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一任院长喜欢网球,后来干脆跟在足球学院开设之初,跟着提交了开设网球学院的提案,因为师资场地专业特长生生源较好,居然也毫不费力就申请成功了。
后来,整个校园兴起一股“网球热”,以至于片区内的中小学也掀起一阵“网球潮”,慢慢地周边各小区也开始完善配套网球设施。目前,网球不仅是南川体育大学的校球,更是南都市传统示范体育项目。
这对叶云庭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因为技术过硬,理论知识丰富,而且时而幽默风趣,加之一线城市体育外卖日渐风靡。叶云庭的私教课和外卖课几乎一挂上平台就被抢购一空,私教课的课时费也水涨船高。
不管怎么说,叶云庭在南都市体育圈子里算是小富婆一个了,连一天脚不沾地,忙到嗓子冒烟喻见碰到她,也要捏着嗓子来一句:富婆,求包!
最重要的是月老给她建议的研究方向是民族传统体育与网球的交叉学科研究。本身对民初传统体育以及体育文化感兴趣,叶云庭觉得这个选题很有意思。
后来,周梓深阴差阳错从月老手里接过叶云庭的科研指导工作,给她定的选题细化为“民族传统体育对网球移动训练的启示”。
不过这是后话了。
她曾经看到过一句清朝人说过的话:文章多做始能精熟。
因而虽然具体做民族传统体育哪方面的研究还未限定,但只要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和网球教学与训练相关选题的她都在尝试。
周六下午的南川体育大学室外网球场,绿色地胶被盛夏的阳光晒得发烫。
校联赛决赛的欢呼声顺着风飘得老远,连隔着一条马路的新修停车场都能听见。
周梓深停稳车,手指在方向盘上顿了顿。她原本不用来学校,却特意早起,找了个“整理课题资料”的借口出门,还绕开了常用的教职工停车场,把车停在这个能看见网球场的新区域。
后视镜里映出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周梓深深吸一口气,拿起副驾座位上的笔记本和温水杯,往教学楼方向走。眼睛下意识往赛场中央扫视,下一秒,她的目光定住了。
那抹熟悉的颀长身影,叶云庭穿着白色网球衫和白色网球裙,鞋子也是白色,网球衫腰侧接缝处和鞋底是橙色,整个人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嘭——嘭、嘭、嘭......”一记反手扣杀落下,扬起的嘴角带着少年特有的张扬,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抬起手臂擦汗时,右臂三角肌肱和二头肌侧影线条清晰,看上去匀称结实,展现出叶云庭作为运动员特有的健美与朝气。
周梓深感觉喉头有什么哽住了,用力咽了咽,赶紧低下头翻看笔记本上的课题笔记,眼睛在页面上胡乱扫射,指尖却在空白页上无意识地划着,可想而知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周梓深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只是顺路停了个车,只是刚好听到欢呼声。但她不得不承认,只是……想看看叶云庭有没有在。可当赛场的喝彩声再次响起,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目光又一次黏在那个奔跑的身影上。
就是来看她比赛的,这么重要的比赛,作为学校师生,有义务支持,比如在场边坐坐,必要时欢呼喝彩,即便不知道比分,眼睛也根本没有看叶云庭以外的其他人,甚至也没有多看一眼场上的主角“网球”。
但是,看叶云庭也正常啊,国家健将,在其他地方很少见呢!
“砰”的一声,周梓深的逻辑自洽接近尾声的时候,网球落地的声音混着裁判的哨声传来,周梓深看到叶云庭突然停下动作,抬头往观众席方向望。
准确来说,是往她站的这个角落望。
周梓深心里一慌,两只手又毫不协调地忙起来,笔记本被翻得哗啦响,假装全神贯注在课题上,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再往赛场瞟。
周梓深认为,自己毕竟是老师,适当时候还是要表现得冷静自持一些。
叶云庭刚才明明看到周梓深了,可是她看上去不太在意场上的比赛,更不愿意分哪怕一秒的神给她,只顾着翻笔记本,上一刻赢了球的激动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只是恰巧路过吗?还是真像上次说的,只是来观察“运动员状态”?叶云庭握着球拍的手紧了紧,注意力瞬间分散,对手趁机连追两球,教练在场边的喊声像惊雷般炸响,她却怎么也集中不起精神。
中场休息的哨音终于响起,叶云庭几乎是逃着冲向场边。她没有直接去找周梓深,而是在饮水机旁磨蹭了半天,直到看到那个白色身影不会立马离开,才硬着头皮走过去。
“姐......周教授,您......您怎么在这?”叶云庭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手指却攥着网球裙下摆。
周梓深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维持着平静,顿了顿说:“刚好来学校整理资料,路过这里。”
她把手里的温水递过去,指尖碰到叶云庭汗湿的手,两人同时顿了顿,又飞快地移开。
“刚才看了你几球,感觉……你跑动时的节奏感很特别。”叶知微赶紧转移话题,刻意避开自己不懂的技术术语,从研究视角找话题,“有点像我最近看的古籍里,长拳的步法逻辑讲究动中求稳,不过你刚才好像有点急,节奏被打乱了......”
