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在怎么弱那也是个男人,当即伸脚一踹把砍刀给拔了出来,旁边的张小意翻了个白眼,难怪村里人说宁哥儿的男人不行呢。
沈临川这下不开屏了,老老实实拎着砍刀砍了起来,没一会儿这棵竹子就发出将要折断的吱呀声,“宁哥儿,要倒了小心些。”
周宁往一边站了站,还不忘拉着看热闹的张小意一起躲一边去了。
沈临川换了个方向踹了两脚,竹子哗啦倒了下来,张小意看着没趣撇了下嘴就走了,还不忘捡了几个他剥好的笋子给了周宁,“给你回家炒着吃。”
周宁没带篮子出来只能用衣角给兜住了,张小意拎着篮子溜溜达达又走了。
沈临川一头的汗,“宁哥儿,走吧咱。”
“再砍一棵吧,省得不够用了还得回来砍。”
“成。”
沈临川说着就要去砍另一棵,周宁已经把衣角里兜着的笋子给放草堆里,顺手就把砍刀给接了过来,“我来吧,你歇歇。”
还不等沈临川说话呢,周宁就已经弯腰三下五除二把竹子给砍倒了,看得沈临川目瞪口呆,牛批,不愧是他夫郎!
不成,这副身板实在是有点弱,一个乡下人哪里养成他这样娇贵的,还得多锻炼锻炼。
他以后是打算走科举这条路子的,以后院试乡试什么的,一考可是好几日,要是身子骨弱了连考场都走不出来的,那可不成。
砍了两棵竹子足够围一个鸡圈了,周宁把地上的笋子又给捡起来用衣角兜着,单手拉着竹子就走了,沈临川也拉着一根,越发佩服还是他家夫郎力气大。
要知道这主当初可是扛着自己都不带喘气的!
两人刚出了这片竹林就碰见了在路边摘野菜的周小南,周小南看见了宁哥儿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宁哥儿,砍竹子去了。”
“哎,这是我男人沈临川,前两日成亲你见过的。”周宁怕沈临川刚到他们村子不认识什么人,就又给沈临川介绍道:“这是周小南,我们同族的。”
周小南有些尴尬地朝着沈临川扯了下嘴角,“哥夫好。”
沈临川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他朝着周小南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他记性好着呢,今儿在刁婆子家闹的时候虽然人多,但他记得这周小南也在人群中,那是应该在家的,他家和刁婆子家挨着呢,怎么会不知道他和宁哥儿要账呢,却还故意关了门。
周宁被沈临川刚那不经意的一眼吓得有些心虚,抠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临川拖着一根竹子呢,他朝周宁说道:“宁哥儿,走吧,这竹子怪沉的。”
两人拖着竹子走了,周小南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沈临川没有和他提欠银的事,若是有铜板的话他肯定会还的,但他弟弟想吃肉,他这才赊了些肉,他家日子过得,哎。
沈临川边走边和周宁说话,“今儿见这两小哥儿都是你朋友?”
“一个村的呀,我比意哥儿南哥儿他两都大上三四岁呢。”
沈临川嗯了一声,那应该就是小时候一道玩过,都是一个村子的自然都是认识的。
他想起成亲头一天他爹和他说的话,他家夫郎小时候都忙着干活呢,应该没啥玩伴儿,这意哥儿南哥儿两人又和他家夫郎差着岁数呢,应该算不得朋友。
那个叫周小南的小哥儿就不用说了,不管什么原因今儿躲了起来,他又不是那不讲情面的人,哪里要把他和他家夫郎给关门外面的。
叫意哥儿那个小哥儿看起来倒是挺护着他家夫郎的,就是嘴巴毒了些,倒是能和他家夫郎处得来的。
回了家沈临川热得一头的汗,在看他家夫郎脸不红心不跳的,周宁手一松,那么粗的竹子哐当掉在了地上,沈临川也把拖回来的竹子给扔了下来。
周宁瞅着沈临川眼神有点奇怪,沈临川有些心虚地给自己擦了擦汗,难道是嫌弃他太不中用了?
