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殿旁的内阁偏殿, 几名官员正伏案批阅奏折。zhongqiuzuowen
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身穿官袍,缓缓走进来。
众人抬头招呼:“齐大人。”
齐宥笑着点头,径直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位置坐下。
因此, 也没人注意到他落座时, 清秀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
齐宥刚入阁时, 众人都以为年少的皇后定然不谙国事, 在阁中定然是虚设, 谁知齐大人利落干练, 平叛乱抓吏治样样行, 到如今, 谁都不敢再小觑他。
齐宥坐在凳上, 唇角仍挂着微笑, 额上却有冷汗在酝酿。
即使已正式结亲了将近半年, 一到晚上, 雍炽依然疯狂索取,强悍掠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昨夜被折腾得声音沙哑,直到现在,难以启齿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只是他面上波澜不惊, 旁人才看不出端倪。
齐宥并不禁欲, 可回想起浑身充满干劲儿的雍炽,依然手指微颤心有余悸。
更可怕的是, 他从前自律节制,如今却被开发得食髓知味, 耐不住雍炽的丝毫挑拨。
夜里自然好说,也怪不得谁,然而一到了白天, 后腰酸胀全身泛疼,齐宥难免有些忿忿不平。
晚上侍寝,白天办公,劳心劳力,人尽其用。
呵呵,齐宥在心底冷哼一声,狗雍炽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齐宥摇摇头,咬着牙继续坐在红木圈椅上批阅奏折。
大半个时辰过去,他身子一偏,忙压下齿间轻呼,微不可察的皱皱眉头。
冯太监站在内阁值房伺候,自然把一切看在眼里,他何等精明,略一思索便低声吩咐小宦官道:“去,向尚衣局多要几个厚垫子来。”
不一会儿,小宦官匆匆赶来,两手空空一脸难色:“回公公,尚衣局的姑姑们说刚入秋,今冬的一应物件还没有赶制……”
刚至十月,京城还没有冷到要厚垫的地步,诺大的宫廷,物件向来是统一供给,此时去别处寻,也不是易事。
冯太监想了想:“陛下的乾德宫中有不少垫子,你拿过几个过来,给值房的大臣们分放。”
他是拿来给皇后用,自然理直气壮!
而且不是他要的多,值房里都是内阁大臣,若只是没来由照看齐大人,岂不是引人侧目,惹人遐想?
皇后曾多次严令,出了宫门,在前朝不许把他当皇后看待,就连称呼也要用官称……
如今皇后身上带了伤,陛下又心思粗不晓得,他当然要照顾好。
看着小太监远去的背影,冯太监轻轻摇头叹息,只盼着他家陛下能多长点心。
冯太监奉上热茶和厚棉垫,陪着笑去挨个慰问。
不少人都摸不着头脑,只有齐宥落座在软软的棉垫上,难以启齿的伤处终于不再火烧火燎,他偷偷看了冯太监一眼,不由羞红了脸。
肯定是昨晚动静太大,才让冯太监这般善解人意。
乾德殿,雍炽恰在此时接见了颤颤巍巍的前朝老臣,等老臣一走出殿门,雍炽已沉下脸疑惑道:“殿中的垫子呢?”
殿中的椅子有数把,印象中都铺着石青色撒金软垫,结果好像变戏法一般,眨眼之间都被褪了皮,那老臣一把年纪,还要坐硬板凳。
那小宦官战战兢兢回话道:“冯公公,拿去……给值房的人了。”
“哼!”雍炽冷道:“朕难道是让他们来养尊处优么!是不是还要再叫两个歌女端茶倒水的侍奉啊!”
小太监知道雍炽对官员素来严苛,吓得不敢吱声。
雍炽命道:“去!把冯太监叫来。”
冯太监前脚踏进门,第一时间搬出挡箭牌道:“皇上,那椅垫,老奴是送给皇后了。”
雍炽一顿,火气登时烟消云散:“对,朕方才都忘了,阿宥今天当值。”
“是啊。”冯太监不顾老脸,旁敲侧击的提示雍炽道:“皇后真是……日夜操劳,很是辛苦,自然要好好照顾。”
雍炽丝毫没领悟到话外之音,自入宫后,齐宥一身皮肉被养得愈发娇气,除了床事,雍炽不舍得他家那位受一点疼。
那垫子既然是送给阿宥的,他自然不会说什么,点点头道:“下去吧,朕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你时刻关注着,别让皇后受了委屈。”
等冯太监退下,雍炽想了想又把尚衣局的人叫来:“天凉了,多预备些垫子给皇后。”
事情虽平息,可还是小闹了一阵,不少大臣都知道今日的值房因为软垫一事挨了陛下责骂,齐宥几人自然脸上无光。
两个时辰后奏折终于批阅整理完毕,齐宥起身,修长的双腿略微一晃,有些站不稳。
冯太监忙眼疾手快上前扶:“皇……齐大人……”
“冯公公,”齐宥稳住身形,淡然道:“知道公公也是好意,只是以后莫再自作主张,免得陛下生气。”
冯公公也很不好意思,连连赔礼:“公子,我也没想到陛下竟会问起垫子这种小事儿……”
他顿了顿,还不忘给雍炽说项:“不过陛下发火不是冲您,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齐宥苦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出了值房,同僚都往宫外走,齐宥则穿过殿门,沿着甬道回寝殿。
等齐宥的身影消失在宫禁深处,有官员仍扭着身子张望。
“看什么呢?”同伴往远方看了看,奇道:“怎么?宫里有相好?”
