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妙cindy同时出发,吱吱和奶糕也紧随主人。
期间cindy不断呐喊,给奶糕加油鼓劲,在临近第一道跨栏时,她大喊:“跳!”
虽是障碍赛,但因为是小型和中型犬,马秘书设置的高度是45厘米,对于吱吱来说正好,对奶糕有一定挑战难度。
奶糕前腿冲刺,后腿腾飞,像一块小毛毯飞起来,居然蹦跶得很高,毛茸茸的小肚子将将擦过栏杆,却没有触碰掉落,顺利通过第一道。
Cindy笑起来,“好样的!继续,奶糕。”
吱吱不需要闻妙下命令,她只需要做好榜样即可,于是她快速奔跑起来。
跑的时候,感觉腹部在下坠,现在并不是哗啦啦流淌的时期,却隐隐作痛,有一种在心理上束缚住她,给她压力的感觉。
可她并没有减低速度,45厘米对人类来说只是一抬腿的功夫,她噌噌噌通过三道,吱吱紧随她左侧,几乎同时矫健和快速。
两队伍齐头并进,又是和穿越隧道差不多的竞争趋势。
谁知cindy突然不指挥奶糕了,开始对隔壁的吱吱pua起来,“喂,小狗,你主人快疼死了,你还跑那么快。你停下来看看她的脸,是不是不舒服?你如果真的懂事的话,就慢点跑……”
闻妙皱眉,cindy这招真狠,几乎是拿捏住了吱吱的痛点。她偏头,朝吱吱笑,手语:没有,她乱说的,我很好。
可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笑容又是多么勉强。吱吱和她生活那么久,比起手语后天习得,更强的本能是可以感知出主人的情绪。
吱吱闻到了闻妙身上的奇怪味道,知道她在隐忍,浑身不舒服。
于是它减缓了速度,在下一道障碍赛前刹了车,后两道爪子拖着地面,最终停了下来。
闻妙也不得不停下,手语解释:吱吱,我真的没事,我们继续跑起来。
Cindy一心不能二用,她一使坏,奶糕就不听话了,不过看见竞争对手遇到麻烦,她心里笑开了花。
对奶糕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奶糕,继续跳,赢了冠军,妈妈带你去狗狗乐园玩!”
奶糕懈怠的心再次被提起来,小飞毯又扬了起来。
吱吱绕着闻妙打圈,鼻子嗅来嗅去,然后咬着她的裤脚往外公方向走去,像是在说:我们回家,回家休息。
闻妙虽感动,也不得不硬下心来。她跺脚,抽开了被咬的裤子,特别严肃地说:吱吱,这不是游戏,这是比赛,很重要的比赛。姐姐要赢,必须赢!
吱吱歪着脑袋,第一次表现出不理解。
闻妙抿唇,决定换个角度,手语:还记得几年前吗?我每天假装睡觉,等外公睡着了又起来复习。
结果有一天外公起夜发现了,大骂我,顺道还骂你,让你一旦发现我通宵就给他告状。我和你说,我必须要考大学,我有好多目标要实现。
吱吱,现在这就是我其中一个目标,我会拿出考大学的毅力和努力,不管有多痛,我也要赢。
吱吱,可以支持和相信我吗?
闻妙说了好长一段话,正常人不会和狗说这么长一段话,还认真等待回复。
她其实也有点担忧,这段里会不会有吱吱不理解的词汇?
吱吱瞧着她,眼神逐渐变得清晰和坚定,它并非需要懂每个词,只要选择爱她就好。
于是吱吱罕见地叫了两声,“汪汪!”
进入地下一层以来,它一直闭着嘴,做个安静的美女子,这还是第一次展现她的震慑力。
闻妙笑了,和它对视,点头。一人一狗心里都有一个字:冲!
