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雾重重

“惊鸿,你要是遇上危险了你就把小花给推出来啊,小花虽然比不上你的武功高,但是他皮糙肉厚的最适合给你当挡箭牌了。”高水站在秦惊鸿面前,为他整理衣襟,“你二师兄是不会怪你的,二师兄在你睡着的那几年,哭的像是鬼叫一样。有时候我都忍不住给他两巴掌。”

秦惊鸿忍俊不禁:“二师兄哪有你说的那样啊,宗门最好看的,长得最顶的就属他了!瞧他爱惜自己的脸蛋那样,才不舍得出丑呢,怎么可能鬼哭狼嚎啊。”

“大老远就听见你们说我坏话了!惊鸿你别听你师兄胡说八道!他就是看不惯我这张脸比他还要俊!”华胡迭白了高水一眼,继而揽着秦惊鸿的肩膀道:“要不是这个卦算出你必须要去,要不然你今天都要好好休息才对,昨天在宴会上觥筹交错来回推盏的,可把你累坏了!”

“没事,问题不大。”秦惊鸿道,“师兄我们出发吧。”

竹条镇。

“大人,仙家的人来了。”衙府的小厮弯腰向朱豆禀报着。

朱豆片刻不说话,伸手抚摸着树上新长出的绿芽枝:“先把他们请到大堂上,本官稍后就到。”

他看着嫩绿的枝丫,“新长出来的枝丫,所需的养分终究还是来自老树本身啊。老树要回报之时,枝丫当报此恩情啊。”

话闭,便将枝丫折断随手丢进花丛里。

秦惊鸿一行人坐在大堂下的次座。华胡迭开扇半掩着面,小声跟秦惊鸿道:“朱豆这人在竹条镇甚是有名,出了名的好官,据说前几年的夏季发生了洪水,可是身先士卒,绝不在后方畏首畏尾,抛下百姓逃走。要知道在他之前的几任知县都是来这里不到半年就走了,这竹条镇一点没发展起来,反而越来越衰败了,不少年轻人背井离乡到别处寻觅生活了。”

“这朱豆来了这半年,带头修建起大坝,还造了不少的地洞用来蓄水呢,夏季蓄水,冬季放水,一年四季都不缺水,这可是前无古人的做法啊,纷纷被其他的乡镇模仿。开山种植,遇水架桥,原来衰败的村镇发展起来了。”

秦惊鸿点点头:“听你这么说还真是个好官,为民为国。”

朱豆从后院进入大堂,朝着这一行人拱手致歉:“让诸位久等了,有点事耽误大家了。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我们直接去老张家里吧,来人背马!”

秦惊鸿挑了下眉,有点惊讶,对这个中年男人,秦惊鸿第一眼印象就是敦厚老实,现今的行事作风倒是有几分说不出来的雷厉风行。他再一想,修大坝,开山的人又怎么可能行事不果断呢。

谢时去冷淡的眼神扫了一眼朱豆,眉头紧蹙一下,敛下眼睑,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老张家。

老张家外面有几个官兵守着,朱豆说老张就是这个镇子上第十五家出事的,衙府里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只能抽调出一些过来看守。

“大人!”

“要是超过十天了我们就不看守这里了,倒不是说不管了,而是这里我们的仵作也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什么线索。”朱豆挥挥手,“把门打开吧。”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腐臭的腥味扑面而来。

谢时去第一时间开了个防护罩给秦惊鸿,自己倒是没顾上。

秦惊鸿扫了一眼屋内,血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凝固成血块了,地上墙上都是喷射的鲜血痕迹,倒是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朱豆掩鼻道:“秦仙尊大致也是听过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那我就不细讲了。仵作检查了尸体,并未在尸体上发现中毒中蛊的痕迹,受害者是生生被人剥去骨头的只留下了一坨……呕……”

朱豆干呕几声,脸色发白,尬尴的用袖子掩面:“实在是对不住,本官……本官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场面……在各位面前失礼了,还请见谅。”

秦惊鸿叹气:“凶手杀人手法残忍,实在是天理难容,非人哉。大人且在此等着,我与师兄一同进去看看。”

“有劳仙尊了,但本官还有些杂事需要处理,先行告退了。”朱豆拱手行礼便撤了。

秦惊鸿点头理解。

“这么深的痕迹,看着像是斧头或者砍骨刀之类的钝器砸出来的。”秦惊鸿伸手摸了一把那道痕迹,自言自语道,“屠夫?伐木人?看着这痕迹砸的毫无章法,但是怎么剥皮抽骨那么干脆利落?两个人?”

