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尬笑了一下,“挺巧啊!”
不过白俞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他和萧默在书店碰面的事情,他更在意萧默抓在手里的那本书。
“你喜欢看书?”白俞对萧默会来书店这事惊讶不已。
在白俞的印象里,萧默的业余爱好除了睡觉就是打游戏,现在居然神奇地发现了这位爷与他人设格格不入的技能点,自然是很奇怪。
“啊,你说这个啊,”萧默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又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感觉无聊,随便看看。”
及其不负责任。
白俞没再说话,萧默又忽然想起来,他找白俞还有事呢,“诶对了,老九他们一会吃饭去,一块跟着去呗?”
白俞没说话。
“临南这边坑外地人的店不少,我们对这边熟,能找着好吃又便宜的地方。”
白俞眨眨眼,还是没动静。
萧默想了想,忽然改口,“今天老九买单。”
白俞瞬间点了点头。
白俞早上跟着他们出来这事,只有洛程和苏景文知道,现在萧默这帮狐朋狗友聚在负一层小吃街入口等萧默,结果一抬眼,就见电梯上俩人亲密无间,萧默还煞有其事地给白俞一边指一边讲周围有意思的店,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惊得这群人像遇见了美杜莎——全体石化。
“不是......这,”楚玖先打破了僵局,“他俩来真的啊?”
洛程早上就吃了一嘴狗粮,见怪不怪了。
“等会,萧默身边那货是白俞?是我眼瞎了吗?”,跟白俞住一个寝室的秦凛则是惊讶白俞今天这身行头。
唯一一个沉得住气的苏景文还是因为学渣词穷,除了一句卧槽外想不出什么形容词,于是干脆闭嘴。
电梯上的两个大男孩,全都是帅得冒泡的类型,一个张扬一个内敛,乍一看确实是相得益彰,引得周围的异性频频驻足,楚玖自诩花丛老手,现在看来,和某些捧着金饭碗要饭的角一比,简直是**裸的羞辱。
萧默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秦凛拉过萧默,眼睛指向白俞,“咱寝这位今天什么情况?回光返照了?”
萧默扫了眼他,“感觉怎么样?”
秦凛点点头,“帅。”
萧默立马摆出一副贱兮兮的嘴脸,“那是,能傍上你萧哥的脸能差得了哪去?”
秦凛:......
我TM真是多余问你这个。
“萧默,”最后是白俞把所有人拉回了正事上,“去哪吃?”
万达商场负一层的小吃街大部分都是卖特色美食的,属于那种类似街边小吃不能堂食的类型,最后一干人闹哄哄的逛了一圈,还是选了一家能堂食的排骨饭。
“萧默,”趁着大家点菜的间隙,白俞拉了拉萧默,“洗手间在哪?”
“外面,你要上厕所?”小吃街里没有厕所,萧默伸手在空中画了个路线,也不知道白俞能不能看得明白,“从咱们进来的那个门出去,往左一拐,有个安全门,进去往里走,右手边就是厕所。”
白俞点了点头,刚起身,又忽然转了回来,“要喝什么吗?”
萧默一愣,“哈?”
白俞重复了一遍,“我顺便买饮料,你要喝什么吗?”
萧默伸出一根手指,“柠檬茶。”
结果没等白俞答应,洛程不知道打哪听见了,也探头凑热闹,“诶?白哥你要去买喝的?正好,帮我带杯西瓜汁!”
紧接着,秦凛也听见了,“我要橙汁!”
苏景文:“可乐!”末了,还加一句,“老九掏钱!”
楚玖:......
友尽。
楚玖趴桌子上,心疼自己的钱包两秒,然后也跟着报名,“能喝就行。”
白俞疑惑地看了看萧默。
“刚刚不跟你说了么,老九买单”萧默知道白俞在想什么,他转过头看向楚玖,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奸诈,“至于为什么......这你得问老九了,他自己造的孽赖不着我们。”
这事还得追溯到刚刚在电玩城的时候,楚玖打着打着游戏飘了,开了个单排叫嚷谁要是能干掉他他就包所有人的中午饭,结果被萧默教做人,乖乖贡献出了自己的银行卡。
白俞倒是没有多问,在手机便签上记下所有人的需求就离开了,剩下几个坐着等上菜,又闹哄哄的嘲讽了一顿楚玖。
不过等到菜上齐的时候,白俞没有回来。
“这么慢的吗?”洛程疑惑地看了眼人来人往的过道,依旧没有白俞的影子。
萧默从前台要了一把筷子,丢桌子上,“大号去了吧,再等喝的做出来,估计还得过会回来。”
但出乎萧默意料的是,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菜都要凉了,还是不见白俞的踪影。
苏景文给了个猜测,“不能是丢了吧?”