“宁哥儿,怎么了?”
“没事。”
周宁扭头进厨屋去了,他觉得嗓子有点干,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脑子中又浮现出刚看见的,沈临川一个读书人又不下地,本来就比他白,这一热脸上更是绯红一片,跟后山俏生生的桃花似的,怪好看的。
弱点就弱点吧,反正他和他爹有得是力气,还养不住沈临川一个嘛,而且沈临川生得好,到时候他两生了崽了,若是个小哥儿长得像沈临川的话一定很好看。
周宁倒了水先喝了一碗,又倒了一碗给沈临川,沈临川没想到他这直愣愣的夫郎今儿还挺贴心的,“谢谢哈。”
周宁被沈临川这么一笑又觉得嗓子干了,“不谢。”
沈临川喝了水把碗放一边去了,拿了砍刀先把竹子枝给削掉了,周宁也另寻了一把砍刀过来帮忙,两人下手干起活儿来挺快的,把竹子给砍成一样的长段,再给劈成竹子片就成了。
周宁是干惯了农活的,竹篾劈起来又快又好的,沈临川笨手笨脚的老是弄不好,周宁让他一边歇着就行了。
沈临川不和这竹子过不去了,找了铁锹去挖坑去了,一会儿把竹篾埋进去弄个栅栏。
两人忙活了半天总算是把鸡窝给拦好了,五只鸡又费了些力气全给抓了过来,沈临川找了剪刀把鸡都给剪了羽,这竹栅栏也就一米多高,不剪羽了肯定要飞出来的。
忙活了这一通眼瞅着太阳都快落山了,沈临川一天都没闲着,一睁眼先去挑水,又是要账又是弄栅栏,确实感觉有点累了。
他洗了手准备做饭了,“宁哥儿,你想吃啥?”
“随便。”
刚说完周宁停顿了一下,“爹留下了两猪腰,我炒给你吃吧。”
沈临川呼吸一窒,不是除了第一天快了点,那第二天的时候他挺努力的啊,难道是宁哥儿觉得他不行!
沈临川留下两行面条泪,他是不是没有满足他夫郎啊!
虽然没有一夜七次,但昨儿一夜三次倒是有的,不成,三次不行那就五次!
沈临川还真误会周宁了,是周宁怕他两刚新婚夜里折腾得厉害,他觉得沈临川本来就比他弱,要是折腾坏了就不好了,想给他好好补补,不也好早点怀崽了。
他倒是不见得多喜欢这床上的事,难受,疼,但为了怀崽,忍了。
他家人丁少,沈临川又生得一副好相貌,周宁是想多给家里生两个漂亮孩子,到时候家里也热闹,他爹也高兴。
周宁进了厨屋准备烧火做饭去了,沈临川也跟了进去,反正是给他吃的,他来做就是了,见周宁已经把猪腰子给拿了出来,沈临川大手一伸给拿了过来,“我来做。”
这猪腰子弄不好了腥臭腥臭的,他可不想吃,弄好了好吃,弄不好了他下不去嘴啊。
“好吧,我给你烧火,这猪腰子贵着呢,我特意让爹给你留下了。”
周宁解释了一番,想让沈临川知道他是为了他好,特意给他补补的,落在了沈临川的耳朵中就成了,你不行,给你补补腰子,咱爹也知道……
沈临川欲哭无泪,以后不仅要挑水,加大量!跟着他爹在学些拳脚功夫,真男人,没有不行的!
