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丰餐厅。
一身黑白色系宽袖蓬裙打扮的人带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弟”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直奔短信上写的那个包间而去。
前台的姑娘穿着高跟鞋和制服裙,小跑着怎么追都追不上这两个人,最后赶上了也只能惊诧的看着这两号人物冲进了包间,下一秒内里嘈杂声响起,餐具碎了一地。
里面的人不明所以,嘴上骂骂咧咧脸上却结结实实得挨了一拳,顿时眼圈红肿,吓得抱头鼠窜,最后看退无可退还卑劣得抓身边的女助理当挡箭牌。
“人渣!”于曼曼抓住一个空杯子,怒骂着朝方经理丢了过去。
这人在人后,这一下打了空。
于曼曼见身前的也是个女孩子,不想误伤了,手指着那个冒了一点点头的人,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怂到躲在女孩子身后的中年男人。
“程乐天,愣住看戏啊!给我抓住他!”于曼曼嘴上骂着视线也不忘盯着一旁没帮忙的闲人,命令了一句,“你绕到他后面去!”
话落,于曼曼动作已经快了一步,三厘米高的制服鞋稳稳当当的踩在椅子上,一个飞跃跳到了明心的身边,一手握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用最大的力气扼住那人的手腕。
程乐天接收到指令也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等他意识到这样解决问题是不对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把方经理的一只手控制住别在了身后。
商界的男人大多数外强中干,这个方经理也是,先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躲起来像个羸弱的草包,常年不断年的身体除了自身性别的那点力气外再无其他,别说抵抗程乐天的控制了,连于曼曼手腕上的那点力气都挣脱不开。
“就是你这个人渣欺负我朋友的?!”于曼曼愤愤不平,此刻在软萌的声调都带不跑她任何气疯暴怒的情绪,她手上边说边不断的加大力道,纤细手掌甚至都爆出了手筋,指尖泛白。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比下水道里的老鼠还要恶心,还应该人人喊打,那就是类似眼前这位,利用职务之便做一些违背伦理道德的缺德事,这衣冠楚楚的背后是比恶臭的水沟还要令人作呕的思想。
她今天不把这人揍到鼻青脸肿的她就不姓于!
方经理此刻才反应过来,狐疑的问了一句:“什么朋友?蒋千意是你的朋友吗?”
“果然是你!”于曼曼像是得到了笃定的回答,抬手就给了面前这人一巴掌。
“啪”一声异常响亮,整个包间的空气都瞬间凝固了一般。
于曼曼握着明心肩膀的那只手往旁边一带,把错愕的人推到了不会被波及到的椅子上,转身抬脚,细长的腿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脚背精准无误的踢到那个人的肩膀,程乐天适时的松手,配合默契,方经理直接被踢的倒在地上。
没有解气的于曼曼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上前一步正要揪住衣领把他拽起来的时候,餐厅的经理带着保安涌入包间,将于曼曼和程乐天团团围住。
没等他们解释什么,经理就一脸刚正不阿的报了警,最后所有人都被拉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派出所里,方经理捂着还麻的手臂,闭着一只眼睛,气恼又底气十足的跟警察添油加醋的叙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一旁的程乐天开始积极的和每个人路过并且侧目看于曼曼的人解释:“她平时不是这样的,是那个男的先欺负人,快把他抓起来!”
于曼曼气没消,满眼看谁都不爽的视线,每个人侧目心里都在揣测这个穿着特别的女孩子到底是哪来的力气把一个大男人凑成这样的。
来的时候方经理的眼睛乌青开始显眼,他手臂又受着伤捂不住丢人的脸,被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狼狈的一幕,心里火气越来越盛,说完话面上早就撕毁了先前和善、羸弱、怂的标签,又开始一副居高临下的指点,“就是那个女的,警察同志,你们赶紧把这个疯子拘留起来!你看我被她给打的!”
方经理以为自己的描述已经足够了,站在警察的身边,一副盛气凌人的瞪着坐在那的于曼曼,心想:看你还怎么嚣张,马上就进去关几个月咯!
