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旻誉强压住心中的恐惧：“系统，是不是你的翻译出错了？”

系统：“我只是将他们的话同步成谢旻誉能够理解的词语。”

谢旻誉捕捉到漏洞：“也就是翻译还是会有问题的？”

系统想否定，但想到现在诡异情况，难得没戳穿反而安慰：“其实想想没有直接面对阿撒托斯，是不是很幸运？”

谢旻誉点头而后摇头，幸运你**！

谢旻誉是附身在小汤姆身上的，谢旻誉所见即为小汤姆所见，小汤姆也很害怕，他抬头看坐在身边的爸爸妈妈，还有大姐、二姐，他们都是同样的诡异表情，让他感觉到陌生。

小汤姆从凳子上溜下来，迫切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谢旻誉也催促起系统：“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同步成功吗？”

系统：“在努力了。擦汗。”

小汤姆在桌底下行走，谢旻誉看着他的小胳膊短腿，急的不要不要，可偏偏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这种感觉比他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要焦急，用更加通俗的话说，他急得快高l潮了。

小汤姆时不时会碰到其他人的小腿，每次碰到东西后他都会抬头看一下，他在桌底穿梭，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在再一次的转身后，他对上一张诡异的笑脸，笑脸就在他正前方，他吓得直起身，脑袋撞到了桌底，发出嘭的一声脆响，听得谢旻誉都觉得疼，小汤姆瞬间龇牙咧嘴得。

等待眼前发黑散去，小汤姆再次看清身前景象后他又一次被吓到了，吓得停在原地不敢动。

他被诡异的笑脸包围了。

突然一双大手绕过了小汤姆的腋下，在他还未反应回神时，将他抱起。

“乖孩子，原来在这里。”耳畔是修女熟悉的声音。

修女力大无穷般将小汤姆举到头顶：“神说，祂身边缺个使者，只有乖孩子才能做祂的神使。”

“神说，这就是祂想要的乖孩子。”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小汤姆身上，他们说：“我们愿意为神献上乖巧的孩子。”

小汤姆不知道修女姐姐的意思双手在半空中扑腾着，但谢旻誉知道，这是要拿小汤姆或者是他祭天。

小汤姆被吓住，正是意识薄弱的时候，谢旻誉想借小汤姆的身体挣扎逃离，来不及思考外面是否安全，他只想离开这里。

“谢旻誉，别乱动。”系统及时提醒，“我已经同步98%了，这里是个清除程序。”

“清除程序？”谢旻誉被系统的话吸引。

“清除不属于这里的强大生物，根据生物的行为作出变化。”系统将信息快速告知谢旻誉。

强大生物？谢旻誉真不觉得自己算什么强大生物。

“所以应该怎么出去？”

“只要同步成功。”系统加了个咳嗽的系统音，声音之熟悉让谢旻誉想要去看企鹅上的信息，系统接着道，“这次顺利度过去，只要天道不投下眼睛一直看着，就不会发现你了。”

谢旻誉听懂了，说来说去还是系统同步的问题，系统同步速度快，他就能尽快摆脱这个困境，如果系统同步速度慢，他极有可能只剩坟头草。

“百分之二，你就同步的这么慢吗？”

此时小汤姆已经被修女放到在教堂最前方，是正中央的位置，那里有一个石棺形态的巨石，石头上面是凹陷下去的条纹，条纹勾勒出一条长了七八条触须的章鱼头，没有身体只有脑袋，在那些条纹中残存了黑色粉末。

谢旻誉通过小汤姆的眼睛看清手上的粉末，心中有个想法：“那些都是血液干涸后留下的吗？”

系统：“是的。”

谢旻誉想问究竟流出来的是谁的血，最后还是没问，谢旻誉没问，系统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小汤姆却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看着修女还有不远处的那些人，有经常一起玩的小伙伴，还有帮助过他的叔叔婶子，有他的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姐姐。

他想叫他们，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很难受，非常难受，眼泪不断流出来，他每次想要跳下去都被一双手拦下了。

老牧师将一把银制的匕首递给修女。

修女虔诚接下来。

小汤姆的父母也从教堂后排走上前，他们来到老牧师前，一脸虔诚。

老牧师：“神说，想让你的孩子去做神使，你们可愿意？”

小汤姆的父母都是虔诚说：“愿意。”

修女在匕首上洒下“圣水”双手捧着匕首来到小汤姆父母身前。

小汤姆的爸爸接过了匕首慢慢靠近小汤姆。

小汤姆伸手想让爸爸抱他离开，可是他没有等到熟悉的温暖的怀抱，等到的反而是手腕上的剧烈的疼痛。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的血液落到身下的花纹中，在花纹中流淌。

爸爸将匕首递给妈妈，小汤姆一脸绝望的看着妈妈拿着匕首，从他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划过去，又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谢旻誉低头看自己，在小汤姆的手腕上出现两道伤口后，他的灵体手腕上也出现了两道伤口，疼痛还有虚弱不断上涌，他能感知到自己身体中有能量不断被抽入石床上的花纹中，跟随小汤姆的血液一起流淌。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谢旻誉盯着身下的章鱼头纹路，如果他的能量将整个纹路填满，说不定就能召唤一只克苏鲁出来。