沈临川把猪腰子给洗了出来,里面那块白的腥得不行,切掉不要,要不然弄出来不好吃,腰子给先横后竖给切成了漂亮的腰花,家里刚办了喜事还剩一些酒呢,倒了一些出来腌制去腥。
周宁在一旁蒸米饭呢,看着沈临川做饭还要放酒,奇奇怪怪的,这弄出来能好吃吗,但沈临川做饭比自己好,这猪腰子虽然补,但他也不爱吃,弄出来腥气,一会儿都留给沈临川吃吧,夜里他辛苦了。
趁着腌猪肝的功夫,沈临川切了一些五花肉下来,那个小哥儿还给了一些笋子,一会儿弄个五花肉烧笋子。
“宁哥儿帮我割一把韭菜,菠菜是不是还有几颗,也帮我给拔了吧。”
“哎。”
周宁出去割菜去了,这些菜都是过年那会儿种上去的,也就菠菜韭菜这些,也吃得剩不多了,该种春菜了,沈临川说要买菜种,改明儿去镇上看看。
锅里大火烧热了猪油,沈临川倒了五花肉进去,煸炒出油之后放了一些生姜去腥,焯好水的笋片给倒进来,香味儿飘得老远。
周宁过来帮忙洗菜切菜,两人配合起来倒是很是默契。
“做啥呢这是,没到家门口就闻见了。”
周大推着架子车回来了,闻见香味儿朝厨屋看了看,瞅见他家小哥儿和哥儿婿都在灶台前忙活呢,周大很是欣慰,这做饭的还是沈临川呢,果然成了亲就懂事了,不像刚来那几天还骂人呢。
沈临川笑着打了招呼,“爹回来了,生意怎么样呀?”
“挺好的,挺好的,有家管事的要了一条猪大腿回去呢,今儿生意不错呢。”
“那就好,爹你歇着,饭一会儿就好了。”
“哎哎。”
周大站在门口搓了搓手,越发觉得这哥儿婿娶得好,没见过谁家男人下厨屋的,听人家读书人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他家哥儿婿倒是不讲究这些,这几日看下来是个疼自己夫郎的,那他也就放心了。
“对了,明儿不是要回门了,爹也不知道该买什么,见人家回门的酒肉是少不了的,家里有的是肉,你尽管割就是了,酒今儿买了两坛子回来了,点心也买了两封,鸡咱家也有,捉一个就是了,也不用买了,明儿你两一早就回去吧。”
沈临川手下不停地翻着菜,“爹,哪里用得了这么多东西。”
“要得的,要得的,肉和鸡咱家都有,尽管拿就是了。”
周大是怕拿得少了被人家看不起,本来就是入赘过来的,又是个读书人,要是被人家说了闲话,周大怕沈临川心里不舒服,才不计多少的让多带礼回沈家去。
沈临川应了一声,他记得村子里嫁了人的哥儿女娘三朝回门也没带这么多东西的。
家里条件好一些的,肉两斤酒一坛,家里的米呀花生的什么带过去一些,这都算是厚礼了。
家里条件差一点的,那就只单带些地里种出来的瓜果什么的,哪像他这又让带肉又让带鸡的,都快顶上人家下聘那天送得礼了。
这周家父子心眼怎么都实诚成这样,若自己是个不好的,甜言蜜语地哄着,早晚把这家底全给弄过来了,难怪原身那会把周家害得那么惨呢。
如今这宁哥儿是自己夫郎了,周大是自己爹,他自然是要护着的,谁也别想欺负了去。
沈临川也很快把菜给炒了出来,五花肉炒笋子、韭菜炒腰花还有一道猪肝菠菜汤,三道菜都带着荤腥,比穷苦人家过年吃得都好呢。
那句老话说得‘木匠家里没板凳,裁缝身上没新衣,卖油的娘子水梳头,篾匠家里被晒谷’,(注1)这越是家里有的越舍不得,周家是个杀猪的,抠的人家怕是自己都舍不得吃肉的,哪像他们随意吃的,倒是不计较银钱的多少。
今天做饭有些晚了,弄了那个鸡窝费了些时间,菜炒好了天虽然没黑透但屋里已经看不清了,沈临川端了菜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周宁点了油灯放在中间。
一人一碗米饭,两个菜一个汤,屋里有些暗,周大也没看清都是些什么菜,下筷子就夹了起来,周宁想说什么,见他爹没觉得难吃也就没说什么了。
注1:俗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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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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