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叶云庭心里:两人确定了关系,她该叫周梓深什么呢?叫“周教授”,太生疏,像还停留在师生阶段;叫“梓深”,又太直白,她还没勇气把这份亲昵说出口;叫“周老师”,虽比“教授”亲切,却总少了点属于两人的独特感。
这天下午,叶云庭帮周梓深整理“体育伦理课题”的资料,两人坐在别墅的客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摊开的史料上。元元抱着拼图坐在旁边,时不时抬头问“叶云庭姐姐,这个拼图块该放哪里呀”,叶云庭耐心地帮她找位置,周梓深则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温柔。
“对了,”周梓深突然开口,递过一杯温好的牛奶,“上次你说想补‘民国体育伦理与现代运动的关联’,我整理了些资料,放在书房的第二个抽屉里,你等会儿可以看看。”
“好,谢谢……”叶云庭接过牛奶,话到嘴边又停住——她本来想说“谢谢周教授”,可看着周梓深温和的眼神,又觉得太生分;想叫“梓深”,脸颊却瞬间发烫,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没说出来。
周梓深看出了她的窘迫,忍不住笑了:“怎么了?突然结巴了?”
“我……我在想,该叫你什么,”叶云庭的耳尖泛红,低头盯着牛奶杯壁的水珠,“叫‘周教授’太见外,叫‘周老师’又像还在上课......”
周梓深放下手里的史料,凑到叶云庭面前,声音放得很轻:“那你想叫我什么?”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墨香,落在叶云庭的耳边,让叶云庭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
叶云庭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称呼,却都觉得不够贴切。她想起第一次蹭周梓深的课,周梓深在讲台上说“体育伦理的核心是人”,那时她觉得这位教授既严肃又温柔.想起抢课那天,她熬夜整理笔记,心里默念“周教授的课一定要抢到”,那时的期待里带着崇拜。想起古籍馆里周梓深说“以后都叫你云芽”,那时的温柔里藏着珍视。
“我……我想叫你‘阿深’,”叶云庭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周梓深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阿’字听起来亲切,‘深’又像你,沉稳又温柔,而且……只有我能这么叫,好不好?”
周梓深愣了愣,随即眼里泛起了泪光。她没想到叶云庭会取这样一个温柔而亲昵的称呼,不似“梓深”那般直白,却多了点细水长流的亲昵;不似“老师”那般疏离,却藏着独有的默契与偏爱。
“阿深”,爱意满满,它不仅仅是一个称呼,更是爱人的一声呼唤与情感的浓缩。
她郑重地点点头,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宠溺:“好,以后你就叫我‘阿深’,只有你能这么叫。”
能在爱人那里拥有独特的称谓,周梓深特别感动。
叶云庭靠在周梓深的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墨香,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却笑着说:“是我该谢谢阿深,愿意把这么好的自己,坦诚地交给我。”
两人相对而视,慢慢靠近彼此,叶云庭鼓起勇气,拉过她的手,让她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
夜渐深,别墅里的灯光柔得像一层薄纱。
元元早已在客房睡熟,小脸上还带着笑,手里攥着叶云庭白天送她的网球造型玩偶。
叶云庭想着自己决定要跟周梓深在一起,就应该接受她的过往,元元是她的女儿,以后也会是自己的“女儿”,想到这一点,叶云庭心底涌出一股新奇的感觉。她跟周梓深商量,把元元接过来一起生活,这样自己也可以帮着一起照顾她。
她觉得自己应该试着带带元元,跟元元建立起亲子关系,这样才能更快地融入周梓深的生活,稳固跟周梓深的小家庭,想到往后余生能够与周梓深在一起,她内心觉得无比满足。
网球玩偶是上次南川体育大学网球赛的纪念品,是叶云庭参与设计的,她想着第一次正式见元元,应该送一件有意义的礼物,于是决定将自己的冠军奖杯和网球玩偶当做礼物送给元元。没想到小家伙看到网球玩偶后,眼睛都瞪直了,拿到后爱不释手,睡着了都还抱在怀里。
叶云庭帮元元掖好被角时,特意把玩偶往她怀里塞了塞,轻声说“晚安呀,小网球手”,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刚拐进客厅,就看到周梓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本“民国体育伦理”资料,目光却没落在纸页上,而是望着窗外的月光,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偷偷回味云芽叫她“阿深”时的温柔。
听到脚步声,周梓深回头,眼里的怔忪瞬间被温柔取代:“元元睡了?”
