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知雪,搞清楚你的身份。”
幽暗的韩家主卧,高大强势的男人一把将女人甩到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别忘了,你是我买来的妻子,这孩子你不要也得要!”
“韩晓厉你个混蛋!你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放开我!你这是□□!我要告你!”
闫知雪虽然力气大,但和训练过的韩晓厉相比,体型和技巧上还是差了点,何况此前还服了药,浑身都使不上劲。她激烈地反抗,却是换来对方更肆无忌惮的撕扯和欺凌。
最后,她抓住机会想要一脚踹在韩晓厉的下身,却被对方看穿,韩晓厉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充满兽性。
“你真的越来越不听话了。”韩晓厉阴沉着脸说,“在没有学会身为韩夫人的规矩前,哪儿也不准去。”
此后,夜夜皆是她的噩梦。
零碎的画面涌上心头,恨意翻涌,闫知雪头痛欲裂,几乎是强撑着走出医院。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她的头还是疼得厉害。
“小姐,去哪儿?”司机看出了她的异样,“您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需要我送您去医院吗?”
闫知雪靠着椅背,轻声道:“不用,谢谢你的关心,我去向日葵福利院。”
闫涛答应给福利院捐了五百万后,福利院很快就翻新修葺,明亮的教室、干净的食堂、漂亮的宿舍……何院长还专门请了几位老师,给孩子们讲解不同的课程。
到福利院的时候,闫知雪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不管前世如何,这一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闫知雪率先去看了何院长,何院长和几位老师在陪同孩子们做手工,废弃的纸壳、光碟、易拉罐……全都在孩子们的手里变成了手工作品,有的用毛线做成了可爱的毛球,有的用光碟做成了漂亮的向日葵花,还有做飞机、汽车、机器人的……
全都是宝贝。
闫知雪看着这一幕,想起了小时候何院长也是这样陪着她,亲自教她读书写字。
如今何院长两鬓斑白,眼睛有些浑浊,可手脚依旧麻利,教孩子们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慈祥的面容、温和的笑容、不疾不徐的语调,都那么令人动容。
她守着这座福利院已经很久很久了。
闫知雪没有进去打扰,而是去了操场,沈独已经在等着了,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你知道上次那对青花瓷花了多少钱吗!”
一见到闫知雪,沈独立马冲到她面前,忍不住抓头发。
“一千万!我连个跑腿费都没赚到!”
闫知雪安慰道:“放心,很快你的跑腿费就会到手了。”
“真的?”沈独表示不信,“对了,我还欠了一百万的服务费,这个钱你可得赶紧给我报销,不然就麻烦了。”
“没问题。”闫知雪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沈独眼睛一亮,正要去拿,却被闫知雪闪开。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早就办好了!”沈独一把抽走闫知雪手里的银行卡,放入自己的口袋。
“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弄好了,你什么时候去看一眼?”
“再说吧,我最近事情比较多。”
闫知雪目送远方,高大繁茂的黄葛兰绿油油的,在阳光照耀下,仿佛发着光。
“我说你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做,怎么想起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沈独问,“开一个经纪公司,签约的还都是些不温不火的女演员。”
“你怎么确定,她们未来不会成为华都顶流呢?”闫知雪粲然一笑,“有了她们,我会打造一支最火的明星队伍,我要掌华都风潮。”
“哎!那我祝你成功吧!”沈独眯起眼睛,“毕竟你作为老板,出手是真的大方。”
“这得感谢某人。”闫知雪眸光幽深,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感谢他的交易,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发展起来。”
微风轻抚脸颊,闫知雪不禁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感受风吹过身体的每一寸。
“沈独,有钱真好。”
有了钱,她就能提升自己的价值,在与闫涛谈判的时候有足够的底气。
可除了钱还不够,她还得要权。
反抗闫涛,反抗韩晓厉,反抗命运的不公,弥补那些将有可能发生的遗憾。
“小雪,”沈独望过来的眼神带着困惑、不解,还有些许惊讶。
“你是不是遇上啥事儿了?”他挠着头,“我记得你以前对钱也不看重,怎么现在成了闫家的千金,反而还变了呢?”
闫知雪想了想,回答道:“以前对钱不看重,是因为没钱,就算想花钱也没钱可花。现在变了,是因为我有钱可花,有钱必花,还得自己赚钱多多花。”
“你现在倒有几分像暴发户了哈哈哈哈!”沈独大笑了几声,而后幽幽道,“挺好的,这样的你看起来有生命力。”
“……”
生命力?
