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怕你给小郡王揍了而已,算不上什么安排。”

只是想杀了韩越罢了。

裴晗“嗯嗯”地点了两下头,没有多想。

“裴晗,光是赛马多没意思。要不要赌点大的?”袁辑见裴晗和宋公子相聊甚欢,凑过来问道。

裴晗一时没有回答,扫了一眼月遮。看她正在整理缰绳,没有反应。“小郡王想赌些什么?”

“机会难得。我听闻盛京的女子都能歌善舞。若是我赢了,你给我舞一曲如何?”

“这个提议好!”韩越听到后,在一旁鼓着掌。“裴晗跳舞,这事传回城里,说不准还是美事一桩。”

月遮在这,她根本不怕赢不了。对于袁辑和韩越的针对,她也没有方才般恼怒。“韩世子跳舞的话,也不会很难看。毕竟世子府的舞姬都要比万花楼多了。”

不过之前听说十六洲小郡王的恶行,她还没觉得如何。现在算是见识到了。“小郡王还是赢了再说吧。”

“这话说的有趣。”袁辑的目标本就不在裴晗身上,他笑眯眯地看向月遮。“宋公子要不要一起玩。”

“我想要的,小郡王怕是给不起。”

袁辑有些惊讶,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他拍着韩越的肩膀,不在意道:“哦?宋公子好大的口气,这北朝竟还有我给不起的东西。”

“说来听听。”

月遮微微一笑,婉拒了他的提议:“留些悬念才有意思,小郡王觉得呢?”

袁辑倒是被激起了好胜心:“那宋公子就好好看着吧,若是你输了,可要陪本世子一度**了。”

月淮洲隐在人群中,余光注意着站在台阶附近的张彦。奇怪的是,张彦的视线似是一直落在小郡王周身。

方才在路上遇见的男子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后,出声道:“公子不上场?”

“我并不擅骑术,多谢公子好意。”

“嘻,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的一句话落入耳中,身后掠过抹风。不用回头,月淮洲知道男子已经离开了。

这人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场上一共九人,袁辑和韩越占着中心,而月遮作为场上地位最低的人,自然被分到了最外面。

场边的裁判找到机会,一声令下。欢呼声四起,张彦趁乱挤出了人群,离开了赛场。

张彦从腰间掏出信纸,上面绘着军营地图。他走走停停,躲着巡逻的士兵,渐渐地远离了主帐。

裴晗如箭一般冲在了最前方,韩越和袁辑紧随其后。临出发前,月遮嘱咐自己要赢。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赢得第一这件事,自己是势在必得的。

月遮并不着急,赢是裴晗的事。她跟在不远处,保持在队伍中间的位置。

几人商讨的赛程是来回两次,每次都要敲响终点处的锣。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第一声响了。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十六洲向来注重骑术,袁辑和裴晗的距离还真没差得太多。

人还是太多了,就算自己动作再快,也说不准被人看了去。月遮咬了咬唇,眸光微闪,寻找着机会。

还剩最后一段路,韩越和袁辑对视,两个大男人被裴晗赢了,那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嘲笑呢。

韩越摘下玉簪,对着马屁股就是一下。紧跟在二人不远处的月遮眸子一亮,机会来了。

一声嘶鸣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韩越扬起鞭子:“驾!给我超过她!”

呛人的尘土飞扬,韩越的动作带起了喧闹的气氛,人群的叫喊声愈来愈大。

“韩世子好样的!真当我们北朝是没男人了吗?”

“驾!驾!”

战马像发了疯一般朝前奔驰,韩越和裴晗并肩而行,他单手提着缰绳,一手用鞭子指着裴晗:“臭娘们。”

正因为韩越这挑衅的动作,身下的马腿突然弯曲,跪到了地上。

“韩世子小心!小郡王快让开!”

韩越整个人充斥在极为亢奋的心情中,自然忽略了其他的声音。等他意识到时,整个人跌到了地上。

一时动弹不得。

而此时的裴晗已经跨过了终点的线,回头看到这般场景,大喊道:“快来人!”

韩越偏离了路线,占了袁辑的道。他跌落到地上,自然挡住了袁辑的去路。

“快来人救小郡王!”

袁辑用力勒着缰绳,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韩越。可事情发生的太快,等袁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裴晗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但她没有动作。这群垃圾,都是自作自受,死了才好呢。

但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喊了两声:“快来人!小郡王出事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自己认识的那名白衣男子竟一脚踏在马背上。搂着袁辑的腰,将他从马背上捞起。

裴晗反应过来,惊呼道:“小郡王,你没事吧。”

月遮寻了一处安全的地方,放下袁辑,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蹭了下他的袖角。

“小郡王,你还好吧。”

袁辑刚从惊慌中回过神来,跺了跺脚,见自己没有少胳膊腿。“可恶的韩越,差点害本王受伤!”