“嗯,刚哄睡着,还攥着网球玩偶呢,”叶云庭走到沙发旁,停下脚步,两人目光再度对上,周梓深的头发有些松散,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把浅灰色的家居服染得发暖。
叶云庭的耳尖还带着刚才哄元元时的微红,眼底盛着柔和的光,像藏着星星,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软了几分。
空气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和彼此轻轻的呼吸声。
云芽看着周梓深的眼睛,想起深夜课题讨论时她帮自己盖毯子的照顾,想起食堂里她凑过来,在耳边坦然说“这是我们的小秘密”的勇气,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想再次抱抱眼前这个人,想把所有没说出口的“我很在意你”,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没等周梓深反应过来,叶云庭已经往前迈了一步,伸出手,轻轻将她抱进怀里。
周梓深先是整个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下意识往叶云庭怀里靠了靠。那个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草莓香,是她白天做草莓三明治时沾染上的,似乎还有网球场特有的阳光的气息,让周梓深想起第一次在网球场见到她的场景。
那时的云芽穿着白色运动服和网球裙,挥拍时半扎马尾辫甩动的弧度,都像带着光,像个浑身是劲的小太阳,一下子照亮了她习惯藏在阴影里的世界。
“阿深,”叶云庭的下巴抵在周梓深的发顶,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很坚定,“谢谢你,愿意让我走进你的世界,愿意把元元从外婆家接来,让我有机会认识这么可爱的小宝贝。”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周梓深的头发,发丝很软,像棉花一样,揉起来很舒服,让周梓深想起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时的触感。周梓深被她揉得微微仰头,眼里泛起了水光,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该说谢谢的是我,云芽。谢谢你没因为我的过去而离开,谢谢你愿意陪我接元元回来,谢谢你……给我‘阿深’这个专属于我们的称呼。”
叶云庭抱着周梓深的手臂紧了紧,又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反复摩挲。
周梓深的手微凉,指尖带着常年翻书留下的薄茧,是学者独有的印记。叶云庭的手很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到周梓深的手心里,像在传递着什么无声的承诺,比任何誓言都让人心安。
“我不是一时兴起,阿深,”叶云庭的声音贴着周梓深的耳朵,带着热气,拂得周梓深耳尖发烫,“我想和你一起照顾元元,想每周带她去公园打网球,想和你一起完成课题,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叫你‘阿深’,都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她说得极慢,极其认真。
周梓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落在叶云庭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反手握住叶云庭的手,指尖用力,像是在抓住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东西:“我也是,云芽。我想和你一起,把这里变成真正的家,想让元元以后提起你,会骄傲地说‘这是我的云芽姐姐’,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周梓深要一直在一起的人。”
叶云庭听到“要一直在一起”几个字,心跳瞬间快了半拍,脸颊也烫了起来。她低头,鼻尖蹭到周梓深的发顶,闻到了熟悉的墨香——那是周梓深身上最特别的味道,是古籍和纸张的气息,却因为有了周梓深,变得格外让人心安,像不管走多远,只要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自己找到了归宿。
“阿深,”叶云庭又轻轻揉了揉周梓深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比如课题遇到难题,比如……元元以后问‘为什么姐姐总跟妈妈在一起’,我们都一起解释,一起扛,再也不隐瞒,再也不害怕。”
“请你记得,我在!”
周梓深的身体顿了顿,随即更紧地回抱住叶云庭,声音里多了几分底气:“好,一起面对……我现在有你了,再也不是一个人孤零零接元元从外婆家回来的样子了,未来会遇到什么,我都不怕了。”
是啊,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叶云庭心里想着,收紧了怀抱能清晰地感受到周梓深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渐渐同频,像两首温柔的歌,交织在一起,在安静的客厅里轻轻流淌。窗外的月光更亮了,把两人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地板上,像一幅分不开的画,温暖又坚定。
就在这时,客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揉着眼睛走了出来,正是刚睡醒的元元。她大概是起夜找妈妈,头发乱糟糟的,怀里还抱着那个网球玩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妈妈……我想喝水……”
周梓深和云芽同时回头,两人都没立刻松开彼此,只是云芽稍微退了退,让周梓深能更清楚地看到元元。周梓深连忙擦干眼泪,声音放得更柔:“元元乖,妈妈在这儿,马上给你倒水。”
元元揉着眼睛走近,看到叶云庭没有离开,眼睛瞬间亮了亮,又看到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小脑袋歪了歪,好奇地问:“妈妈,云芽姐姐,你们在抱抱吗?”
云芽的脸颊瞬间红了,刚想解释,周梓深却先开口了,她伸手把元元抱进怀里,又拉过云芽的手,让元元的小手放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对呀,妈妈和云芽姐姐在抱抱,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呀。以后元元想抱,也可以一起抱哦。”
“一家人?”元元重复了一遍,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那以后元元要跟妈妈、云芽姐姐一起睡!我们三个抱在一起!”
云芽看着元元天真的笑脸,又看了看周梓深温柔的眼神,心里突然被填得满满的。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元元的头,笑着说:“好啊,等元元再长大一点,我们就一起睡,姐姐还跟你讲网球小熊的故事。”
周梓深起身去给元元倒水,叶云庭抱着元元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把玩偶举到面前,小声说:“小云宝,你看,我有妈妈和云芽姐姐了”,
小云宝是元元给网球玩偶取的名字。
两人心里突然无比确定——这段感情,虽然有过波折,有过误会,却在坦诚和理解中,长成了最坚韧的模样。
叶云庭: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叫你‘阿深’。。。
喻见:那每一晚呢[坏笑][坏笑][坏笑]
秋天真是收获的季节,女鹅们收获了爱情,而我收获了大大小小的活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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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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