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人生的也太好看了!
在场几人无一不屏住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冰棺里躺着的人,就怕弄出点动静打扰了这谪仙一般的人儿,哪怕这人可能早就死了。
冰棺寒气四溢,里面躺着的人祥和的闭着眼,他的脸与望月青白的面容不同,肤色的像雪一样的苍白到快要透明,简直快要让人忍不住想他们是不是进入了某个冰雪仙灵的葬礼。
“他也......太漂亮了吧。”李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美丽的人,还是个男人,他原以为自己的反应已经够丢脸了,一转头看见身旁的花欲燃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伸手顶了顶花欲燃的下巴,“诶兄弟,收着点,下巴快要脱臼了。”
花欲燃合上了嘴,他没想到他与江逾白重逢竟是会在这个地方。
江逾白为什么会在极北寒地?为什么会躺在冰棺里?
剑宗在他死后出了什么事?
这一连串的问题积压在他心中,让他喘不上来气,以至于范中三人叫他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半点反应。
范中皱了皱眉头,走到他身边,想要伸手摸一摸花欲燃的额头,被花欲燃直接躲开了,范中只好尴尬的收回手,带着关心询问,“花师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花欲燃眨了眨眼睛,看见李毅两人也好奇的看向他,他把疑问先压在心底,故作轻松,“就是有点累了,我没事。”
范中点点头,“确实,这一路下来耗费不少体力,所以我们还是尽快出发离开这里。”
几人带着随身物品离开了这洞穴,外面的暴风雪早已经停了,原本苍穹山事务堂弟子小队的十几人,变成五人,最后只剩下了四个人,除了花欲燃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难受。
花欲燃如今满心里只有躺在棺材里的江逾白那一个人。
距离他在春见山丧命,到如今重生在花欲燃身上这期间究竟过了多少年?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腥风血雨?
堂堂剑宗宗主江逾白又怎么会被冰封在极北寒地一处地势偏远的洞穴里?
他得回那个暗室里,把江逾白撅起来。
四人排列走在陡峭的雪坡上,范中开路,后面依次跟着李毅、事务堂弟子以及花欲燃。
范中顶着风雪,朝着后面大声喊道,“风雪又来,大家小心!”
大风裹挟着范中的声音,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飘来,传到了身后李毅的耳朵里,李毅又扭头朝着身后的那名弟子吼道,“你走路小心点——”
那名弟子接收到李毅的话,又扭头朝着身后的花欲燃喊,“走路小心!”
四人冒着风雪走了不知多久,范中探头望到远处有一个可供休息的冰屋,那是供给极北寒地修士休憩的休息处,看见这个说明离出口不远了。
范中欣喜的转身,双手放在嘴里呈喇叭状朝着后面的人喊,“离出口近了,前面有屋子,我们先进去休息!”
李毅给身后的人传,“快出去了,咱们先去前面屋子休息——”
弟子听完后,转身朝后喊,“我们去前面屋子……”
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雪花飞舞。
花欲燃人呢?!!
花欲燃趁着风雪迷眼,悄悄又摸回这个洞穴,此时站在江逾白的冰棺前,心中百感交集。
最先要紧的是,把江逾白冰棺上的封印解开。
这封印不稳,好像是人匆匆忙忙置的阵法。
这封印虽说不牢固,但依花欲燃这具身体的灵力来说解开也是有些困难的。
花欲燃盘腿打坐,开始运转周身的灵力,尝试将外界的灵气吸收入灵核炼化为灵力。
可奇怪的是,想象中暴胀痛感并没有来临。
外界的灵力十分流畅的顺着他的经脉进入丹田,只是在灵核转化成灵力的时候,因为这具身体修为太低,有些疲累之外,并无不适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花欲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滑落,背上腿上全被汗水打湿。小腹丹田处的灵核透过□□和衣物一闪一闪的发光,这是承载不住灵气的表现。
终于在这具身体再吞不下一口灵气的时候,花欲燃收手了,随后脱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喘息,汗如雨下。
妈的,上辈子修炼都没有这会儿这么刻苦!
他撑着剑从地上爬起来,接下来是心头血……
心头血是精血,拥有充沛灵力,可以弥补此时修为的不足,但同样取出来的方法很危险。
怎么取心头血来着?花欲燃举着剑仔细回想。
他一瞬间吸收了太多灵气却没有时间把这些杂乱的灵气细细炼化,导致现在的身体就像一只吹满了气的皮球,下一秒就要撑不住爆开。
好像是在这里,花欲燃摸了摸胸口。
他最终确定了一个位置后,提起剑把剑尖对准了自己找到的那个位置,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若是旁边还有别人在的话,看了他这操作估计能被吓死。
要知道如果此时剑尖歪了一点,剑刺穿心脏,这个人基本没什么活路了。
但竟让下手大胆的花欲燃给碰对了。
心头血顺着剑尖往剑身处蔓延,直至整个剑身。
花欲燃有些站不住了。
他的鼻子和嘴里不断涌出热乎乎的液体,随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手里掐诀,然后打在了那道封印上。
趁着封印摇摇欲毁,他举起剑,沾了他心头血的剑身重重劈在封印上。
封印四分五裂,冰棺轰鸣一声,棺材盖掀开了。
花欲燃脱力瘫跪于地,用剑勉强支撑自己,抬头看向冰棺。
冰棺开启,溢出烟白色寒气,一只手扒住了棺材边,在寒气中影影绰绰出现一个影子。
是他。
花欲燃抹掉嘴边的血,嘴角挂一个笑,剑撑起身体想要过去。
下一秒,洞内轰然巨响。
花欲燃像颗流星一样被打飞出去,身体重重的撞击在石壁上。
力度之大,整个人嵌在石壁上,扣都扣不出来。
“咳……咳咳,”血从花欲燃嘴里溢出来。
被打进墙里的花欲燃动了动仅能动的手指,像是在对站在不远处的江逾白控诉不满。
一脚把花欲燃踢进墙里的江逾白迈出冰棺,垂落的长发随着洞穴吹进的风晃动,
江逾白突然抬头双眼充血,恶声道,“公输长澈”
挣扎着把自己从墙里扣出来的花欲燃抖了一抖,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很浓的杀意,转头看向了江逾白,“你叫我?”
“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音未落,江逾白已经来至花欲燃眼前,花欲燃对上了一双充斥着杀意的眸子。
他胸口一凉,胸口被江逾白一剑刺穿。
花欲燃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江逾白,“你!”
他刚要开口说话,面前的江逾白却直直朝他倒了下来,手里还紧握着剑,剑上捅着花欲燃。
“??”花欲燃懵了,这小子发疯一脚把他踢进墙里扣都扣下来,再一剑把他牢牢钉在墙上,然后这小子先晕了?!!
他抬手拍了拍倒在他身上的江逾白的脸,确定是真的昏死过去了。
花欲燃没想到,没想到两人多年不见,一见面江逾白就先把他砌进墙里,真是一场别出心裁的重逢呢!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