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几颗不太明亮的星星。

陶玉洗漱完躺到床上已将快要到凌晨了。

带着紊乱的心思，陶玉在床上滚了几圈，皱着眉睡着了。

大概是梦……

陶玉很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梦里是何欢的脸，她的白皙纤细脖颈与单薄后背。

为什么是她呢?

大概是因为她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

何欢走的有些远，陶玉想过去拥抱她，想摸她的指甲，想去咬她柔软的面颊，想触碰她红润的嘴唇。

何欢离她越来越远，走向了别的地方，被拥入别人的怀抱。

别走！

陶玉在梦里呼喊，占有欲那一刻在叫器。

知道这是梦，也明白自己心术不正。

在之前的无数个瞬间里，陶玉的确体会到了什么是心颤。

仅仅只是**的吸引吗？不，更多的是爱。

陶玉确信自己爱上了何欢。

什么是爱欲，即使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瞬。

陶玉比自己预料中更情难自禁。

陶玉今天早上看着她迷迷糊糊往自己怀里钻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心里有块地方软的快要化了。

在何欢哼哼哪唧的把嘴嘟嘟的贴在她脖子上，抱着她继续睡的时候，陶玉都怕自己狂跳的心脏影响到她的睡眠。

何欢睡着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乖，像只小猫。

但是现在，梦里何欢很不乖，她居然敢抱别人。

陶玉死死地看着何欢身边那个看不清脸的人影，恨不得把那人的爪子给剁了。

在别人怀里何欢转过了头，对着陶玉笑，看着看着何欢的模样诡异地开始变化了，她变得年轻……不，应该是说她的年纪看起来越来越小……

最后，定格在了十二、三岁的模样。

陶玉震惊地看着十二、三岁的何欢，带着冥冥中的预感，看着她说出那句话：

“你，需要帮助吗？”

什么？！

原来是她！

人是会做梦的，陶玉挣扎着出了一身冷汗醒过来，恍惚着看向逐渐清晰的天花板，坐起来平复呼吸，待到神识清明，回忆着梦到了什么。

非常清晰的梦境…………

这并不需要求证，她十分的确定，那个时候站在台阶之上问她是否需要帮助的少女是———何欢！

震惊，无措，然后是恍然大悟。

陶玉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抬手稍微拢了拢胸口，心脏的位置传来了密密麻麻的酸涩感。

一切都是有缘由……

陶玉踩着铃声进了教室，老师还没有开始点名。

奇怪的是站在讲台的操作的电脑的人不是何欢，而是班长。

陶玉拿着包，坐在后排的位置，目光在前排的位置扫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堂的老师是一个看起来满和善的干瘦小老头，打铃声过了五分钟之后，他拿着玻璃保温杯一边走一边嘬一口茶，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班长跟老师说了些什么，很快做回了座位上。

老师开始抽查点名了。

何欢呢？

她怎么没来上课。

陶玉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拿出手机给何欢发去了信息。

【你在哪里？怎么没有来上课？】

信息发完，陶玉才突然想到，她好像都没有何欢的vx。

另一边，何欢坐在更衣室里，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小礼服，手机拿在手里，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陶玉发过来的信息。

“小欢，换好了没有。”更衣室外传来了张慧的催促声。

“就来了。”

何欢叹了一口气，没有回陶玉的信息，收起手机，掀开帘子走出了更衣室。

“哎呀！太太，您看看，您小姐穿上我们这件礼服那可真是太漂亮了！”穿着讲究的高奢店售货员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勉强看得过去。”张慧还是一身利落干练的职业西装，双手抱胸，看着从更衣室走出来的何欢，上下打量着，目光中带着一如既往的挑剔。

“就这件吧。”张慧做出了决定，掏出了银行卡。

售货员千恩万谢地接了过去。

“晚上吃饭就穿这件去吧。”张慧走到何欢的身旁，帮她理了理小礼服的领口，把白皙圆润的挤出形状，又说道：“对了，我给你约了美容院，等下去做个头发，脸也要好好保养一下，要戴的首饰和高跟鞋在车里，要记得换上。”

张慧叮嘱着，不忘递给何欢一张高端美容院VIP金卡。

“这次的代理商很重要，注意分寸，不要丢我的脸。”

“中午别吃饭了，别和上次一样！”张慧想起上次的聚餐，狠狠皱了皱眉头。

何欢垂下眼，眼底是一闪而过的阴霾，随即又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美乖巧的笑脸来，伸手收过了金卡，温声回答道：

“妈妈，我知道的。”