闫知雪真惊奇,居然能在沈独的嘴里听到这样一个词。
和她刚出生不久就被何院长收留到福利院不同,沈独是在十岁那年,被奶奶送到福利院的。
沈独的父母是工人,常年在外打工,回不了几趟家,沈独从小就和奶奶一起生活,但是奶奶身体不好,往往都是沈独在照顾奶奶。
八岁那年,沈独父亲被查出重病,后来不小心从工地高楼摔下去,当场丧命。而母亲在找老板要赔偿的时候,不幸发生意外,也离世了。
接连的打击让这个原本就贫穷的家庭遭受了更加巨大的重创,奶奶身子越发差了,幼小的沈独不得不用瘦弱的肩膀开始扛起家里的一切。两年后,重病缠身的奶奶深知自己没有多少时日,便将沈独送到福利院,托付给了何院长。
沈独来的那一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可闫知雪清楚记得,初次见面的沈独神情冰冷、眼神淡漠,破烂的衣衫更添颓废,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丧气,与无限春光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站在烂漫春色、鸟语花香中,可闫知雪却觉得,他的周围都是黑暗和冰冷。
死气沉沉的沈独趁闫知雪不备,抢走了何院长送给她的棒棒糖,于是,两个不服输的小家伙开始了第一次的较量。
后来,闫知雪才知道沈独当时为什么要抢走她的棒棒糖。
“沈独,”闫知雪收回思绪,说道,“还记得你的糖果屋吗?”
“糖果屋?”沈独顿了顿,神色大变,“靠!你还记得!赶紧给我忘了它!这么丢脸的事!不准再提了!”
沈独小时候曾经告诉过闫知雪,他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座糖果屋,这样就能有永远也吃不完的甜甜的糖。
许是吃过太多的苦,所以格外留恋童年记忆中的甜。
闫知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这个梦想很美好,相信你一定会实现的。”
沈独一掌拍在闫知雪的脑袋上,佯装怒道:“说了不准再提!你这个没有梦想的家伙!”
闫知雪并没有生气,任由沈独薅乱她的头发。
“知道吗,你比曾经的我勇敢多了。”
周六原本休息,不陪着韩晓厉说不过去,但闫知雪实在没那个精力应付,于是借着公司事情多的名义,聊了一会儿就溜了。
韩晓厉的表情还有些不满,但闫知雪懒得搭理他。
回公司的路上,景瑟发来消息说牡丹小姐的故事已经整理完毕,但梳理之后,发现牡丹小姐的故事中有很多逻辑不通的地方。当时听的时候,讲述人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她光顾着听去了,也没怎么注意到其中的连贯性。
景瑟想要再见一见四时牡丹的主理人武止岳,这才发消息给闫知雪,闫知雪便把宋词的电话号码给了她,并提前给宋词发了消息。
宋词很快就回了一个“OK”的表情。
闫知雪其实很想去四时牡丹认识一下那位武止岳小姐,但手机突然蹦出来的一条短信止住了她的想法。
她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麻烦掉个头。”
这是闫知雪第二次来到朱曦宜和韩沈凌的私人别墅,华美的欧式风格建筑被绿茵环绕,鲜花簇拥,一派勃勃生机之势。
朱曦宜正提着花篮从旁边小道走出来,见到下车的闫知雪,向她大力招手。
出租车在身后扬长而去,闫知雪头顶着强烈日光,眯起双眸,顿了顿,向朱曦宜走去。
走近了,这才发现身后跟着的阿纪,一身黑衣,不苟言笑。
他的眼睛充满戒备和审视。
闫知雪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放在朱曦宜身上。
“闫小姐,你来啦!”一身田园风装扮的朱曦宜耳边别着一朵白色的栀子花,看起来清纯明丽,楚楚动人。
“看,这是我刚从花房剪下来的,你喜欢什么花,我送你。”
“我都可以。”闫知雪笑着说。
“都可以?……那就送你百合吧。”
朱曦宜从花篮中精心挑选了一只洁白如雪、还沾染露水的百合,送给了闫知雪。
“谢谢夫人。”
“这么客气做什么,天气这么热,快进来喝茶。”
朱曦宜拉着闫知雪进了别墅,一位女佣上前接过朱曦宜手中的花篮,另一位则递上干净的锦帕。
“韩晓厉的伤如何了?”朱曦宜边擦手边问,“匆匆被我喊来,有没有打扰到你俩?”
“谢谢夫人的关心,晓厉已经好得差不多,很快就能出院。”闫知雪将手里的百合递给女佣,“有幸被夫人邀请来喝下午茶,怎么能说打扰。”
“若真打扰,韩晓厉那个家伙肯定会来找我麻烦。”朱曦宜回头看了一眼闫知雪,“就他最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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