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数不清阵痛了几次,晴朗的天空已经变得阴沉,从小受到严格体能和心理承受能力训练的阿钦,再也无法忍受这男子谷道产子之痛,在又一次宫缩时,高声呼喊:“好疼啊!我受不住了!啊!啊!”
陈师傅狠心给他嘴里塞上一块手巾,桑子默想说什么,此时也手足无措说不出来,陈师傅说:“不能这样喊,会耗气力,疼就向下用力!”
“唔!”阿钦被塞住嘴,只能往下用力,只觉得身下止不住的暖流一直在淌。那是他体内的血!那块垫子早就被血浸透了,陈师傅又垫上一块新的。
这痛苦令阿钦开始情绪崩溃,他一边闷声痛呼,一边开始大颗大颗落泪,桑子默看得心痛到无法呼吸,只能不停安慰说:“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只要西儿一个!”
阿钦此时精神涣散,比以往被敌对势力刑囚还痛,刑囚只是皮肉之苦,生孩子的感觉是体内很快要瓦解的濒死感!在求生意志下,阿钦放下一只手拿掉口中的布,一边哭一边说:“腰好疼……腰里面疼!我……撑不住了……帮我,帮我啊!”
孩子往下走,阿钦处于骨盆骨折的边缘,所以痛得无法忍受。
陈师傅示意桑子默把阿钦扶下来躺下把腿架起来,陈师傅双手分开按住阿钦的膝盖观察,神色凝重。只见阿钦谷门开到鸡蛋大,里面汩汩满溢出血来,看不清楚。
“还能使劲吗?”陈师傅用新布给他擦血。
“腰好痛……好痛……”阿钦只是喃喃地说,即便是阵痛间隙,他有旧伤的身子还在痛。可是此时阵痛袭来,阿钦抬起身子,持续而撕心裂肺地喊起来……
“陈师傅!救救他!不生了,不生了!我要保阿钦!”桑子默也受不了了,主动说要保大人。
阿钦反手抓住桑子默,说:“要来了……西儿……要来了啊!”他拼命用力,为了他爱的人拼死产子……
“看到孩子的头皮了!”陈师傅惊喜道。
“阿钦!阿钦!”桑子默突然大喊。
只见阿钦突然痛晕过去,人顿时没了力气,孩子竟然又缩回去几分,随着这一缩,谷道一松,里面血猛然汹涌出来,把刚才换的新布一下浸透了。
陈师傅皱眉看了看,抬头,对桑子默摇摇头。
“陈师傅!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啊?”桑子默抱着已经昏迷的阿钦,失控大喊。
“他已经血崩了,谷道从里撑不住而裂开了,这止不住的,只能……只能保孩子了……”
桑子默一阵耳鸣,眼前发黑也几乎晕厥。在他失神之际,陈师傅用薄荷冰片等做成的嗅盐弄醒了阿钦。
阿钦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浑身发抖。
“还能使劲吗?”陈师傅问他。
“冷……冷……”阿钦只是茫然道,可是阵痛没有放过他,剧痛令他想起他在生孩子,他在给他最爱的桑子默生孩子!哪怕桑子默和他从长胜门的学徒门分道后就对他像陌生人一样装作不认识,之后桑子默上位后更是从没有正眼看他,桑子默不需要他这样的普通门人杀手做陪,在他被门主责罚受大刑的时候,桑子默也只是转身离开……可他还是爱他。
“割开我,把孩子……剖出来吧……”阿钦说,他两腿发抖都架不住了,谈何生子。
“你胡说什么!”桑子默清醒过来,大声说。
“我……我……啊!”阿钦徒劳地想用力,可是他胯部部分骨骼已经脱臼,无法用力,只能痛苦呜咽。
他双腿颤抖,眼泪不住落下,身下是又积攒了一片血洼,痛苦得难以名状,陈师傅已经不忍看下去,侧头说:“我会切开谷门,把孩子用竹夹子拿出来,你要忍着!我会尽力给你缝合上金创药,就看你造化了。”陈师傅这么说是安慰桑子默的,让他以为还有希望,其实阿钦早就内体撕裂无法缝合了。
陈师傅从阿钦被剪开破碎洞开的谷门撕扯出孩子的时候,阿钦攀着桑子默的手垂落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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