月遮扫了一眼,韩越正躺在地上,看样子是晕了过去。毕竟摔那一下子,没死都算他命大了。

两名士兵急匆匆地赶来,叹了叹韩越的鼻息,二人相互说了什么,随后将韩越抬走。

袁辑见状,不满地哼了一声。转头问道:“宋公子,你没事吧。”

手掩在袖子中,月遮正色问道:“我并无大碍,反倒是小郡王,要不要找医官检查一番。”

“小郡王怕是受惊了,恰好营里备了太医,你和宋公子一起和我去看看吧。”裴晗见状走过来,看了眼月遮,提议道。

袁辑本想拒绝,但一想到有和宋公子独处的机会,又同意了:“也好。”

等裴晗三人到了医官的营帐时,进出的士兵都端着装着血水的盆。

裴晗不想进去,于是在营帐外踱着步,恰好遇到医官走出来。“怎么样了,太医,还活着吗?”

医官对裴晗摇摇头,悄声说道:“断了两根肋骨。”

“啊?”裴晗惊讶,居然才断了两根肋骨?韩越命还真硬。“韩世子年纪轻轻,居然遭此横祸,快去通知韩府。也不知好好的,马怎么突然受了惊,瘸了腿。”

“小郡王。”月遮一副和裴晗不熟的样子,抬眸小声问道:“韩世子伤的这么重,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不去,血腥味太大了,难闻死了。”袁辑扫了眼端出来的又一盆血水,捏着鼻子。破天荒地拒绝了月遮。“你要去你让裴晗带着你去。”

月遮和裴晗对视,裴晗难为情道:“我?我一个姑娘家,谁知道韩越......?”

“我找个下属带你进去吧,正好你替我看看韩世子伤成什么样子了。”

月遮抱歉地笑了笑:“裴姑娘说的有道理,这么安排极好。”

月遮站在韩越的床头,伸出手。

“你在做什么?”

可手腕被人突然握住了,停在半空中,她猛地抬眸。“原来是公子你啊,韩世子与我一同赛马,却出了这般惨事。小郡王闻不得血味,让我进来探望。”

这人是她进军营的路上偶遇的二人其中之一。她收回手,丝毫不慌张,反问道:“公子也是来关心韩世子吗?”

“你想杀了韩越?”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问题,月遮张大眼睛,惊讶道:“公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你手上有毒,用我喊人验一下吗?”

帐里的人不多,韩越的床前就他们二人。月遮眼里划过一道杀意,脸上弯起恰到好处的笑容:“这就不麻烦公子了。公子请自便。”

还没等林慈反应过来,月遮已经走出了营帐。从这位宋公子在赛场上出手把马腿打折,他就一直跟着此人。

甚至他都没有跟着张彦。林慈抬脚跟出了营帐,后脑闪过一抹凉风。

月遮从扇骨的尾部抽出一支尖锐的银杵,在指间转着。忽然间眉目的杀意一凝,朝着面前的人刺去。

男子武功并不低,几个转身就与月遮拉开了距离。两个人在军营的隐秘处过着招,不远处就有巡逻的士兵。四周尘土飞扬,月遮趁其不注意,一腿踹在他的胸口。

月遮随手将银杵插在发髻上,双手环抱着在胸前。她直直地盯着男子,衣袖上是自己方才留下的鞋印。

“见过天师大人。”

天师无召不得出钦天监,无论是他违抗圣令,还是谨遵皇命。被人发现也是不小的事情。

皇帝向来不参与兵家之事,而永安侯回京不久,代表皇命的天师伪装出现在了军营。

有趣。

既然林慈在这,那她今日,是杀不了韩越了。早知这般,就去杀掉张彦好了。

林慈透着幂篱看着面前的男子,并未见过,也不知这人是凭借什么将自己认出来的。

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直到离开了月遮的视线,他走到一处营帐处停下。

“处理了。”

玄泽从营帐后现身,调戏地吹了声口哨:“得令。”

另一处偏僻的营帐,有人掀起了门帘。张彦被吓得一哆嗦,手上的东西滑落,掉到了地上。

他俯下身:“殿下你终于来了。”

察觉到来人没有动静,他下意识地转头。

“张公子,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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