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淮口机场,接机口,徐绰刚想从小周手里接过多的行李,向亦冶先拿了过去:“我自己来。”

徐绰看小周一眼,后者回他一个“您自求多福”的表情,说了句“小冶再见徐总再见回去好好休息哦”,脚底抹油打车回自己家了。

进了停车场,向亦冶道:“车钥匙给我,我来开。”

徐绰给他开车门:“刚从飞机上下来,不累吗。”

“总让徐总给我当司机,不合适吧。”向亦冶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

徐绰坐进副驾:“有火药味,谁惹我们小冶不高兴了?我替你教训他。”

向亦冶:“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我想想……有,刚才在机场对着几个帅哥多看了几眼。我的错。”徐绰道。

“不是这个。”

“那是哪方面?给个提示。”

向亦冶沉默。

几个小时前,陶慕雅对他道:“亦冶哥,我哥这个人不太会照顾自己,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为了赚钱他很能吃苦。所以我上学都没出过Z市,他离家太远,让人很不放心。所以请你收回给他的工作吧,我哥那边我也会再跟他说的……”

陶慕雅以为长途货运的工作是向亦冶给介绍的。向亦冶回想起何景明一向果决,在助理的事情上却反悔又拖沓,一切都有了解释。

最后向亦冶没有否认,告诉陶慕雅他会处理的,让她放心。他和徐绰是一体的,就算徐绰瞒着他,对着外人也不能拆他的台。

向亦冶不想打哑谜了,直截了当道:“陶慕嘉。”

徐绰立刻道歉:“准备过几天跟你说的。”

“我不问你就不会说。”向亦冶道,“陶慕嘉做了什么,我没见你对谁有这么大意见。”

“没什么,”徐绰摸摸鼻子,“就是不希望有一个和我声音很像的人在你身边。”

“我用他又不是因为这个,”向亦冶道,“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公私不分的人吗?”

“你不是。是我小人之心。对不起。”徐绰道。

“而且你介意这个,直接和我说就好了,一声不吭把人赶到那么远的地方,你是皇帝吗,动不动就流放?”向亦冶道。

“他不想去的话,我再给他安排别的工作。”徐绰道。

“你现在这么说只是想让我消气,解决不了问题。”向亦冶道。

“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让你消气。”徐绰语气尽量轻松,“那我应该怎么做……你希望我怎么做?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吗。”

“我也不知道,”向亦冶深吸一口气,“我只要想象一下,你是怎么找到陶慕嘉,对他说以后远离我,甚至让他离家上千里,我就……”他就受不了。

“我没有强迫他,”徐绰道,“地方、职业,都是他自己选的。”

或许徐绰并不会表现得居高临下、让人不适,反而会客气有加。但笑着或骂着又有什么区别,本质不都是拿钱势压人?

“你不会强迫他,你的出身会。”向亦冶道,“你站在高的地方往下看,只能看见底下人的后脑勺,看不见他们脸上什么表情、身上穿什么衣服。”

徐绰将打火机的盖子打开又合上,片刻后道:“小冶,人是选择不了他的出身的。出生之前,也没有人问你我愿不愿意。”

“但人总能选择他该怎么做。”向亦冶道,“你不喜欢陶慕嘉,我就不用他。可是因为这个,让他和他妹妹分隔两地,有点过分了。”

徐绰打电话重新安置陶慕嘉,完了道:“是我的错,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我会先问你的……笑一笑,小冶,你要还是生气,就骂我几句,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打什么打,又不是家暴。”向亦冶侧身给徐绰系上安全带,又从他手里拿过钥匙,启动车子,“行了,下次别这样了。”

徐绰一直道歉、一直妥协,让向亦冶有种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同时他心里有份情绪找不到出口,像根隐隐作梗的鱼刺,卡在胸口不痛快。

因为这份不痛快,向亦冶晚上出门,找了个24小时健身房举铁,又上跑步机跑了四十分钟。

情绪被汗水冲淡,回去的时候已经半夜,他开门尽量放轻,一条腿刚迈进去,堪堪停住,差点踢到人。

徐绰盘腿坐在玄关,身体一歪靠他腿上:“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哥,你的腿好长啊。”

向亦冶按开玄关的灯:“不是说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吗。”

“超了十三分钟。”徐绰道。

“去的时候花了点时间找停车场,”向亦冶蹲下摸摸徐绰的脸和手,“坐哪里不好,地上凉。”

徐绰看见向亦冶鬓角汗津津的,道:“泡澡吗,我给你放水。”

“不泡了,有点晚了。”向亦冶把徐绰捞起来,看见他表情有点失落,道:“洗完澡给我吹头发,好吗?在房里等我。”

吹完头发,徐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扑克,问:“玩牌吗?”

