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赵琼阑微微拉开他,车厢密闭,连同她都出了一身薄薄的汗。

沉砚舟偏下头,遮掩住通红的眼眶,浓密的长睫沾着泪珠,身下的衣服凌乱不堪。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秘书走下车。

“你们先回去吧,让孙医生尽快过来。”

车窗漆黑,看不出里面的情形。

沉砚舟拉拢被扯开的衬衫,扣着扣子的指尖都在颤动。

刘秘书欠了欠身,带着司机安静地离开。

赵琼阑拉下他的手,替他一颗一颗扣上纽扣:“一会儿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赵琼阑抬眸看了他一眼,漂亮的水眸此刻红彤彤的,眼尾泛着姝丽的绯色,瓷白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

“走吧,先下车。”

沉砚舟攥紧衬衫的衣领,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她怎么能在车里这么对他,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他不知羞耻的呻吟和抽泣。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低贱又放荡,所以之前那样戏耍他,刚才又那么随意摆弄他。

赵琼阑看着他的脸色迅速惨白下去,不由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难受吗?”

“先下来。”她打开车门下车,将轮椅推过来。

身上黏腻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大小姐。”

赵琼阑转过头,发现是家庭医生到了。

沉砚舟侧身隐匿进黑暗中,紧紧攥着衣服。

“孙医生,砚舟似乎中了药,麻烦你帮他看看。”赵琼阑微微退开一步。

孙医生对她点点头,提着医药箱上前。

“别让他过来。”车内沙哑的声音低喝,家庭医生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赵琼阑。

赵琼阑看了眼车内,光影昏暗,她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轮廓。

“麻烦你先进屋等一会儿。”

孙医生点点头,调转脚步往别墅内走去。

等人进屋,她重新过去,俯下身探身进车里。

“怎么了?”

他湿濡的碎发搭在额前,抿紧的薄唇艳丽,眼底藏着狼狈又无助,看着让人想欺负。

她抹过他额头的汗,轻声哄:“下车吧,你想住车上吗?”

他慢慢抬起眼睫看她,长长的黑睫颤动。

“我是帮你,没想欺负你,对不对?”她轻声嘟囔,违心地发表言论。

她骗人。

“下来吧,我又抱不动你。”她耐心地哄着。

终于将人哄下车,带他回了房间。

衣料摩挲过肌肤,他闷哼着轻颤,立刻咬下唇。

他看着她走进卫生间洗手,耳根滚烫,脸仿佛要烧起来,鼻息间似乎又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心绪起伏地厉害。

“洗个澡换身衣服。”知道他躲着不肯见人大概是害羞,赵琼阑也没为难他,将人推进卫生间后,自己也回了房间洗了澡换身衣服。

微凉的水从头淋到脚,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着车里的场景,她的动作,还有她指尖的温度,沉砚舟咬下唇,浴室内的水汽好似闷得让他窒息。

“洗好了?发什么呆?”赵琼阑推门进来,就见他呆坐在轮椅上出神,“可以叫孙医生上来了吗?”

他回过头,眼眶微微发红。

赵琼阑走近他,注意到他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到自己的手上,随后好似被烫到般匆匆偏开眼睛,脸上的胭粉顺着脖子一路往下。

“还想要?”她低声问,心头微动。

他垂下睫毛,捏着扶手的指节泛白。

唇上突然印下温热的吻,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好乖。

赵琼阑摩挲着他的侧脸,指腹下肌肤细腻光滑。

他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瞳湿漉漉地望着她。

她勾住他的下巴,启唇咬在他的唇珠上。

“唔。”他小声呜咽,被迫仰起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还未散去的热潮卷土重来。

沉砚舟重重地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记忆变得凌乱不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配合着她踉跄地滚到床上。

模糊中只剩下他倾尽全力堵在嗓子口的低吟,和全身无力,只能任她掌控的羞耻。

“姐姐……”

他失声低语,被她逼着喊人,泪珠一颗一颗不停地滚落。

“姐姐……”

“乖。”

