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作死

钟寒誉口气比薛昭委屈多了,还更扎人心,薛昭自觉说了伤人的话心里挺是过意不去,但一时半会又拉不下脸,依旧逞强道,“是你说我夜会情郎的,你都自认情郎了不怪我想多。”

“小没良心的。”钟寒誉去掐薛昭的腰,这腰未免太纤细了。

薛昭腰本就酸得厉害,钟寒誉温热的大手跟钳子一样扶在薛昭腰上,薛昭脸烧到耳根,不久前钟寒誉就是这么掐着他的腰欺负他的,薛昭羞得恨不得咬舌自尽,“放手,你还想做什么?”

薛昭挣脱开钟寒誉的大掌,扯过被子忙把自己裹起来,钟寒誉连人带被子一起抱怀里,“放心,我没那么贪得无厌,再给我抱会儿就放你走。”

“此话当真?”

“当真,不过裴音你得告诉我,方才可有弄疼你?”

薛昭羞得把脸埋在被子里,“你,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钟寒誉轻笑,“就像知道,我…我可否让你满意。”

“没羞没臊,这种事你要我如何说得出口?”真不如杀了他算了,薛昭抱紧自己,后背给钟寒誉滚烫的胸膛贴紧。

钟寒誉轻抚着薛昭的肩头,粗糙的指腹沿着瘦削的肩头滑薛昭的手臂,“你说不出口,那我替你说,裴音你可真是个尤物,你的唇,你的腰……”

薛昭要疯了,他不想听钟寒誉评价自己,慌乱地去捂钟寒誉的嘴,钟寒誉乘机抓住薛昭的手臂别在身后,使坏地笑着,“好不说了,看把你羞得。我去打点水给你洗下身子,待会儿送你出去。”

钟寒誉很快端进来一盆热水,薛昭脸始终红着,这都叫什么事啊,他实在没脸见人了,钟寒誉扯开被子,“我帮你洗。”

薛昭推开钟寒誉的手,“不要,我自己来,你,你出去。”

钟寒誉使坏地挑了挑眉,“外面冷,你洗你的。”

“你,你要看我洗不成?”

钟寒誉轻佻地扫过薛昭肩头的红痕,“想看。”

“你!无耻!不要脸!”

“是,我无耻,我不要脸,给看吗?”

薛昭真想抽他两巴掌,眼看天快亮了,不能再磨叽了,薛昭心一横掀开被子,身上披着件薄衫,两条腿是光着的,隐隐能看到腿上遍布的红痕,钟寒誉很喜欢薛昭的腿,又直又白,摸上去才知什么叫温香软玉。

薛昭红着脸赶紧清洗完,其间宽松衣摆下那双腿真是勾人,钟寒誉心又给勾热了。薛昭已经穿好衣裳,“我走了。”

“我送你。”钟寒誉开门了眼院里,确信无人后才叫薛昭出来,薛昭拿帕子把脸遮起来,真成偷情的了。

两人从一处矮墙翻出去,街上亮了不少,没什么人挺是清冷,薛昭走得很快,就差拔腿跑了。

“你走这么快做什么?”钟寒誉牵起薛昭的手。

“你疯了?”

“街上又没有人给我牵下能怎么样?”钟寒誉强硬地牵着薛昭的手不肯松开。

街上虽是空无一人,可薛昭还是感觉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羞得他抬不起头来,上次牵手过街还是很小的时候,也是给钟寒誉牵着,薛昭脸上烧得厉害,年少时候一句戏言惹出这么多事端,可想想若沈家没有遭遇此劫,他和钟寒誉能在一起吗?

沈家老爷子不是固执的人,若是薛昭老老实实交代说不定会应允了呢,想到这儿薛昭又觉得遗憾,至少不用像现在这般忌讳被人看到。

钟寒誉握着薛昭的手甩甩,“想什么呢?天亮了去吃个饭吧。”

薛昭脸红得不成样子,还是想甩开钟寒誉的手,“你还在禁足不怕被人认出来?”

钟寒誉也学薛昭出门时候的样子,拿出帕子遮住脸,故意捏起嗓子道,“夫君你看奴家已经把脸遮起来了。”

薛昭,“……”谁家娘子高得跟座小山头一样啊。

钟寒誉继续捏起嗓子说话,“夫君你倒是说句话啊,奴家还等着呢。”

薛昭拳头攥得发抖,对着钟寒誉的脸抡过去,钟寒誉倒是会躲,依旧不忘用帕子捂着脸,“行啊,说你没良心还真没良心上了,当街就敢打我。”

薛昭懒得跟他置气,“你但凡好好跟我实话,这么喜欢拖腔拉调你还当什么锦衣卫,戏园里该有你一席之地。”

钟寒誉挺是受用,“我这身段不管到哪个戏园子都是当家台柱子,到时候京里的达官显贵一掷千金,啧啧啧,确实比当锦衣卫挣得多。”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钟寒誉的脸皮估计刀都片不动,“你以为台柱子是谁都能当的,空有身段算什么,嗓子不行你就是个打杂的,还做梦呢。”

“说得也是,我也就想想,不过我要真去唱戏了提督来不来捧场?”钟寒誉是彻底没个正行。

薛昭完全拿他没辙,给他三分脸色能直接上天,薛昭决定不给钟寒誉眼色,两人吵吵闹闹天已经亮了,钟寒誉拉着薛昭往邵以深家的包子铺走去。

等他们走到的时候,薛清荷刚端着包子出来,“阿昭你怎么来了,指挥使你,你不是……”

邵以深一见钟寒誉也是大吃一惊,赶紧把人请进屋,他是有时间就帮薛清荷打理包子铺,“指挥使您不是在禁足吗,这么偷跑出来没问题吗?”

