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御弟确定吗?倘若御弟确定,那皇兄为了御弟你,就得罪一次朝中大臣!”
皇太后也有些忧虑:“鸿儿啊,你确定是李明卜吗?母后听你皇兄说起过他。他可是两朝元老啊,在朝中的威慑力可不容小觑。”
毓秀王便微微笑道:“要是这般说的话,儿臣还真是不确定。儿臣也是根据所看所想得来的猜测,确实没有确凿证据。”
“即是如此,御弟啊,那你就不要怪皇兄不帮你,你也知道,边关告急,朝堂之上必不能再出差错。”
皇太后看了皇上一眼,跟皇上看向她的眼神不期而遇,又望向了毓秀王,瞅见毓秀王盯着脚下的地上笑着,便沉默了。
毓秀王稍微思索了一下,道:“皇兄说的极是,朝堂安稳是根基,断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罪责得罪了大臣。臣弟明白了,定然再让府中下人多加寻找,定将云妃找到。”
“如此甚好。”皇上道。
毓秀王就沉默了下来。
皇太后眼见气氛又凝重了下来,便笑着打破了这份沉重:“母后昨日傍晚在御花园散步,偶然发现一株长势甚好的百合,鸿儿,皇帝,可愿随同母后一同再去看看?”
皇上笑道:“能入的母后法眼的一定是极品中的极品,孩儿自当愿意去看看。”
毓秀王也笑道:“儿臣无事,也当陪母后去看看。”
母子三人,就一前一后出去了。
毓秀王从皇宫回到王府,已经过了傍晚。
春梅来侍奉他更衣,衣服换到半截时,他突然道:“本王饿了,去准备饭菜,本王要同王妃一起用晚膳。”
春梅很意外,怔了一下,才忙道:“奴婢这就去准备。”心里喜滋滋地出了屋门,就撒脚丫子跑了起来。
裴二中毒的事跟那几个做饭的厨师无关,所以裴二身体痊愈以后,毓秀王就让那几个厨师又去了翠玉湾。
眼下,裴二刚吃过晚饭不久,正在院中看夏荷整理干了的药材,春梅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王妃,大喜啊!”
裴二看向了她,意外:“什么大喜?”
夏荷却兴奋道:“春梅姐,莫不是王爷来了?”
“就你鬼机灵,没错!”春梅看向裴二,“王妃,您赶紧收拾一下,王爷一会儿来同您用晚膳。”
“可我已经吃了。”裴二为难道。
“吃了再吃些没关系!王妃您主要是陪王爷用膳,吃不了多少的。”春梅道。
夏荷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了起来:“是啊王妃,王爷难得来一次,您就赶紧收拾准备迎接王爷吧!”说着,拉着裴二去了上房。
春梅便跑到了厨房,还剩下两个厨师在整理蔬菜:“王爷一会儿来这里用膳,赶紧麻利准备。”
两位厨师那是既吃惊又惊喜,愣了起来。
“别傻愣愣了,王爷该过来了。”
两位厨师便紧忙忙了起来。春梅就出去了。
春梅站到院中,听到上房传来的裴二的拒绝声,总是觉得有些不对,总是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就多听了听,才离开了翠玉湾。
毓秀王在沁心园喝了一盏茶,就出发了。他没有带柳郎,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翠玉湾。
毓秀王一进了裴二的院子,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辣椒炒肉的香味,不禁猛猛地吸了一口气,才向上房走去。
屋内,裴二还在不瞒地同夏荷周旋。
“夏荷,这也太夸张了吧?谁穿这么暴露的衣服?别拿出来了!我就穿身上这件!”
“王妃,您这件颜色太素了,穿着没朝气,不好看。”
“我觉得好看就行,不爱看别看!”
“王妃!您可别这么说,要受惩罚的!”夏荷紧张了起来。
裴二便没有刚才那不可一世的气焰,弱弱道:“用美色迷惑人,我瞧不上眼!再说了,王爷一看就不是会被美□□惑的人,我穿成那样纯粹是自讨没趣!”
毓秀王站在台阶上听裴二这么一说,不由笑了起来,就举步,上了台阶,推开门,走了进去。
裴二正一脸不情愿地由着夏荷比划着她手上的粉嫩嫩的露肩薄裙,听到门口有声响,就同夏荷不约而同望了过去,就见毓秀王噙着笑意站在门口望着他们,不禁都愣了。
毓秀王道:“不欢迎本王进来?”