赵琼阑温柔地吻过他眼尾的泪珠,这样的他,可比前几日冷冰冰的模样可爱多了。

月亮悄悄躲进云层,夏夜的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

清晨的曦光透过白色的纱幔洒落在床上,沉砚舟慢慢睁开眼睛,目光落到身边人的侧颜上。

她微微侧着头,阖着眼睡颜恬静,睫毛垂落下的阴影被浅色的金光拉长。

他抿唇笑了笑,迟疑又小心地凑近她,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吻,又慢慢躺回去。

睡意再次袭来。

赵琼阑睫毛动了动,转头看他,毛茸茸的脑袋窝在她肩头,一会儿功夫,已经又沉沉地睡着了。

她轻轻掀开被子坐起身,披上睡袍走进浴室。

沉砚舟皱了皱眉,无意识地拢紧身侧残留着她的温度的被子,往她那侧埋了埋。

“夫人,需要现在用早餐吗?”

管家瞧见赵琼阑从房间出来,上前询问。

“嗯。”

管家示意佣人准备上餐。

“看到孙医生了吗?”

“哦,孙医生吃过早餐,见您和先生没醒,回客房了。”

“一会儿等砚舟醒了,请孙医生去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是。”管家笑呵呵地应道。

吃完早餐,赵琼阑便去了公司。

“琼阑总,今天一早,王总就将王太太领回去了。”

“没说什么?”

刘秘书抱着平板电脑跟在赵琼阑身后说道:“王总说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回去之后他就会离婚,王太太娘家那边他也会断绝来往,撤掉一切支持。”

“他倒是撇得干净。”

“王总还说他手里有个画廊,送给先生,就当给先生赔罪。”

赵琼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谁稀罕他的一个画廊,警告他这件事到此为止,让他带着那头猪,离砚舟远点。”

“是,我会转达给他。”

“谢家跟沉家就没什么反应?”

“暂时还没有。”

赵琼阑冷笑,没再说话。

沉砚舟不安地动了动,意识昏昏沉沉,身侧的位置早已冰凉,连同她的气息也渐渐消散。

“我不要你,你也给我滚出沉家。”

“妈妈……”7岁的小男孩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母亲。

沉慧恶狠狠地盯着他,看的仿佛不是亲生儿子,而是仇人:“滚去找你爸,滚!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大门在面前无情地关上,小沉砚舟无助地抱着自己的书包大哭,可冷冰冰的沉家大宅,没有一个人理会。

……

“我可警告你,别以为自己还是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这里是我家,想赖在我家就给我干活……小兔崽子,你这是什么眼神?”美艳的女人叉腰,凶狠地看着他。

“坏人,是你抢走了我爸爸!让我妈妈不要我了!”

桑青黎翻了个白眼,揪住小孩的耳朵:“你给我闭嘴,我要是知道你爸就是个凤凰男,靠着沉家在外面摆阔装大款,当初才懒得搭理他!你最好给我认清现实,你要想在这里待下去,就给我干活,我可不会让你白吃白住。赶紧去给我把卫生间的衣服洗了。”

……

“他才不是我哥哥,他就是寄住在我家的佣人,给我家洗衣做饭打扫家务的!”小女孩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

半大的孩子露出恶意的嘲讽:“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我前天还看到他在翻垃圾桶,真脏,我妈妈说只有乞丐才会去翻垃圾桶。”

“我听老师说,他没钱交学费。”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袜子还是破的,他是臭的,好臭好臭,大家离他远点。”

……

“妈的,小杂种,老子供你吃供你穿,成天给我摆着一张死人脸。”

桑青黎抱着女儿躲在房间,冷眼看着又在赌桌上输钱的陶庆贤对沉砚舟拳打脚踢,发泄怨气。

“都是你那该死的妈,一条活路都不给老子留,还让老子净身出户,她可真了不起,我打死你个小杂种。”

沉砚舟卷缩在地上,抱紧自己的头,麻木地忍受落在身上的拳脚。

他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再长大一点就好了,再长大一点,他就不用挨打,他就可以找到工作养活自己,他就可以离开这个炼狱。

“妈妈……”泪水从眼角滑落,她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

“沉老爷子60大寿,你给我好好表现,要是他能把你认回去,你的福气就在后面,听到没有。”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难得对他露出和颜悦色的神态。

桑青黎站在一旁忍不住翻了白眼:“沉家不管不问快10年了,你还指望他们把他认回去?要认早认了。”还会忍着你这么多年对他非打即骂。

“你给我闭嘴!”陶庆贤怒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对16岁的沉砚舟说道,“你身上一半留着沉家的血脉,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今天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回来老子打死你!”