“别瞎说……”那人悄声道:“你看齐大人,他不和我们一起走,竟然真的进宫去了!”
“……”同伴一脸无语:“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自然要住在陛下寝宫,若是他无故离宫,反而离奇呢。”
“你说齐大人的身份会不会有诈?他不可能真的和陛下……有那种瓜葛吧?”那官员实在想不到平日里清雅出尘,思路清晰的同僚会和男子交欢,艰难道:“比如说他们夜里会不会只是暗中商议朝政?”
“……不如你去听听壁角确认?”
同伴干笑两声:“这倒不必了。”
雍炽进殿,挑眉道:“阿宥呢?”
下朝后,一进寝殿眼眸便忍不住搜寻他的乖阿宥,已经成雍炽的习惯。
宫人恭恭敬敬禀道:“皇后在西殿用膳。”
西殿?雍炽一愣,沿着室内的长廊往西走,远远看到一抹身影氤氲在烛火灯影下,很是诱人采撷。
他大步走过去:“哟,也不等朕,自己来偏殿吃上了?”
齐宥对今日的事情怀恨在心,压根没抬眼看狗男人,径直夹了一筷小酥肉塞嘴里。
雍炽受不得冷遇,盯着他的唇主动凑上去:“好馋人,喂朕一口。”
齐宥擒筷的手一顿,依然没理他。
“怎么了?”雍炽看他自顾自捧饭进羹,很是委屈:“朕忙了整一日,很饿。”
齐宥朝一旁的筷子努努下巴,声音清冷:“自己动手。”
雍炽自然不听齐宥安排,揽他入怀抓住手腕,硬是要去抢他筷上的,齐宥今日却不和他打闹推搡,挣开身冷着脸投喂他,表情和被迫起大早喂狗的宫女很是相似。
雍炽心头一凉,飞速回想,没觉得今日做错了事,甚至在刚入秋时就给人备好了厚锦垫,堪称京城最体贴相公。
正巧齐宥用罢膳,有宫人上前送巾帕,雍炽顺势接过来,做出卑微姿态要拂拭齐宥唇角。
少年的薄唇在水光下泛出釉质感,不知何时,雍炽手中的巾帕掉落,温热的唇已严丝合缝的贴上齐宥漂亮的唇线,顺着耳畔缓缓划到脖颈。
齐宥□□一声,不由呼吸急促。
“来。”雍炽眼眸发亮,捏捏齐宥手背神秘道:“朕给你看样好东西。”
齐宥被他拉着看了一眼,立即转脸不语。
雍炽给他看的是个画本,上头画的都是些平常不太用的难度姿势。
昨夜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今日因为垫子这种小事责骂也就算了,还要跃跃欲试。
齐宥心头乍然涌现委屈,只冷冷垂头。
“怎么?”雍炽察觉他兴致不高,大手停留在他腰际:“累了?”
齐宥别过眼去。
“今天先学这个?”雍炽手指划过书页,恋恋不舍的定格到某处:“这个不难,你来试试,快。”
“……疼。”齐宥看了看一脸急切的雍炽,又看了看那姿势,冷道:“我不想。”
雍炽以为他害怕,抱着他哑声道:“不会弄疼你,朕细细琢磨过。”
齐宥推开他,皱眉道:“我说了今日没兴致,还有,陛下把这书扔了吧,我们也用不着。”
他身上旧伤未愈,雍炽却连个问候都没,一门心思只想着变着法子扑倒他,两人之间尝试探索已经够多了,他今日负气,觉得也该有个尽头。
雍炽一愣,他琢磨这书好半日了,怎么可能撇下:“你说清楚,怎么用不着?”
“我不会学,也不想学。”齐宥扭头,根本不看那些让人脸红的画面。
雍炽连连被扫兴,也生了气,委委屈屈道:“你……你为朕学几个时兴的姿势怎么了?”
“……”
齐宥抬眸,眸中跳跃着一小簇怒火,冷道:“陛下真是理直气壮,你这是下旨给臣么?”
说罢也不理雍炽的怔忡,径直跑到偏殿赌气睡了。
以往这时候,都是雍炽巴巴儿的去爬床道歉,可他今晚也被齐宥顶得有了脾气,躺在床上思索半日也没想到自己错在哪儿,索性不管不问,由得齐宥去!
帝后决裂的消息如长了脚,没几时传遍了宫中。
齐宥乐得自在,压根没往心里去。
结果有天去当值,正巧听到有几个宫人热火朝天的议论。
“你听说了吗?陛下吩咐人准备绿头牌,以后啊,准备翻牌子呢!”
“啊,后宫不是只有皇后一人呢,怎么翻牌子?”
“这还用问?自然是打算扩充后宫了呗。”有宫女轻声道:“陛下年岁日渐大了,皇后再好,也是男子,陛下还是要寻姑娘进来的。”
“天啊,皇后是要失宠了么?陛下那么疼他……”
“那又如何?陛下独宠了他好些年,也该风水轮流转了吧。”
齐宥怔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
雍炽……准备填充后宫!?
他入宫以来,向来由他予取予夺,只有这一次推拒,他都不耐烦到这种地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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