其实想说“你打得很好”,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冷冰冰的指导。怕太温柔会暴露心意,怕叶云庭觉得自己过于唐突,只好躲在教师这一身份背后,把关心裹在专业的外壳里。还怕暴露不懂网球技术的尴尬,只能用“民族传统体育”这个安全的话题,伪装成此行目的为学术观察。
叶云庭接过水杯,心里的暖意瞬间凉了。
她果然是路过,她果然只关心课题。
她牵起风筝线,带着风筝走了一段,等到风筝以为自己有了着落,却又剪断线任由风筝独自飘零......
她扯了扯嘴角:“知道了,周老师。”转身回赛场时,没看见周梓深悄悄把一张皱巴巴的便签,塞进了笔记本最里面的夹层。
下半场比赛,叶云庭像是憋着股劲,每一次挥拍都带着狠劲。最后一记压线ACE球落地时,全场欢呼声响彻云霄,队友冲过来把她抱住,奖杯塞进她手里的瞬间,叶云庭第一反应还是在人群中找寻那双迷人的眼睛。
她在网球场入口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可周梓深身边,站着个陌生男人。
男人穿着深色西装,手里拎着一只粉色幼儿书包,正把书包递给周梓深。叶云庭看见周梓深接过书包时,脸色瞬间苍白,指尖攥着书包带,像是在忍什么情绪,很快打发男人离开,才松了口气。
粉色书包?那个男人是谁?叶云庭脑子里像炸了锅,推开队友就想冲过去问清楚。可就在离周梓深几步远时,她停住了,周梓深抬头,眼神里的慌乱还没藏好,看到她时,瞳孔明显缩了一下。
叶云庭突然没了勇气。她们只是普通师生,只是一起做课题的伙伴,自己凭什么去追问别人的私事?万一只是亲戚呢?万一周梓深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呢?
周梓深正张口要说什么,叶云庭不等她开口,甚至没看手里的奖杯,转身就往更衣室跑,后背的汗湿痕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周梓深站在原地,手里攥着粉色书包和那张没递出去的便签,看着叶云庭跑开的背影,脚步动了动想追上去,却又硬生生停下。
她怕,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说出“这是我女儿的书包”“那个男人是我前夫”“我刻意绕路来见你”这些秘密。
想起多年前的分离,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坦诚”。
可这次,她却连坦诚的勇气都没有——她怕叶云庭觉得自己“欺骗”,更怕这份刚刚萌芽的感情,还没撑过试探期,就此彻底被掩埋。
更衣室里,叶云庭把奖杯扔在长椅上,金属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她掏出手机,点开和周梓深的聊天框,原本编辑好的“周教授,我赢了”停在输入栏里,半天没敢发送。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换成“周老师,校联赛观察的课题资料已整理好,稍后发您邮箱”。点击发送的瞬间,叶云庭把脸埋进毛巾里,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她明明那么想和周梓深分享,却只能用“课题”当借口,把心意藏得严严实实。
而此刻的周梓深,正站在停车场的车旁,看着手机里何守明发来的消息:“我答应了元元下周带她去学校附近的乐园,你要不要一起?”她指尖微微发抖,抬头望向网球场的方向,阳光把那里的欢呼声拉得很远。
她绕路来这里,只是想偶遇叶云庭,却没想到何守明会带着女儿过来,其实可以理解,元元从小就爱看网球比赛,但离婚的时候已经说过两人不相互干涉,也不再见面。料想是女儿想他了,又恰逢南川体大一年一度的盛会。
只是,这一幕被叶云庭看到了,她无法保持做科研时候的理性客观,她无法忽视内心对何守明的怨恨,以至于在心理上认为何守明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带女儿来的。
秘密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一边是以前的情感纠葛和女儿,一边是不敢坦诚的心意。
周梓深靠在车门上,第一次觉得,原来“试探”比“坦白”,更让人煎熬。
她不知道下次再见到叶云庭时,该以怎样的身份,以怎样的方式解释今天的巧合。
更不知道这间“师生”的外壳能够庇护自己的情感多久。这份藏在“师生”外壳下的喜欢,还能支撑多久。
喻见:亮出肌肉,姐姐到手[坏笑][坏笑][坏笑]
小叶子:那我多擦汗?我背过身侧向37.5度对着她,正好可以完整展现右臂完美肌肉线条[哈哈大笑]
喻见:[摊手][摊手]啥?[笑哭][笑哭][笑哭]行吧,汗,也是水嘛~是水嘛~水嘛~嘛[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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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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