他们跑了起来,前方cindy和奶糕已经领先了十几道栏杆,总共有五十道障碍,cindy已经在线路三分之二处了。
吱吱不再在每两道障碍间略停顿做缓冲,而是如波浪线一样,三步就通过两道,连续不断。
闻妙也不落后,她忘记了腹部的不适,眼睛里只有那个目标。
Apple和方海生紧张地站了起来,就要分出胜负了,两队差距越来越小,可cindy也越来越接近终点。
Cindy大汗淋漓,心中莫名产生了恐惧,马上要被追上了。
在闻妙一队领先二十分钟情况下,若cindy不超二十分钟,她必输。可她此刻忘记了前面的累计,只有眼下这一关的输赢,她不想被追上。
理智被刺激到,眼看吱吱的腿跑得飞快,奶糕已经因为长途跳跃累得伸舌头,想要偷懒往地上躺,撒泼了。
Cindy又不想做人了。
她趁着自己跑的时候,假装不小心往奶糕屁股踢了一脚,像是误打误撞。奶糕被踹,吓得飞跑起来,嘴里还呀呀呀呀的,似乎在恐惧。
小马站在终点,手里的计时器显示着时间,选手已经近在咫尺,就要踩到终点线……
Apple点开录像,确保精确,解说开始:“首先冲到终点的是……奶糕的一只爪,不对,吱吱两爪也到了,紧接着……白色运动鞋,闻妙!是闻妙!cindy落后一个身子,全员到齐。”
哇,要不是摄像机,眼里看到的是一窝蜂几乎同时到达终点线。
Apple超高兴,跑来恭喜,“喵喵,吱吱,你们赢了!赢了,资格是你的了!”
Cindy脸黑如墨,她真没想到,自家的品种小狗居然输给了一只上了年纪的土狗,凭什么!
那条土狗好像有点聪明,看得懂手语,能和闻妙沟通,想到这儿她恨得咬紧牙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输了。
“闻妙,我没有输给你,我家奶糕今天状态不好,你那只土狗倒也不是太蠢,所以让你侥幸赢了一次。
不过!你以为明天的正式比赛你也能赢吗?明天的狗由抽签而来,可不管是什么狗,它可看不懂你打手语,你一个哑巴想让狗听你的?做梦去吧。”
明天你只会输得更惨,在全公司人面前,在陆总面前,丢尽脸面。
Apple撸袖子暴躁:“王雨薇,你嘴巴被马桶搋子捅过吧,真臭!你得认,赛前大放厥词你会赢,结果还不是输了。
你看不起闻妙,可你输给了她,你看不起土狗吱吱,奶糕不也还是输了?你这么大脸在这儿胡赖赖,我只想问你,现在脸疼不疼!”说着还象征性地打自己的脸。
Cindy忍不住想回怼,冷不丁被马秘书一瞪,熄火了。
“懒得和你说,一切明天看!”说完她就抱着奶糕走了。
马秘书没管她,宣布:“闻妙,恭喜,明天的正式比赛,你将代表七组参赛,希望你继续努力,为七组获得名次。”
闻妙刚才很累,现在好多了,脸红润得如新鲜水蜜桃,齐刘海有些凌乱地贴在额上,看着特别可爱和鬼马。
她手语感谢马秘书,马秘书嘿嘿笑,吩咐工作人员收拾现场,让大伙离开。
外公心疼地看着闻妙,说:“你出了汗,一会别坐三轮了,打个车,让司机别开空调,到家先洗个澡,我晚点到,今天晚饭得晚点了。”
闻妙有练体育的体质打底,其实很少生病,只是生理期时特别不能吹风,不然就容易发烧。
她感谢外公的体贴,灵机一动:“公司有健身房,也有洗漱的地方,我一会去洗一下,今晚您别做饭了,我们在外面吃了回去,好吗?”