桑青黎不情不愿地闭嘴,家底都被陶庆贤在赌桌上败光了,他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姓沉的儿子,千方百计弄来沉家老爷子大寿的邀请函想去显眼。去呗,反正沉家要是能从指头缝里落下来什么好处,她跟她女儿也能分到。

要是不行,丢脸的又不是她。

觥筹交错,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内,沉砚舟看着父亲披上西装,卑躬屈膝跟各种人打招呼。

“砚舟,来,见见你爷爷。”

他对沉家和沉家人的记忆早在生活的锉磨下消失殆尽,面前这个穿着中山装,拄着拐杖,一脸严肃的老人对他来说只剩陌生。

“叫爷爷啊!”陶庆贤暗里威胁似地瞪了他一眼。

沉砚舟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喊道:“爷爷。”

沉寄礼鹰一般锐利的眼眸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年,最后看着陶庆贤:“既然来了,就留下吃顿饭吧,一会儿小慧也会过来,你带着砚舟去见见他母亲。”

陶庆贤立刻喜笑颜开:“哎,爸,听您的。”

沉寄礼再次看了他一眼,陶庆贤的笑容僵在脸上。

等到沉老爷子转身走开,他才愤怒地瞥了眼沉砚舟:“哑巴了你?说几句好听的不会?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说完,他转身又去结交权贵去了。

沉砚舟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很快他就能攒够钱搬出去,不管是沉家,还是陶庆贤,他都再也不想跟他们有交集。

“喂!”

身后传来一阵怒喝。

沉砚舟走在后院的脚步停下,不解地回头。

“我的手表不见了,是不是你偷的?”

“我没偷你什么手表。”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人追上来挡住他的去路:“你说不是你偷的就不是你偷的?有人看到就是你偷的!”

沉砚舟皱眉,他根本不认识对方。

“砚屿,别跟他废话,我看到就是他趁人不注意偷偷拿了你的手表。”身后有人帮腔。

一群公子哥勾肩搭背,看好戏般看着他们。

“看他那副穷酸样,真这么喜欢,你大大方方承认,说不准沉二少就赏你了呢。”

挨在一旁的少女,穿着华丽的衣裙,不屑地挑了挑指甲:“沉爷爷怎么回事啊,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有人不解,悄悄问:“这人谁啊?”

被身边的人撞了撞肩,了然地噤声。

“我说了,我没偷你的表。”沉砚舟冷声解释,绕开他往别处走。

对方一个跨步再次拦住他的去路,伸手推搡他:“我让你走了吗?”

“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一到声音横空插进来。

“沉大哥,你来的正好,这个小偷,偷了二少的手表。那块表可贵了,必须让他还回来。”

沉砚安摇摇头:“我当是什么事呢。你快把手表拿出来还给砚屿,都是自家人,我们就不追究了。”

“自家人?”有人窃窃私语。

沉砚舟渐渐失去耐心,眼眸冷凝:“我没偷就是没偷,你们要是怀疑,大可以报警。”

“你说没偷就没偷?好啊,既然你没偷,把衣服脱了,我们要搜身。”

沉砚舟狠狠地皱起眉,脸色青白:“我凭什么接受你们搜身?”

“凭这里是沉家,还轮不到你说话。哥几个,给我摁住他扒了他的衣服,扒干净了要是没有,我就相信你没偷东西。”

读者宝贝们,文案稍微改动一下,写着写着发现这对实在太适合gb了,有雷的宝贝对不起(90度鞠躬),真挚地再次道歉,对不起[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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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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