系统盯着99%的进度条对谢旻誉道：“快了，快了，只有百分之一了。”

小汤姆送走了父母，他的两位姐姐也站到了老牧师的身前，老牧师问出同样的话。

大姐虔诚说出“愿意”。

修女上前，将用“圣水”洗净的匕首双手捧到大姐身前。

大姐接过匕首，在小汤姆的脚腕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二姐也跟着上前。

小汤姆的四肢全部划破，手脚都不再听他的使唤，整个人平躺在石板上，任由血液在身下流淌，他甚至能够听见血液与凹槽相互摩擦的细微声音。

谢旻誉同样双眼发黑，强撑着，如果这次他能够活下去，他估计得养上好一阵。

“快了，快了，谢旻誉可得撑住，这次撑住了，后面就是海阔天空。”系统一直在谢旻誉的耳边念叨着。

“神说，只要奉上神使，祂便答应放回你的丈夫，你愿意吗？”

眼眶泛红的女人连连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修女再次递上匕首，此时的小汤姆身上十余道伤口同时渗出血来，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液浸湿，人早就昏迷不醒，只有微弱的呼吸昭示他还活着。

在他身下，章鱼的七八根相互缠绕的触须已经完全被鲜血填满，章鱼头的一半也有血液流淌。

谢旻誉的意识在崩溃和清醒之间徘徊，他耳边仿佛有无数嘈杂的声音，似乎有数以万计的人对着他的耳朵嘶喊。

“叮咚”

清脆的声音仿佛清泉洗涤了谢旻誉的灵体，他瞬间回神，嘈杂不在了，教堂不在了，小汤姆没有了，他又看到了方儒，一切就像是他初来乍到时般。

灵体上的虚弱让他知道，先前的经历都不是幻觉。

“逃出来了？”谢旻誉问。

系统：“对，最后关头同步成功了。”

谢旻誉沉默，就连内心都是难得的安静，仿佛事后的贤者时间。

“爹，您为什么不让我去教会学校？”方儒这边正好是晚上九点的样子，方钟灵因为白天被方儒告知不能去城里的教会学校上课，心中不爽利，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又爬起来跑来找方儒。

方儒还未睡，正在煤油灯下看书，方夫人也靠在灯下缝里衣，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方儒听见声音与方夫人对视一眼，其实在告知方钟灵这个决定后，方儒就猜到今日之内女儿一定会来找他。

“进来说。”

方钟灵推门而入，双眼泛红：“爹，不是说好了的，让我出去读书，然后交一些朋友的。”

方儒纠正：“我只是说，如果考察结果合适就让你过去。”

“为什么不合适？那里看着是那般的好，环境也好，在租界很安全。”方钟灵曾兴致勃勃瞧过学院，以为她一定会在里面读书。

“因为是教会办的，所以不行。”

“可是我问过了，他们不强制学生信教的。”

方儒反问：“你还记得我曾教你的耳濡目染吗？”他其实更想说夹带私货来着，就像他教导他的学生，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思想夹杂在里面，虽然他努力克制，可是无法杜绝。

“我相信我自己才不会信教呢。”

“那些吸大烟的，在吸之前谁没想过，自己不会上瘾的？”方儒再次发问。

“我……”方钟灵气得双眼再次涨红，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

方夫人连忙将帕子递过去：“你父亲就是个老师，哪里能让你受到委屈？定是要给你最好的。”

“可是我不想要最好的，只想要想要的。”方钟灵气急了顶嘴，说完她自己都低头，不敢看自己的母亲。

方儒叹气：“只那学校不行。”

方钟灵哼了一声，知道她爹决定下来的事情无法改变，出门回了房间抱着枕头哭了半宿。

夜里，方儒和方夫人躺在床上，方夫人语气几分责怪：“你对钟灵说话就不能委婉一些吗？那可是她盼了很久的事情。”

“害，你以为我不想，可委婉了，她就以为这事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她缠着你闹，你当如何？”方儒，“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方夫人也知道这点，很多话在脑袋中转了一圈，最后叹了口气：“算了，睡吧。”

“睡吧。”方儒也轻声道。

谢旻誉从贤者时间中脱离出来是在方儒睡着后，凌晨三四点的样子。

看到熟悉的场景后，他终于放松：“终于回来了。”

“我逃出来了吗？”谢旻誉小心问道，他有点会得到暂时这两个字。

“逃出来了，彻底逃出来了。”系统道。

谢旻誉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问道：“那里究竟是哪里？小汤姆呢？”

“无尽迷雾中的一个小镇，属于克苏鲁的领地，我无法确定小汤姆是否为真实存在。”

“清除外来者？”谢旻誉想到之前系统在教堂中说的，“无尽迷雾是不是就是一个专门负责清楚外来者的地方？”

“差不多。”系统读出谢旻誉接下来的问题，它接着回答，“地球上这样的地方是天劫世界。”

“天劫世界等同于无尽迷雾？”谢旻誉反问。

系统纠正：“功能上差不多，都是清除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那这次顺利逃出来就证明我有了居民证？”

害，今天码的时候发现前面租界全部达成租借了……我觉得，就租借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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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