徐绰经常一时兴起,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早上五六点把人摇起来看日出也是常事。

向亦冶看一眼床头的钟,时针指向凌晨两点,他想说睡吧别玩了,但觉出徐绰一晚上都小心翼翼,道:“只玩一把,怎么玩?”

徐绰拿掉牌里的大小王,又随机抽出十张不知点数的牌,当干扰的牌堆,最后将剩下参差不齐的牌分成两份,和向亦冶一人拿一份。

“你先出。”徐绰道。

向亦冶拿出两张牌,背面朝上:“十七。”

“跟。”徐绰也扔出两张牌。

玩法和匹诺曹有点类似,第一个人出牌,点数相加等于17,第二个人跟,最好保证自己出的点数加起来也等于17,然后在起干扰作用的牌堆抽一张牌亮出来,以此循环。

直到有人怀疑对方跟的牌相加没有17,就可以请求明牌。最后从出过的牌里,看谁说谎的次数最少,谁就是赢家。输家要根据说谎的次数接受惩罚。

后边,向亦冶适时叫了明牌,翻开牌一看,徐绰已经浑水摸鱼好几轮了。

“输了,今天运气不好。”徐绰道。他平时去酒吧多,骰子扑克都挺会玩的。

“因为你都随便出。”向亦冶翻着牌堆,“你看,牌堆亮到后边,你可以根据自己手里的牌,猜我手里有什么牌,比如到这张3的时候……”

向亦冶认真复盘,徐绰一直盯着他脸看,道:“怎么这么厉害?”

他没听,又是白讲。

“现在到惩罚环节了吧?你想怎么惩罚我?”徐绰道。

“惩罚你马上睡觉,”向亦冶道,“你明天不去画室吗?我明天也要去公司……”

“哪有这么惩罚人的?”

“那要怎么惩罚?”

徐绰:“输几次就喝几杯酒,不然就脱几件衣服,都是这个规矩。”

向亦冶扔了牌,把徐绰按到床头,眼神来回扫他,看他身上一套单薄的睡衣,道:“那你应该多穿一点。”

“多穿也没用,你这么会算牌,皮要给你扒了。”徐绰笑道。

后半夜,徐绰靠在床头抽烟。

向亦冶拿扑克牌折一个小盒,搁他身边盛烟灰,道:“绰哥,我今天白天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太难为你了。”

徐绰吐出嘴里的烟,道:“我知道,你是希望对其他人平等公正一点。”

“我没那么高尚,我就是……居安思危?”向亦冶道,“你能一个想法就让其他人背井离乡,总有一天也能那么对我吧。”

“我不会,你和别人不一样。”徐绰拿开烟,低头吻他一下,“对不起,小冶,我让你不安了。”

“你不是挺会说话吗,吵架只会说对不起,我都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向亦冶道。

“没有,是我不对。”

“好了,过了就过了。”

徐绰看一眼窗帘缝隙透出的天光,道:“待会我给何姐打电话,让你休息一天。”

“不用,说是九点开个总结会,应该要不了很久。”向亦冶道。

“还有几个小时,”徐绰道,“睡一会,我到时候叫你。”

说是这么说,徐绰也没叫他。向亦冶醒了一看时间,天都塌了,会早就结束了。

“何姐应该去了,有什么事她会转告你。”徐绰道,“那些会议内容大差不差,不去也没关系。”

向亦冶:“……”他觉得徐绰前一天说,之后有事会问他意见,都是骗人的。

下午何景明转告向亦冶,星汇上午原本是打算找他谈续约的。

向亦冶疑惑:“我的约不是还有一年吗,怎么这么早?”

何景明习以为常:“还不是看你现在势头猛,想先给你套牢了。”

林绡离开已成定论,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艺人一朝流失,投身对家,星汇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一定会有一些动作的。

向亦冶开始思考,该怎么委婉表示拒绝,并且不影响未来一年的发展。

徐绰:“要不提前解约吧。”

向亦冶:“……”他就多余问,提前解约要付违约金的。

徐绰:“违约金我给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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