外公犹豫,有点心疼摘到了一半的蔬菜。
马秘书还没走,从旁边来了一句:“今晚的比赛算公司加班,你们可以去洗漱,也可以去食堂吃饭。”
闻妙打字:“外公是外来人员,他……”
马秘书大气十足,“说了是加班,闻爷爷和这只小狗都是公司的联合办事人员,陆氏会为所有为陆氏出力的人包餐食,连小狗都有狗粮,不用介意这个。”
闻妙看了看外公,想着外公好像不喜欢陆氏食堂,她给陈欢欢带饭就被说了,还是算了吧——
“不吃白不吃。”
外公方海生居然答应了,闻妙震惊。
一行人坐电梯上一楼换乘,cindy抱着奶糕头也不回走出大厦,只有奶糕脑袋一直往后看吱吱,又咋咋呼呼叫着,cindy嫌它吵,一把握住嘴筒子,物理闭嘴。
Apple也回家了,约定和闻妙第二天庄园见。
告别后,仅剩马秘书还在旁边等着,他应该是要上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坐总裁专用电梯。
外公背着手,站得挺拔,吱吱被闻妙用牵引绳牵着,电梯一层层下降,数字逐渐变小,闻妙侧过身等着电梯打开。
结果电梯门一开,陆悼一人在里面。
马秘书像是早就知道一样,点头打招呼:“陆总。”
陆悼默默点头,脚步却不动,闻妙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出来,一楼都到了呀,结果马秘书反伸手邀请她,“不是要去吃饭吗?正好一起。”
闻妙:啊?和陆悼一起吃饭?
外公方海生已经进去了,就站在陆悼身边,闻妙想坐下一班电梯的话终究没说出来,只好乖巧进去,站在了外公旁边,也就是电梯最右。
忙碌一天后,陆悼习惯性扯松领带,这动作被他一年不下几百次地做,每次都会微微抬下颌,眉头蹙起,松开束缚后,才会露出一瞬间的放松。
闻妙身子没动,视线却在左右瞟,头顶是一面镜子,可以偷瞄陆悼而不被注意。看到他这个动作,她有点慌了。
她往墙壁又贴了几寸,离陆悼远一点。完了,陆悼一定是闻到电梯里的汗味儿了。
她刚刚剧烈奔跑过,现在又被锁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汗液因子在空气中肆无忌惮地散发,不偏不倚会被他们吸进鼻腔里。
陆悼肯定是觉得难闻所以蹙眉不高兴了,她好尴尬啊。
更尴尬的是,她明明想先洗漱过再下来吃饭,结果马秘书非要提出一起吃。
她拒绝有点不好,还没转正呢,而且之前给陆悼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再这样拒绝会不会被误会她很讨厌他呢。
一楼到二楼很近,很快到了食堂,马秘书出去挡住电梯,陆悼和外公点头示意,“老爷子先请。”
外公点点头,跟遛弯似的,出了门就环视陆氏面积超大的食堂,酸酸地点评:“还不错嘛,花样挺多。”
闻妙不想出去,她想去三楼洗漱,可外公和吱吱人生地不熟的,她撇撇嘴,决定为了亲情,牺牲自己的爱情。
走出去时,陆悼抬手按了三楼,然后看向闻妙。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看得闻妙心里毛毛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果然是嫌弃她臭了!
身高差让她不得不仰头,微微眯眼,才能在刺眼的顶光下看清陆悼本就耀眼的脸。
一注视,心脏就扑通扑通,加快跳动,她来不及打字询问,心就先控制住了脸红了,说不清是尴尬的,还是害羞的。
陆悼先开口:“小马可以带小狗去吃饭,老爷子如果你放心的话就交给我,你是不是想洗澡?去吧,食堂一直有餐,不用担心。”三言两语轻松解决了她的困境。
是错觉吗?
虽然看不到他在笑,却觉得现在他周身给人的感觉,比上次在七组办公室见到时柔和多了。
像故意让她更加混乱一样,陆悼又紧急补充了一句,“忘了说,恭喜你获得参赛资格,你和你的狗都很棒。”
他说话时嘴角很浅很浅地抬起一个小月牙弧度,恍惚中又很快消失,让一切更像幻觉了。
闻妙脑袋一发热,就习惯性打手语,指着陆悼,想说:你……
陆悼眼神盯着闻妙食指指尖,幽深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兴味儿,像一颗石子被扔进水里,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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