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睡衣躺到床上，云时影把开昭揽进怀里，随手在开昭身上摸索着，开昭感觉不到，只是觉得放松，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开昭还没睡着，耳边的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开昭伸手往下摸了摸，马上收回手开始装睡。
云时影却是通过触觉做判断的，他轻轻蹭着开昭，在开昭耳边叫着：“昭昭，昭昭。”
开昭冷冷地说：“睡着了。”
云时影爬到开昭身上，轻轻吻着开昭，哀求道：“求你了，昭昭。”
开昭试图挣扎：“大白天的。”
云时影闭着眼睛：“我哪知道，我是瞎子。”
云时影要硬来，开昭当然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云时影肯低声下气来求开昭，说到底还是看重他、尊重他。开昭把手搭在云时影肩膀上，轻声说：“一天只能一次。”
……
开昭一觉睡到天色昏暗，一睁眼就看到云时影靠着床头坐在旁边，戴着耳机在玩手机。开昭摸了摸自己，被子好好盖着，身体也被枕头垫好了，只是浑身上下只有一个纸尿裤，也不能对云时影要求太高，毕竟摸着给别人穿衣服也不容易。
开昭伸手摸了摸云时影的腿，云时影马上扯掉一边耳机，笑着说：“醒了？天黑了没有？我饿了，晚上吃什么？”
开昭看了看开始暗下来的天色，说：“家里没什么了，叫外卖吧。”
两个人出门都费劲，能不出门是不会出门的。云时影继续拿起手机，说：“地址发给我，你吃什么？”
开昭拉着云时影的腿，把自己翻成侧躺：“都行，我的睡衣呢？”
云时影把脸转向开昭：“你问瞎子？”
开昭只好说：“扶我坐起来。”
这倒是云时影擅长的，开昭靠在床头缓了一下，伸手够到床头的开关，打开了灯，说：“睡衣在我脚边。”
云时影按照开昭的指点找到了睡衣，又扶住开昭，让他穿好睡衣。只是穿个睡衣就让开昭耗尽了力气，又靠回床头歇着。
门被敲响，开昭戳了戳云时影：“去开门。”
云时影乖乖下床，摸到门口，开了门，问：“是谁？”
门口的人看见云时影闭着眼睛用耳朵对着人，知道他看不见，说：“您的外卖到了。”
云时影伸出手：“好。”
外卖员把袋子挂到云时影手上，很快离开了。云时影把手里的袋子放到餐桌上，冲着床的方向说：“昭昭，吃饭了。”
开昭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没什么力气：“你刚才把轮椅推远了，我够不着。”
云时影开始往床边走，问：“轮椅在哪里？”
话音未落，云时影踢到了轮椅，差点绊倒，他弯腰揉了两下腿，摸到轮椅：“昭昭，我找不到方向了。”
开昭看着云时影，说：“这里。”
云时影把轮椅推到床边，伸手去摸开昭，开昭握住云时影的手：“磕到腿了？”
云时影不以为意：“磕磕碰碰常有的事。”
开昭不放心：“给我看一下。”
云时影把脚踩在床上，拉起裤腿，开昭轻轻点了一下云时影腿上的一块青紫痕迹，云时影瑟缩了一下：“这里不是刚才撞到的。”
也是，没有一上来就紫的。开昭问：“那是什么时候撞的？”
云时影想了想：“不记得了，反正每天都有撞到。”
云时影身上时不时出现各种伤痕，也在意不过来，相比较而言，踢到轮椅算是很轻的了。云时影放下裤脚，站好了去摸开昭：“别管了，我妈都懒得管了。”
开昭被抱上了轮椅，他任凭云时影摸索着他的身体，帮他坐正，给他摆放好双脚，说：“我看过你的衣橱，你一条短裤都没有，阿姨根本不知道你受伤了。”
儿大避母，爸爸之前又工作忙，云时影能自理的部分都是自己来，想瞒过去并不是特别困难。云时影低下头：“嗯。”
开昭拉起云时影的手：“不用瞒着我。”
“好。”
吃过饭，开昭收拾了垃圾，云时影听着开昭吃力的动静，说：“昭昭，你可以教我做家务吗？”
开昭靠近云时影，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你不用学，我可以的。”
“可是你很吃力。”
开昭摸了摸自己的腿：“今天比较没力气。”
“那你还是再躺一会吧。”
时间还早，开昭依偎着云时影：“没事的，熙熙涂涂药好不好？”
云时影摇头：“我不要涂药，太大味道了。”
不管是同事还是家人，闻到药味肯定要问的，云时影老是要求人领路已经很没面子了，不想在同事面前表现得更加没用，更加不想让爸爸妈妈心疼。
开昭知道云时影的想法，也不坚持，说：“我想站一会，两天没站了。”
云时影也查了些资料，读屏能读的资料不多，但是他也知道开昭多站站是有好处的，于是问：“我抱着你啊？”
开昭引着云时影往站立架去：“用站立架，等下要你帮忙扶我一下。”
开昭固定了小腿，对云时影说：“熙熙，扶着我的腰，帮我起来。”
云时影信心满满，跃跃欲试，顺利地帮开昭站了起来。开昭始终不太能适应站起来的高度，总觉得悬浮在半空，紧张地说：“别松手，我要固定一下。”
云时影感觉到手里的人在簌簌发抖，当然不敢松手。开昭固定了臀部和腰部，稍稍松了一口气：“好了，可以松手了。”
云时影不太放心，把开昭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摸到开昭只穿着袜子的脚，说：“怎么不穿鞋？”
开昭低头看了一眼：“有地暖，不冷。”
云时影摸了摸地板，确实不算冷，站起身贴在开昭身后：“确实长高了，都到我嘴巴这里了。”
开昭听出云时影语气里的嘲笑意味，生气：“我站不直，我有一米八。”
云时影笑：“多高也没用，你根本不会站。”
开昭被绑住动弹不得，只能无能狂怒：“谁跟你一样傻大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