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市的进展也不如预期顺利。
期望再一再二的落空后,柏晏的心里,说不失落,也是假的。
转机出现在柏晏决定放手的时候。
决定返京那天,普市突降暴雨。
环海路红绿灯口发生一起追尾,三车连撞,最后一辆车是出租车。
柏晏从酒店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田丰手下那个平头方脸的小青年。
事故发生不久,交警还没来。
小青年冒雨下车,动作利索地跨过分道栏,从柏晏眼前,撬走了一个酒店的锥形路标。
路标被小青年摆在出租车后面。
后面再过来的车老远看见路标便变道,所以,当天的交通,并没有因为这场小事故堵塞。
柏晏收了伞,回头朝大堂经理勾了勾手。
两分钟后。
大堂经理提着柏晏的行李回了酒店,同时,柏晏双手提着帽檐,将外套的帽子扣到了脑袋上,也冒雨走到了路边。
路面被碾坏了,不平整,脚下是一片很大的水坑。
上班的人乘风乘雨是常态,水坑算不得什么,捏着刹车减点速也就过了,只是,他们过去以后,站在路边的柏晏就没那么幸运了。
因为水坑被碾压时也会咆哮。
而他们哀嚎的产物,就在柏晏的裤脚上,特别明显。
……
柏晏一腿的泥泞。
但这个时候,他顾不得这个。
交警来了。
事故车上的人都被警车装走了。
柏晏打了个车跟在后面。
在警局等了约莫半小时左右,小青年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交警,三个人一起上了停在路边的警车,又去了车管所。
警车去了车管所里面。
柏晏还是在外面等。
在外面等了半分钟不到,柏晏灵光一闪,和出租车司机做了一笔交易。
等小青年再出来的时候,出租车的司机就变成了柏晏。
警车先出来,一刻没停地走了。
这回柏晏没跟警车。
他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没多会儿,他就看见小青年抱着两个纸箱从大厅出来了。
柏晏把车往前开了一点,还切换了头顶车灯的状态。
小青年招手,柏晏将车开了过去。
小青年敲车玻璃,有话要说。
柏晏压下车窗,侧过了脸。
“师——”小青年擦干了糊在眼前的水珠,看清柏晏的脸后,临时改变了称呼,“帅哥,麻烦你下来帮我把这俩搬车上去,我里面还有两个箱子,要再去跑一趟。”
小青年讲完话,还没等柏晏表态就先跑回大厅里了。
柏晏下车,搬箱子的时候,他还因为箱子太沉,特地掂了掂,确认了箱子里面,的确是塞得满满的那种,一点儿空间也没有的类型。
搬完两箱东西,柏晏也没进车,就站在外面。
小青年出来,一鼓作气地把两个箱子都扔到了车尾去,害得车胎都有些受不住地弹了两下。
见状,柏晏作势喘了两口粗气,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哥们儿,你这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真够沉的。”
小青年嗐一声,给柏晏递过了一支烟,把他的问题给岔了过去,“谢了啊哥们,我去浦贝码头,有劳你,跟我跑一趟。”
柏晏笑笑,接过烟别到了脑后,“那走吧。”
小青年有防范心。
柏晏不做无用功,上了车,他就沉默了,一个字也不多说。
行程过半时。
暴雨又大了,雨点子噼里啪啦地,音效跟下冰雹差不多,前面的雨刷器也忙成了机器狗,两只手臂蹭蹭蹭地,越抬越高,很滑稽。
眼下的时机不错,错过有些可惜。
柏晏开口,聊坏天气,“这么大的雨,浦贝码头能有船?”
“没船,”小青年摸一把后脑勺,叹气,“有船就好了。”
柏晏哦一声,打趣,“没船你走码头,是准备大显身手,游过去啊。”
“你当我龙王啊,还游过去,”小青年嫌弃地瘪了瘪嘴后,啪啪地合了两下手掌,松了口,“我开快艇回去。”
回这个字信息量不小。
码头有接应小青年的人。
接应小青年的人是个急性子,不如小青年稳重。
柏晏帮小青年抱纸箱上艇的时候。
那人嘴上没个把门的,直接大嗓门地发泄了出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慢啊,你知不知道,刚通知关蒲叶岛的航线了,你再晚一会儿,咱们就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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