察觉到视线,于曼曼微微侧头,一个凌厉的视线直直戳中那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后者微微缩着脖子,下意识没了声。
之后警察照例又单独询问了于曼曼和程乐天。
路上于曼曼和程乐天说了大概的经过,所以他向警察解释的时候也很轻松。
而于曼曼就不一样了,那口气没消,跟警察就一句话:替天行道,收拾一个猥\\亵未遂的人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
事件最后暂时的处理结果是——于曼曼暂时拘留,等家属过来接。程乐天同行没有起到劝戒的作用,写检查。方经理则是等于曼曼所说的“猥\\亵未遂的人”来才能进行下一步。
处理结果通知的时候方经理异常的激动,随即又挑出来高建民来,说是这个人的主意,他今天只是来吃饭的,什么事情都没做。
事情牵扯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警察也只能无奈的让所有人都来。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寻衅滋事,按照情节的轻重各拘个几天就好了,没想到牵扯愈发复杂,只能加班处理了。
-
医院里。
吃了止痛药,脚踝又冰敷后蒋千意就明显感觉到好多了,虽然走路还是会痛的,但是在止痛药的作用下没有先前那么疼了。
出了医院后朱岩就看着手表蹙眉,一脸为难又着急,“哎呀,我忘了我未婚妻让我给她带宵夜了,这回去晚了我肯定被骂!”
“你都有未婚妻了?!”蒋千意闻言很震惊,这人可是比司徒风还小几岁的呢,没想到已经有结婚对象了,还这么体贴,“这个时间不算太晚,你感觉去买宵夜回去吧。”
闻言朱岩明明就是得逞了,却还是要故作为难的看着手里的车钥匙,“这车?”
“我不会开车的,而且……我喝了酒。”蒋千意以为朱岩要让她开车,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还是个伤员,立即解释。
朱岩也不是没脑子的,把钥匙交给司徒风,说:“风总,您也喝酒了,我直接帮你叫代驾,我就先回去了。”
司徒风不明白这小子突然这样的行为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朱岩家里那位的难缠,最后倒是也没多说什么,等他姣好了代驾后就让他走了。
代驾骑着小车距离这里还有七八分钟的车距,朱岩走后两个人就平排尴尬的站着。
街边三三两两的车子路过,就算是喧嚣也是短暂的经过,昏暗的路灯下只有一辆车和两个人依旧陌生的人影。
司徒风比蒋千意足足高了一个头不止,不用扭头只需要微微的侧目就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脑袋以及那瘦小的肩膀。
她今天被打扮成这样,不说话似乎也比往常更加吸睛一些。
视野里,她如瀑的发丝有些毛躁,微卷的弧度带着些许成熟的意味,小小的肩膀支撑不住不合身的外套,总是不自觉的隔几秒钟就揪一下衣领把衣服往中间拢,手也死死的捂着胸口,顾这丢哪,颇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视线瞧着,司徒风都没发觉自己嘴角翘起了非常小的弧度。
晚风清冷,此刻吹在身上倒是有难得的轻松感,心头的烦躁也随之拂去。
很像在学校那时,不用上晚自习的黄昏时刻,吃了饭打个球,没有任何烦恼的迎风跃起,投出自信的一记三分球,球也没有任何擦框行为直直中的,那一刻可以抵过一天所有的疲倦和烦躁。
和现在又点像,很莫名,却又那样神奇的感觉到轻松愉悦。
和司徒风的轻松相反,蒋千意特别的紧张。
她能感觉到总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但是没有勇气回头去确认,风吹过的时候还总觉得胸口凉飕飕的,明明都已经裹得很紧密了还是如此。
每一次局促的整理衣服的时候她都能察觉到那道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就好像她有什么不妥的落在他眼里了一般,可是没有回头确定,她也怕是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有心理阴影了,想多了。
最后,蒋千意忍着移动脚踝会疼的结果,慢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脚步,心里期盼着代驾赶紧到。
在医院里她已经理明白了,司徒风不管再怎么热心的帮助她,他们之间都是不可能的,她得管住自己的心,今天的这件事情,日后用其他事情还了人情就好了。
所以,挪开的脚步,也是她真的想要远离他态度。
不合适的两个人,从开始就注定会是错误的,没有结果,就好比一道数学题,一开始如果公式都用错了,算出来的答案是对的那也是没用的。
蒋千意将自己的视线放置到他处,最后视线里出现了自己期盼许久的人——代驾小哥。
上车开出去许久还没到家的时候,司徒风接了一通电话,听着那头的话语他神色异常的看了眼蒋千意,最后回了一个“嗯”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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