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刺骨，黑暗冰冷，林听暮的肌肉早已近乎失去知觉。每一次划动都像是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而他的意识也在寒冷中渐渐模糊。然而，他没有停下，他不能停下。江边的灯光逐渐靠近，那微弱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像是无边黑暗中的一丝希望。

就在这一刻，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警报声划破长空，船爆炸了。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气浪扑向江面，水流剧烈翻涌，林听暮被冲得一个趔趄，险些松开南晓昼的手。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护住身旁的人，拖着他继续向岸边挣扎。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江面上。混乱的水域中漂浮着残骸与烟尘，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岸边，林听暮终于停了下来，瘫坐在湿冷的地面上，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他侧过头，看着躺在身旁的南晓昼，对方的胸口微微起伏，脸色苍白，但至少还活着。

两人沉默地望着江面，破碎的船体残骸漂浮在水面上，仿佛是这场疯狂夜晚的最后注解。林听暮的目光有些空洞，像是在看着眼前的混乱，又像是在透过它看向更远的地方。

“我的基因是错误的。”林听暮忽然开口，声音低哑而疲惫，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倾诉，“我的血脉带着压抑的沉默，渴望勇气的懦弱，卑鄙的自私。出于无知的傲慢，和可悲的生殖**。”

南晓昼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回应，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开口。

江风卷起晨雾，冷意袭人，林听暮却毫不在意。他闭上眼睛，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但他的嘴角却浮现出一抹讥讽般的笑意。

“我的基因是错误的。”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疲惫的自嘲，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剖白，“我的血脉带着压抑的沉默，渴望勇气的懦弱，卑鄙的自私。出于无知的傲慢，和可悲的生殖**。”

林听暮低头看着湿冷的地面，水滴从他的衣角滑落，混入江边泥泞的土壤。他的眼睛有些发红，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而憔悴。

然而，下一瞬，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而炽热地看向南晓昼。

“但是，南晓昼，我爱你。”

南晓昼微微一怔。他的目光落在林听暮身上，像是在试图确认自己是否听错。

林听暮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坚定，“不是出于生殖**，不是荷尔蒙的错觉。我爱你。”

南晓昼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林听暮，我也爱你。”

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江面上，光芒温暖而柔和。林听暮抬头看着远方，江水无声地流淌，像一条无尽的时间之河，带走了过去所有的伤痛与挣扎。

他和南晓昼并肩坐在岸边，衣衫湿透，头发凌乱，却没有一丝狼狈的气息。沉默了许久，林听暮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南晓昼，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只是个配角，一个可有可无的beta。”

南晓昼偏过头，目光温柔却坚定：“你不是配角，林听暮。”

林听暮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笑声轻缓，却带着一种久违的释然与满足。

“也许吧。”他抬头看着晨光映照的江面，缓缓说道，“可即使是配角，也有权利书写自己的结局。”

江风微凉，却带着一丝春的暖意。林听暮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看向南晓昼：“自由的第一天，你想做什么？”

南晓昼抬眸，嘴角微微上扬：“你不是说，想开一间医院吗？”

林听暮抬头看向天边，目光清澈如初，“那么，林听暮的故事，就从现在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