钟寒誉跟来自己家一样,“我都禁足好几天了,闷坏了,这不是趁着天早偷溜出来吃个饭,还是嫂夫人做得包子好吃。”

薛清荷端上一笼冒着热气的包子,“指挥使喜欢跟老邵说一声就是,我让他送去,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不过这么早指挥使怎么和阿昭一起……”

薛昭面上挂不住,耳根红了,钟寒誉还故意朝他笑得浪荡,“出门遇到的,提督也是出来吃包子的吧。”

薛昭后槽牙咬得紧,谁让他脸皮薄呢,“是……”

薛清荷也没再多问端上来两碗热粥,“是这样啊,看来还真是挺有缘的。”

薛昭瞧着钟寒誉泰然自若的神情就来气,桌下一脚踩钟寒誉脚背上,钟寒誉依旧面不改色,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不是嘛,我就说和提督有缘,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有缘千里来相会。”

薛昭脚上使劲碾,钟寒誉眉头蹙了下,脚一抬挑起薛昭踩着他的脚,钟寒誉大手快速扼住薛钟的脚腕压在大腿上,面上还是那么笑,洋洋得意地挑了下眉毛,巧妙地伸进薛昭的袜口。

薛昭脸色大变,一下血色全无,钟寒誉真是胡来到极点了,薛昭现在是动也不敢动了,服软地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胡闹。

钟寒誉咬了口包子,“提督怎么不吃?”

钟寒誉笑着夹了个包子给薛昭,薛昭狠狠瞪了他一眼,钟寒誉用粗糙的指腹摩挲薛昭的脚腕,钟寒誉的手常年练刀很粗糙,加上这个季节干燥多风,手指更粗糙了,摸在薛昭这块嫩肉上当真折磨人。

薛昭脸红得要滴血,他有种被当众轻薄的感觉,又气又恼,瞪着钟寒誉的眼神没什么气势,还有些委屈,“放手……”

钟寒誉使坏地摇摇头,他才不肯呢,继续揉薛昭的脚腕,顺着白嫩的皮肤一寸一寸地往上,钻入了裤脚,薛昭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委屈害怕一一涌上心头,眸子雾蒙蒙的,看得钟寒誉心都快碎了,忙松手放开他。

薛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草草吃了几口饭出门去了,薛清荷以为他又跟钟寒誉闹脾气了。

钟寒誉放下饭钱赶忙去追,薛昭真生气了头也不回地往提督府走,“裴音,裴音,你等等我,是我不对,我跟你赔不是。”

薛昭不说话,他发誓今个儿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跟钟寒誉说一句话,非要好好晾一晾他。

“裴音,我错了,你理理我好不好?”钟寒誉语气可怜巴巴的,薛昭一下没了脾气,不过不能就此心软,薛昭还是不说话,没看见钟寒誉一眼继续往前走。刚好碰上个卖鱼的小贩儿,“公子新鲜的活鱼要不要买一条回家给娘子补身子?”

薛昭看了眼小贩担子里的鱼,还挺大个儿,他也好久没吃鱼了买一条好了,钟寒誉讨好地凑过来,见薛昭不理他忙挽上薛昭的手背,往薛昭肩头一靠,吓得小贩脸色都变了。

薛昭没好气地去推钟寒誉,还没忘今天不跟他说话的事,钟寒誉捏起嗓子,“夫君……”

这声夫君险些把薛昭送走,更险些把小贩吓得魂飞魄散,钟寒誉继续矫情地捏着嗓子说话,“夫君人家知道错了,以后我也不要什么名分了,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就行。”

说着还不忘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薛昭只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他恍惚了那么片刻,看向一脸惊悚的小贩,眼前眩晕了那么会儿,咬牙道,“你还没完没了是吧?”

钟寒誉做作地抽泣了起来,他那么大个头做这种小妇人的动作简直能吓死人,薛昭跳起来打人的冲动都有了,钟寒誉拿着帕子装模作样的啜泣,“我又惹你烦了对不对?唉,当初说他日高中就来娶我,一晃多年你已飞黄腾达却将我抛之脑后,我千里迢迢从苍山来寻你,最后也只是养在外面的金丝雀,罢了,人心易变,你早已不是当年赤诚的少年郎了。”

没看出来还是痴情人,小贩看看薛昭的脸不由感慨这张脸一看就像会始乱终弃的薄情郎负心汉。

薛昭丢给小贩一定银子,扯出个难看无比的阴毒笑容,“放这儿吧,我全买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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