧了瞧陶阳,“这事说大也不大,陶阳,刑琅的死你算我头上确实冤枉了,你自己也知道刑琅的死是以赵岗案为开端的,现在和赵岗相关的人都死了,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陶阳今晚也是喝了几口酒上头了才敢拎着刀来找钟寒誉,刑琅从前就说过他有时候过于冲动,“我想知道真相,可现在我是你的阶下囚,生死给你拿捏着,我从哪里去查真相。”

钟寒誉,“我放了你,你去查这个三合会。”

陶阳不可置信地扬了扬眉毛,“放了我?我可是想杀你的,你放了我不怕我再提刀砍你。”

钟寒誉给陶阳松绑,“杀了你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不如留着你,这样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刑琅可能真不是个好人,但是对你他情深义重,为他的死找出真相也是你应该做得。”

陶阳揉揉被绑出印子的手腕,断了一根肋骨一动就疼,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了,薛昭这个死太监下手也真狠,“行!我去查!”

“走吧!”钟寒誉挥手让陶阳赶紧走,陶阳瞪了薛昭一眼,却不敢说什么。

薛昭扶额,“指挥使真大方,竟然放了,还来我这里折腾一番,何必呢。”

钟寒誉,“天大的收获啊,至少我们知道了在云京还有一个三合坊在暗中搅混水。”

“哦!”

“你那是什么意思,碍着你睡觉了?”

薛昭不想搭理钟寒誉,“是,碍着我睡觉了,这个时辰我该去梦周公了。”

“得了吧。”钟寒誉扯着薛昭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前,“你又哪根筋不顺了,字里行间带刺扎我。”

薛昭现在很怕和钟寒誉接触,挣扎着想甩开钟寒誉的手,钟寒誉抓更紧了,“放手!”

钟寒誉来气了,“不放,你是不是就喜欢生闷气,一声不吭,有什么不满当着我的面儿说清楚不好吗。你为什么就喜欢把所有心事都藏得严严实实?”

薛昭挣扎,他力气没钟寒誉大,根本挣脱不开,“钟寒誉,不要拉拉扯扯。”

钟寒誉不肯放手,“我若偏要拉拉扯扯呢,薛昭你逃不开我,我也不会放手,六年前……有些事回不去,但是以后我不会再错过。不管你是裴音还是薛昭,都是那个当年说要娶我的状元郎,这个承诺我没忘,你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薛昭发愣,他拼了命地逃避过往,逃避曾经的一切,甚至有时候忘了自己是沈清辉,偏偏钟寒誉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拉回去,薛昭面色煞白,“为什么?我问你到底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你到底想要怎样?”

钟寒誉,“我想要什么你不清楚吗?裴音不管以后再发生什么,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我知道你还在等着为太子殿下为沈家昭雪的那一天,我陪你。”

薛昭哽咽,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六年来他问过自己无数次,像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前行,看不到一丝亮光,薛昭绝望却不敢轻易舍弃这条命,六年来他活得生不如死,“我累了……”

钟寒誉没有松手,“让我陪你,答应我。”

薛昭疲惫地说话都没有力气,“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为什么非要搅合进来?”

“你知道的,我本就是局中人,不是我非要搅合进来的。我爹娘的死……”钟寒誉心情沉痛,昌宁公主和萧扬到死都没有互通心意,明明深爱着彼此却在互相折磨中走过了半生,最后又都一前一后稀里糊涂地死了,这其中都逃不过永和六年的事。

薛昭头晕险些站不住,钟寒誉将人揽入怀中,“我扶你去休息,是不是没吃药?”

薛昭,“吃了,没什么起色,我这身子底子坏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回来的。”

钟寒誉扶薛昭躺下,“我会找天下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不会让你有事的。”

天下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去了黄泉的人,薛昭没有多言,他不忍浇灭钟寒誉的希望,薛昭乏得很,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沈清辉记得很清楚那年云京大雪纷纷,听闻萧寒羽回来了他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到了昌宁公主府随处可见披麻戴孝的人,沈清辉忍不住鼻子发酸,痛失双亲该是怎样得痛,沈清辉想了一堆安慰人的话,反反复复在心里确认过,可当萧寒羽开门那一刻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萧寒誉苍白着一张脸,除了疲惫整个人颓废而压抑,努力想扯出一丝笑容最后失败而告终,只剩一句声音沙哑的“好久不见”。

离别三年没有重逢的喜悦,只剩生离死别的无奈,沈清辉红了眼睛,拉过萧寒羽的手,“节哀。”

萧寒羽点点头,他已经身心俱疲,“我得去给阿爹阿娘守灵。”

“我陪你。”

大雪天,灵堂里也不暖和,沈清辉身娇肉贵的,竟然陪萧寒羽跪了两个时辰,腿都跪麻了,见萧寒羽神情恍惚的样子只剩心疼,沈清辉想着能陪他一会儿是一会儿。两个人几乎没说几句话,向来爱笑的萧寒羽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笑容,沈清辉忍不住想哭。

五日后昌宁公主和萧扬下葬,出殡那日萧寒羽如木偶一般走完了所有葬礼流程,沈清辉始终陪同,一连几日不眠不休沈清辉一下竟给病倒了。

葬礼结束后,雪也停了,不过化雪的时候真冷啊,沈清辉烧了两日把自己裹得跟个球一样,又喝了碗姜汤才感觉好些。他想去看萧寒羽,奈何病着怕把病气带给萧寒羽。

正午的时候沈由满面愁容地回来,原来朝中就锦衣卫检察百官一事吵得面红耳赤,有些文臣不满被锦衣卫监视,要求永和帝收回锦衣卫的一些职权,为此朝臣分成了两派,沈由作为内阁首辅自然知道朝中有些人不满锦衣卫的权利过盛,但是内阁也因为这事分成了两派,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沈清辉年纪尚浅,不是很理解这些大臣为何总是为了这些事吵得人仰马翻。以后他要是进了御史台是不是也要为这些事和别人吵架,沈清辉想想就头疼。

半个月后,半数朝臣上奏说锦衣卫滥用职权,并且上报了锦衣卫搜罗朝臣**的证据,但这些都是锦衣卫在永和帝的授意下进行的,如今被文官拿着大做文章,钟博远自然不能说这一切都是永和帝授意的,最后钟博远只能认下所有的罪名被贬去苍山。

沈由也知道这事是永和帝授意锦衣卫去的,但是身为臣子有时候替皇帝顶罪也是应尽职责。钟博远要走,萧寒羽自然要跟着。

重逢没多久又要分别,沈清辉忍不住哭鼻子,萧寒羽揉揉他的头,“都多大了还这么爱哭,好了我又不是不回来,听说你要参加科举了,可得加油,看看能不能成为大成最年轻的状元郎。”

沈清辉哭红了眼,“我高中了你回来吗?”

此去苍山万里迢迢,何时能归萧寒羽真不知道,“裴音,我答应你一定回来。”

“我就问我考上状元你回不回来?”

萧寒羽犹豫了下,伸出手,“拉钩,你若是高中我一定回来。”

沈清辉勾住萧寒羽的小指头,还在抽泣,“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我高中你一定回来,你若食言就是万水千山我也不会放过你。”

“瞧你说的,怎么听着我像个负心汉一样,这话该我说,沈公子他日高中可别忘了要娶我的誓言,否则万水千山我也不会放过你。”

沈清辉眼睛红着,脸也红着,“我…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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