他站起身,“师兄你那边瞧出什么没有?”秦惊鸿捻捻手指,皱眉,刚才碰了血,黏糊糊的。

一张天青色的手帕递到眼前,修长苍白的手指在眼皮子底下晃了晃,秦惊鸿一时间竟然是恍惚了,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天青色的手帕是他更需要的还是苍白的手指是他更想看的。

“师尊擦擦吧,这里脏。之后有什么要碰的要摸的让我来就行了。”

秦惊鸿收过手帕,“嗯,谢谢。”遂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递个手帕都能看楞了,真不要脸。

“这里没什么能看出来的,朱豆说那个仵作不是把这里都翻底朝天了吗?”华胡迭叫着秦惊鸿,招手道:“门后倒是有两个手印,不过这个手印倒是奇怪,还在旁边画了个圈,这是什么意思?”

门后上印着两个鲜红的手印,在旁边有着一个残缺的圆,看着像是圆却又不像是,弯弯曲曲的,看起来勉强算是圆。

华胡迭道:“或许答案就在这里了,可是这里除了血就是血,还有就是墙上的砍痕了。奇怪的就是这里甚至连摆设什么的都没有变,甚至连离血摊最近的瓷碗都没有被弄倒。”

“没有中毒中蛊……”秦惊鸿低语,怎么也想不明白,凶手是直接弄晕了死者吗?不可能死者会不挣扎,甘愿被剥皮抽骨的。

“阵法……可能是阵法。”谢时去看着两人道:“中毒和中蛊这两种迹象,在身体里是最容易查出来的,单凭身体反应就能看出来了,但是阵法就不一样了,非修仙人看不出来,非擅长者不熟,更别说是普通人了。”

“不可能!”华胡迭立马反驳,“这里丝毫没有阵法的痕迹。所谓的阵法不过是以鲜血而画出来的,虽然说现场痕迹都是血迹斑斑,极有可能掩盖住阵,但是只要是画阵了,必定会有痕迹,修炼阵法之人对此更为敏感,但是现场之中只有我是擅长的。”

谢时去沉默了,确实是华胡迭比他和秦惊鸿更擅长。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了头绪了。

“有没有一种阵是晚上才会出现的......师兄。”秦惊鸿看见华胡迭目光如炬,这让他不由得心虚,难道被瞧出来了?

“我就随口一说罢了,师兄不必在意。”尽管秦惊鸿的心里十分慌乱,但声音还是较为沉稳的,自认为半点没问题,“怎么会有这样子的阵法呢,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还会有昼夜规律可言?”

华胡迭得意地摇起扇子,笑道:“惊鸿你这次可就是说对了,还真有可能是这种阵法。怪师兄刚才太过自负了,竟忘了这事了。”

谢时去接着华胡迭的话头:“像是这种昼夜可变的阵法就是上古的禁术——日阵和鬼阵。所谓日阵便是在白天实施才会有用的阵,但是日阵的威力远远不及鬼阵。鬼阵因‘杀人不见行,见时已到头’而著名。”

他继续说道:“它是以鲜血为养料,只能以布阵人的鲜血和精气来养,只凭一月两月是不可能将此阵养成的。养阵人长久下来就算是人还在但是也命不久矣。为什么是禁术只是因为有人拿来屠村了,一个近百口人的村庄只因一个人的恶念而死,七天七夜都是哀嚎哭叫的声音,那个地方自此就是怨气冲天,像是无形化为实体般,绞杀吞噬人。”

谢时去瞧着秦惊鸿那认真听教的模样,亮晶晶的眼睛里就好像闪着星星,谢时去不由得一愣,脑子里闪过一双灰蒙蒙的眼睛,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

谢时去咳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我的话或许说不出他们的厉害之处,但这个阵法就是它诡异的昼夜变化,让人捉摸不透。”

“大致也与他讲的差不多,所以鲜少人会修炼此阵,再加上记载日鬼阵的书都被烧毁了,即使有也是残本,光是摸索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华胡迭停顿了,“或许那个人是消失了十年的人......”

秦惊鸿沉默,暗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功力如此高深的秦惊鸿沉睡了十年之久?

华胡迭收起扇子,敲敲秦惊鸿的脑袋:“惊鸿你就别担心多想了,我们会护你周全的,与其惶惶不安,倒不如每天过好,有些事情就是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嗯。”

暮色将至,幽蓝的天空点缀着些许闪烁的星星。

秦惊鸿和谢时去两人守在屋子里,华胡迭则是被朱豆叫走去帮别的忙了。

“你说这人会是谁?”秦惊鸿盯着树上爬行的蚂蚁,一只接一只的,井井有序,“你知道我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这刚睡醒记忆可跟不上咯。”

谢时去站在一旁更像是一个保镖一样,对于十年前的事他自己也有些记不清楚了,偶尔有点记忆脑袋就开始疼,像是专门跟他作对一样。

“来龙去脉我是了解不多,但据大多数的版本描述,师尊你可是为了苍生而沉睡的,或许不是这样的。”谢时去道,“师尊还是慢慢想吧......不对师尊你看屋里的红光!”

秦惊鸿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谢时去给扑倒在地。

红光越闪越大,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红光如同炽热的烈焰般,照得直教人睁不开眼!

红光爆炸,烈烈的火焰和扑面而来的黑烟掩盖住老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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