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销售总监做助理，不能太给领导丢份儿，周文雅忍者肉痛分期付款买了新手机，又买了两件新衣服，一双高跟鞋，银行卡上辛辛苦苦存了三个月的钱一下子就见了底儿。

银行卡上没余额，她心里没安全感，就拽着苏青去大超市做临时促销员赚点儿外块，苏青嫌丢人，不去!

周文雅就给她做思想工作：“这么大个城市，谁认识谁啊？你不要想自己在求着别人买东西，你就想这么多人，都是来给我们送钱的，心里就舒坦了。”

苏青：“既然你这么想得开，你自己去好了，别拉上我，反正缺钱的又不是我。”

周文雅没辙了，只好老实承认自己是嘴上功夫，求苏青陪她壮壮胆儿。

她求人时像极了呆萌的狗子，那双清澈水润的大眼睛无辜得让人恨不能立即满足她的要求。

苏青招架不住。

两个人到了超市，周文雅按照宣传单上的联系方式打了电话。

一会儿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看到两个人长相不俗，尤其个子矮的那个，看见她觉得心情都好了，心里就满意了十分，她们是卖啤酒的，消费群体是男性，促销员当然越漂亮越好。

换促销服的时候，苏青说要上厕所，结果有去无回，留给周文雅一条微信：宝贝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加油哦，我看好你！

周文雅咬牙切齿回了两个字：恨你！

恨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发现只需要面带微笑，问上一句，“先生，我们公司新推出的啤酒，买一送一，您要带上两瓶尝尝吗？” 很多顾客就顺手装购物车了。

想到每卖出一瓶，就有提成进口袋，周文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实真城，她也越来越相信自己安慰自己那话，人家都是来给她送钱的。

不得不说周文雅的笑是很能感染人的，两颗小虎牙让人特别容易联想到人类幼崽，可爱的很。人都有从众心理，买的人越多，就越多人来买。一天下来，加上保底的120元，周文雅竟然赚了538元。

工资日结，对方直接微信转给了她，周文雅立即一脸得意地截图转发给了苏青。

中午就吃了碗儿泡面，这会儿不光饿，还喉咙干，腰酸腿疼，钱真不是好赚的。周文雅越发觉得跟着陈北干的决定无比英明，平台太重要了，在超市这种地方累死累活加上运气爆棚赚这些钱也就到头了，而陈北一个单子下来，金额都是亿万级别的。

超市离地铁站距离不近，周文雅要等的19路公交迟迟不来，正好有人过来，停了辆小黄车。

周文雅忙上前扫了码，往地铁站骑。

周末的车流不小，到地铁站那块儿有一小段路没有专用自行车道，行人，自行车，汽车混在一起。

周文雅胆儿小，骑得小心翼翼，挡不住飞来横祸，一辆外卖摩托车猛地从旁边胡同蹿了出来，吓得周文雅赶紧把行车往旁边带，却不防备后面正好上来一辆黑色轿车。

随着一声尖锐的紧急刹车声，周文雅连人带车摔在轿车车门上。

人完好无损，小黄车也好好的，只有轿车被划了两道漆。

如果时光倒流，周文雅拼着受伤也宁可跟外卖摩托车撞上，她特么竟然撞了一辆劳斯莱斯！

她这是有多点儿背，劳斯莱斯呀，满大街都很难看到一辆的奢侈玩意儿。

宋宸不差一点儿修车钱，况且对方也是受害者，正要吩咐司机直接开车走人，却发现撞上来的居然是个熟人——医院扒他裤子那冒冒失失的傻妞。

宋宸忽然改变主意了，推开车门，对着周文雅招手。

周文雅这会儿大脑还处于短路状态呢，迷迷糊糊走了过去。

“上车吧。”

“啊？”，周文雅后退了一步，“上车干嘛？”

“去4S店确定一下修理费用，免得说我坑你。”

周文雅知道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宋宸今天戴了墨镜，她并没认出来。

这车究竟有多贵，周文雅没有具体概念，不过冷静下来想想自己也就划了两道漆，这车就算是镀金的，也不至于太离谱吧。

她试探道：“依您的经验，补一下漆大概花多少钱呀？”

宋宸：“不知道，这车是今年新款，今天第一次开出来。”

一听是最新款，周文雅的心又凉了几分，忍不住推卸责任：“这事儿也不能全赖我，是因为有辆摩托车突然冲过来，我为了躲他，才撞上您。”