售货员刷完卡送了回来，张慧把银行卡收进包里，很快就走了，无论是律所还是公司，她有很多事要忙。

何欢目送张慧离开，立即去更衣室把身上这件折磨人的小礼服换了下来。

何欢坐在店里的休息区，等着售货员把衣服打包。

拿出手机，最新消息还停留在半个小时之前的陶玉发送过来的那条。

【你还好吗？可以的话，请回消息，我很担心。】

这样的话对于陶玉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焦急，何欢笑了一声，轻轻地咬着下唇，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

【现在不是在上课时间吗？同学，我们之间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

“小姐，您的衣服。”售货员拿着袋子站在一旁，看着情绪比一开始明显高涨起来的何欢有些好奇，保持着职业素养，礼貌询问：

“要帮您送到家里吗？如果需要的话，请留下您的地址。”

“不用，衣服给我就是了。”

何欢拿着衣服，往地下停车场走，她才拿到驾驶证不久，为了方便去美容院张慧索性直接提了一辆车给她。

何欢很快在地下室找到了那辆车。

一辆大红色的最新款奔驰。

何欢坐进驾驶位，摸着崭新的方向盘，心里盘算着这辆车折旧之后能卖多少钱？

不过也只是想想，这辆车不可能在她的名下，她只是能开而已。

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是随时可以被收回的。

等何欢再次出现在张慧面前已经重新换了一副形象。

不再是乖乖的学生模样，一身漂亮紧致的黑色礼裙，面上妆容精致，笑起来是顾盼生辉。

何欢站在酒店门前等了一会，酒店的门童过去为张慧弯腰拉开车门。

何欢站在一边，笑意甜甜地喊了一声：“妈妈。”

还算是拿得出手，同样穿着精致衣裙的张慧扫了眼说：“不错。”

何欢看了一眼张慧身后，她开过来的车已经被门童开走了。

奇怪？宋渊怎么没来？

张慧走在前面，见何欢还没跟上来，转过头：“你在看什么？”

何欢勾唇一笑，跟上去：“没什么。”

张慧带着陶玉去了酒店顶楼的宴会厅，宴会还没开始，两人先找了个角落坐着，张慧还在盯手机看信息。

一旁何欢倒了杯清茶递给她，晚上聚会她不清楚是什么性质的，说是来见代理商，但现场还有许多别的什么人，这些人看起来不是政要就是有名的公司老总，何欢隐约能够认出几个，却也不能完全对上号。

张慧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何欢把茶壶返回原位，“宋叔叔怎么没来。”

张慧喝茶的动作停住：“他有事耽搁了，等会儿就过来。”

张慧漫不经心地扫了何欢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你宋叔叔了。”

“关心不是应该的嘛，毕竟宋叔叔没少给我买东西。”何欢笑盈盈地迎上她的目光。

手机提示音响起，张慧低头去看手机。何欢等了一会看张慧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低声询问：“妈，我能先去上个厕所吗?”

“你得在宴会开始前回来。”张慧还在低着头看手机，闻言，随意地摆了摆手。

等何欢去完洗手间回来，宋渊也已经到场了。

从这个角度，远远的可以看到宋渊穿的很正式，手里拿着一杯香槟，正在和一个政客攀谈。

何欢深呼了一口气，认命地走过去打招呼。

张慧和宋渊站在一起，看到何欢招手示意她过来。

小圈子里的私人聚会，任何一个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就算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何欢也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

“这是我女儿，何欢。”张慧拉着何欢的手向对面的政客介绍。

“这位就是千金啊，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漂亮，几岁了？”

“十八岁了。”何欢笑起来，大大方方地回答。

“成年了。”这位政客是个看起来清瘦斯文的中年男人，问她：“要尝一尝香槟吗?成年了已经可以喝酒了，要试试看吗？”

何欢还没来的及拒绝，一杯高脚香槟就已经塞到了她手里，她只能笑着答应。

“好。”何欢喝了一口带着气泡的香槟酒。

那位政客笑着问她：“这酒怎么样，好喝吗？”

何欢摇摇头，坦言：“我喝不出来。”

政客哈哈大笑，拍了拍何欢的手，趁机揩油，“多喝几杯就知道了。”

“你平时喜欢什么?”

何欢笑了笑，忍住一把把手甩开的冲动，似乎是有些害羞：“喜欢些小孩子玩意，说出来太不上台面啦。”

又有好几个人找着要和宋渊说话。

张慧拉着何欢在宴会厅里四处游走攀谈，除了那些政客要员，张慧的目标更多的是找上那些富贵的太太们，要混个脸熟。

何欢在这次的宴会上表现的非常的乖顺，张慧十分满意，所以在宴会结束时何欢说要回学校公寓时也没有多说什么。

叫了酒店代驾服务，坐在车厢后座的何欢脸颊微红，眼神似乎有些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