夏荷先反应过来,忙道:“王爷您先坐,夏荷这就去沏茶。”说着,就将手中的纱裙抱着向屋外走去。
路过毓秀王时,毓秀王道:“慢着。”
夏荷的脸色就大变,忙顿足,垂首:“王爷您还有何吩咐?”
“拿着衣物怎么去沏茶?”说着,毓秀王伸出了右手,夏荷就后知后觉地将怀里的纱衣放在了毓秀王的手中,出去了。
毓秀王垂首看着粉色,薄如蝉翼的纱衣,用左手轻轻抚摸了几下,笑着看向了还呆在原地的裴二:“王妃不喜欢这件衣服?”
“不是。”裴二下意识就道。
毓秀王就笑着缓缓走了过去:“那本王听,王妃刚才很不情愿穿它?”
裴二就不禁脸色煞白,紧张了起来:“不是,王爷。。。。。。我,臣妾并未说过啊!”
裴二想来个嘴硬。
毓秀王就走了他身边:“当真?”
“确定不假。”裴二很信誓旦旦,就差对天发誓了。
毓秀王就道:“即是如此,那王妃就把它穿上,让本王看看。”
裴二的神情一下子就不好了,像是吃到了苍蝇一样,尴尬,别扭。
“王妃在想什么?怎么不开始?”毓秀王笑着看向在卖力思考对策的裴二。
裴二就硬着头皮道:“王爷,臣妾太黑了,穿粉色就更黑,还是不要穿了。嘿嘿。。。。。。”
“那到底是有多黑呢?本王委实很好奇,就穿上吧,让本王好好看看。”毓秀王很好奇,很有耐心,也很温和。
但裴二就更难了,心里已然是慌无对策,脑门上也不知不觉冒出了汗。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垂着眼帘,用垂在身侧的手使劲儿地揪着裙摆。
毓秀王好整以暇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裴二还纠结不休,毓秀王就好心道:“王妃,要不这样,本王帮你穿上?”
裴二一听,当即双眼圆瞪,禁不住就拒绝:“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脸上明明很抗拒,但还要假装很高兴,看得毓秀王笑得更开心了。
裴二一脸苦涩地慢慢走到毓秀王身侧,小心翼翼接过毓秀王递给他的纱裙,就要转身去床边更换。
但是转身的一瞬间,脑中却忽然来了个灵光乍现,就忙回头,激动道:“王爷,臣妾才身体痊愈,很虚弱。这衣裳太单薄,要是受凉了就不好了。”
毓秀王看着裴二自以为很聪明,自以为会瞒过他的喜悦,就假装被他的说辞劝说了:“也是,王妃身体才痊愈,若是为了一件衣裳受寒,本王会过意不去的。那就不要穿了。”
裴二连忙就答谢:“谢谢王爷。”
这时,夏荷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她将茶水摆放到圆桌上,就行礼,退了出去。
裴二瞧见夏荷出去,心里还疑惑,想着夏荷不留下伺候毓秀王喝茶,跑出去干什么?
就听毓秀王道:“王妃,不过来帮本王倒茶吗?”
裴二就是一愣,才忙“哦”了一声,快走几步,到了圆桌边,给毓秀王倒起了茶。
“王爷请喝茶。”
毓秀王很满意,微微笑着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放在了桌面。裴二见状,便又提起茶壶,将茶杯蓄满。
毓秀王又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放下,裴二又赶忙将茶杯蓄满。
毓秀王又饮茶,裴二又续杯,如此三五次之下,毓秀王便有了戏弄裴二的心思:“王妃啊,你在裴府的时候可是经常侍奉裴老爷喝茶?”
裴二不假思索就道:“是的。”
“那裴老爷每次喝一口,王妃就给裴老爷将茶杯蓄满?”
“没错。”
“不知裴老爷每次喝茶喝几杯?”
“六杯。”裴二心想裴老爷每次喝茶要喝一茶壶,应该有六杯吧?就估摸着道。
却是不想,他才说完,夏荷就在院中猛烈地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当然,同样也吸引了毓秀王的注意力。
毓秀王笑着望了眼窗外,又道:“王妃啊,裴老爷一直喝茶,王妃一直续杯,裴老爷还能喝六杯,本王真的是不知道该说裴老爷海量,还是王妃您斟茶的手艺高。”
裴二搞不懂毓秀王是什么意思,但一回想他昨日说的那番话,目的原是说他走路像鸭子,便觉毓秀王此刻说的话又一定是在给他挖坑,便就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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