宋宸：“那是你们之间的事，现在我要解决的是咱们之间的问题。

周文雅无话可说。

到了4S店，定损单子很快开出来——维修费24万，这种级别的豪车就算划破指甲盖儿一点儿漆，也要全车补漆重喷。

两百，两千，两万对周文雅来说都是实实在在的钱，但是上了六位数的钱对她来说就是纯数字，心也并没有痛到无法呼吸。

她很干脆地从包里掏出钱夹子，拽出一张招行卡，递到宋宸手里。

宋宸估计这是她那金主男朋友给的，也没客气，收下了。

周文雅红着眼睛：“密码 199608，这是我的工资卡，每个月税前一万二，你每个月给我留两千生活费，剩下的全部划走，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算。”

宋宸：“其实这钱你也可以不用换”

周文雅一楞，“什么意思？”

宋宸：“我们可以聊聊。”

……

一家高端会所内，周文雅和宋宸相对而坐。

宋宸摘下墨镜。

“是你——”周文雅惊叫出声。

宋宸慢条斯理地把眼镜折叠好，“你至于这么惊讶。”

周文雅忍不住提高了声调：“怎么遇见你就倒霉。”

宋宸勾唇：“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闲话少说，我们还是谈正经事儿吧。”

周文雅：“什么正经事儿？”

宋宸：“你手里攥着我的**或者说把柄，让我心里很没安全感，你知道不育这种事情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你保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你撞我车的事儿就一笔勾销。”

周文雅知道有钱人注重**，但没想到人家的**如此值钱，忙激动表态：“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看的，您你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泄半分”

宋宸：“口头保证没用。”

周文雅：“那要怎么保证？”

宋宸：“你也得有把柄在我手上。”

周文雅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就一普通人实在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宋宸：“没有可以创造。”

周文雅：“怎么创造？”

半个小时以后……

周文雅拿着一张纸，牙齿紧咬着下唇，眼睛因为气愤委屈亮得灼人，就连小巧的鼻尖儿上都冒出一点儿细汗。

宋宸不耐烦：“照着念不会嘛，——我很忙，没功夫在这儿陪你耗磨时间。”

周文雅羞恼：“有本事你念。”

宋宸：“我又不是下面享受的那个，我念有什么用。”

周文雅：“我念不出来。”

宋宸：“平时没跟你男朋友上过床吗，本色出演不完事儿了。”

周文雅想说我没男朋友，话到嘴边儿忙又咽了下去。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心一横，张口道：“亲爱的，轻点儿……求你……疼……”

还没念完，就被宋宸打断：“让你背诵课文呢，谁□□像你这样儿的，上点儿心成吗？”

周文雅只好重来。

宋宸不满意：“声音中气太足，你应该气喘嘘嘘。”

周文雅：“喘不出来。”

宋宸一指旁边双人床：“过去做十几个仰卧起坐，就喘了。”

周文雅一口气做了二十个仰卧起坐，脸不红，心不跳。

宋宸撇嘴：“你怎么体力这么好。”

周文雅：“我是学校五千米长跑冠军。”

宋宸：“那你还是做俯卧撑去吧。”

折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宋宸还不满意。

一来二去，周文雅不服输的劲头倒被折腾出来了，也忘了害羞这回事儿，况且她从心里也没把宋宸当男人，功能障碍，搁古代就是一太监而已。

她几乎拿出当年解数学题的精神，和宋宸跟那儿讨论那儿应该停顿，那儿应该声音大，那儿应该声音小，怎么说才合情合理真实可信，甚至她都开始反客为主挑剔起宋宸来：

“你这声音太冷淡了，这是两个人爽的事儿，不是我一个人爽，明白吗？”

宋宸讽她：“懂得不少，身经百战吧。”

周文雅随口反击：“你站得起来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宋宸只冷笑不语。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录了个完整版音频。

宋宸扬扬手机：“记住你的保证，否则我保证把这录音发给你男朋友。”

周文雅很配合：“别，别，我保证，一百个保证，千万别让我男朋友知道，我们很相爱的。”

宋宸挥挥手，让她滚蛋。

周文雅不客气提条件：“我都不知道你这是把我带那儿了，人生地不熟的，让你司机送我回去。”

宋宸：“按里程收费。”

周文雅：……

吩咐司机把周文雅送走，宋宸调出音频，随手点了“删除”键，手机上弹出对话框“确定删除吗？” 宋宸的食指在是和否之间犹疑了一会儿，点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