“大老爷们丢个屁,”萧默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不大放心,他给白俞打了个电话,居然没人接。
萧默皱了皱眉,起身,“你们先吃,我找找他去。”
萧默的脑子里做了无数猜想,大号便秘,排队排得慢,甚至是迷路了在小吃街四处游荡找他们订餐的餐馆,但是他怎么想也搞不明白为啥随时在线的白俞会不接电话,直到他踏出小吃街的安全门,一打眼,就看见白俞拎着一堆饮料,在下扶梯的那个拐角被人堵了。
萧默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
他观察了一会堵白俞的那几个人,然后给苏景文打了个电话。
“老萧?找着人没?”
萧默盯着白俞的方向,“找着了,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快联考之前搁临北揍过的那个混混?”
苏景文在电话那头一愣,“咱揍过的家伙海了去了,临北的又是什么鬼?”
萧默没跟他废话,几个词,挑明:“临北批发,停车场,那个黄毛。”
苏景文瞬间明白了,“哦,他啊,贼怂那个,我记得还跪下给咱俩叫爸爸了......欸对了?提他干吗?”
“搁这碰白俞瓷儿呢,看来上回咱俩揍得轻了没怎么长记性。”
“操!”苏景文“扑哧”一声乐了,“可巧,好久没听见他叫爸爸,耳根子都痒痒了,那瘪三哪呢?我来会会他。”
“电梯拐角,赶紧的,”萧默又想到什么,添了一句,“黄毛跟了俩小弟,你把老九他们也叫上,商场里不能揍人,给他点压力。”
说完,径直就朝白俞走了过去。
另一边,白俞对刚刚发生的事也是莫名其妙的,他好好走他的路,突然就蹦出一个人撞到他身上,没给他道歉不说,反而还讹到他身上了,张口就是要两千块钱,否则打断他腿云云。
那人一身金属小皮衣,染个黄头发加一撮彩色挑染,搂着个小妹妹不说,身后还跟着俩混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首先,是你先撞的我,其次,你什么事也没有,上来就要钱,这算是碰瓷,”白俞觉得有必要给这个法盲解释一下,“碰瓷在法律上属于诈骗行为,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九条,盗窃、诈骗、哄抢、抢夺、敲诈勒索或故意损毁公共财物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你确定还要接着从我这讹两千块钱吗?”
一个混混上哪懂法去,再加上白俞那张冷脸配上这个不紧不慢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像是挑衅,一挥手,就要给白俞点颜色瞧瞧。
结果萧默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我最近这是耳根子痒痒?怎么好像听到哪个曾经管我叫爸爸的王八羔子在说话?”萧默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把混混伸出去的手一把钳住,丢到一边,搂着白俞脖子和黄毛脸对着脸。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萧默这一句话,直接勾起了这个混混及其不好的回忆,登时脸就绿了。
那是去年11月底,临阳下了很大的雪,萧默和苏景文两个逃课专业户被老涛逮去临北的批发市场取画室订的画材,临北是老城区,批发市场那一块又很乱,俩人就在批发市场楼下的停车场遇见了这个黄毛,和现在一样,也是找点茬沾萧默身上去了,要讹钱。
结果他没想到这两位爷也不是什么善茬,苏景文连话都没跟他说,拽过来扫脸就是四个大耳刮子,打得那叫一个脆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位看着好欺负的主紧接着面无表情地捏着他后脖颈,也跟着来了四个大嘴巴子,把前门牙都打掉了一颗。
黄毛混混到现在也没忘了那两个煞星揍完他之后拍了拍手,用极具挑衅的语气讲,“来?再说一遍?”
黄毛是在外面混的,欺软怕硬早就烂熟于心,知道这二位爷不好惹,赶忙给人家道歉,但是那个长得嫩的显然不满意,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踩着他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跪下,叫爸爸。”
那个长得嫩的,就是萧默。
萧默去年敢揍得他喊爹,今年也不惯着他,他拍了拍白俞示意他放心,然后一脸鄙夷地看着对面的黄毛:“一年不见,小日子混的不错啊,牙镶上了?还搂上小姑娘了?腰间挂条红绳,哪找的百人斩啊?”
萧默损人,气势如山如岳,出言如刀如剑,句句直插要害,词词直扣心弦,愣是搞得黄毛一句话都没法反击。
黄毛气得不轻,但是没动手,他忌惮萧默的身手,不过一打眼瞟到自己身边两个在职高收的小弟,人数上的优势顿时把过去的伤疤一扫而光。
“你以为我怕你啊!”黄毛原地一蹦,跟癞蛤蟆似的指着萧默呲毛,“上回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结果没等他说完,苏景文在黄毛身后拍了拍他。
黄毛一愣,转身一看,之前另一个扇过他大耳刮子的那位爷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身后还跟着仨个子高大的男生,以及商场的保安。
优势瞬间变歹势。
这回主动权轮到萧默了,嘴角一勾,言语里尽是挑衅:“来?再说一遍?”
一场危机随着苏景文带着人过来悄无声息地被化解,黄毛因为在公共场所寻衅滋事被警察带走,估计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众人嬉笑着簇拥萧默打道回府,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萧默,”白俞想要问什么,但是被萧默打断了。
“别问,问就是应该的。”
白俞眨眨眼,没说话。
眼里的那个少年,还是那么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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