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任务完成的不算出色,只能算是有惊无险。
陆祎安受伤严重,陆争年派车来接。
他想带萧予回去,但一直没找到他的人。
回去之后,他养了小半年才缓了过来,身体恢复之后就吵着要回训练地或者将萧予接出来。
陆争年一概不理。
陆祎安就自己去查,三四年竟然都没气馁,终于摸到点线索。
陆争年怕他胡来,自己把1号送到他面前。
而此时的两人都已经变了样,陆绎安也没怀疑,他自己这几年样貌也变了不少,陆祎安对他很好,带他逛遍了北宁,介绍朋友给他认识,自己的东西都几乎和他共享。
而1号也比之前变得与他更亲近,但陆祎安总感觉哪里不对。
后来他自己总结,觉得自己是个贱骨头,别人对他态度好了,他还不舒服了。
但渐渐的和他也疏远了。
陆祎安躺在病床上,一脸的不高兴:“你们在我面前还唱起戏来了?”
萧予偏头,略显疑惑。
陆祎安咂嘴:“狸猫换太子啊,枉我之前对那个假冒的1号那么好,他从我这捞了不少好处,自己溜了。”
萧予轻笑,眉眼染上了暖意:“我都知道。”
“那你还和我爹合起伙来骗我。”
萧予低头在他眉骨处亲了一下:“不生气了,好不好。”
陆祎安一把抱住他,在他脸上啃了好几下,直到袁敏过来敲门,才放开了手。
陆祎安由于伤的比较严重,在医院多住了一段时间,其他受伤的人都已经出院了。
那场爆炸,并没有伊藤说的那么可怕,他们不了解墓内结构,炸弹并没有造成多大危害。
梁剑孙平等人过来看他的时候,在陆祎安面前吹了好一顿彩虹屁,把陆祎安说的通体舒畅。
连初南也带了些水果过来,虽然也没说几句好听的话。
阿彪被带回来之后,指认了肖震,警方正式查封了赌场。
陆祎安出院,袁敏让他回去修养一段时间,陆争年将他喊到了书房。
陆祎安的头上还绷着伤,陆争年站在窗边,叹了口气:“一直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但你脾气怎么这么倔。”
陆祎安笑道:“那还不是随了你的脾气。”
陆争年道:“下面的事情不管你参不参与那些人已经盯上你了。”
“哪些人?”
“在北宁盘踞,企图趁着战乱,将北宁傀儡化的人。”
陆争年吸了口气:“这些人蚕食北宁,企图通过扶持一个统治者,让北宁彻底成为他们的殖民地。”
“那你打算怎么做?”
陆争年转身:“彻底血洗,这是场硬仗,我们必须阻止傀儡统治者上位,同时杀掉背后的操纵者。”
那人在北宁蛰伏多年,他的势力蔓延于北宁的各个部门。
但近些年来,随着“逆鳞”行动的展开,操纵者身边的人被暗杀的暗杀、死伤的死伤,一直敛财的门路也被陆祎安打压,他急了。
而陆争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么多年,那么多人付出的努力,一定要在最后关头,投以致命的一击。
萧予在那潜伏那么久,是唯一一个没被他发现端倪的人,但这次杀掉陆祎安的任务没有完成,那边对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陆争年说着,眉头微微拧紧:“现在他可能再次面临危险。”
“我喜欢萧予,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陆争年转身:“你胡闹,现在是谈恋爱的时候吗?”
“那等事情都结束了,我再把他带回家。”
*
萧予已经消失四五天了。
也没来局里上班,连初南也找不到他。
陆绎安和他爹谈过之后,当天晚上就去了萧予住的亥氏十二行,他以前住的地方。
但萧予不在里面,陆祎安进去之后,在几个屋里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他的身影。
就这样他们和萧予似乎失去了联系,陆祎安想起了陆争年的话。
萧予被人带走了。
在那个将无数未成年小孩当**实验,通过自相残杀来获得生存机会的地方。
他曾经受尽苦难,变成了精神分裂。
萧予醒过来的时候,几个人正在外面把守,一看到他醒了,里面有人过去通报。
过了一会,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就过来了,依旧是满脸的笑容。
萧予恭敬的弯了弯腰,老人立马制止了他的动作:“不要那么客气,这次喊你来的匆忙,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还请海涵。”
萧予的头因为药力的作用有点疼:“无妨,老师,这次的事我没处理好。”
老人一笑,完全不在意这里墙面的脏污,直接坐在了萧予的对面:“这事怪不得你,是伊藤自己没用,枉我栽培了他那么久。”
下人们给老人搬来了座椅,老人还道了谢:“年纪大了,腿脚就不太好使,还老是麻烦别人。”
萧予的表情不变,好看的眼眸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
老人又道:“我已经让人放出消息,你这两天先在这委屈一下,等陆祎安来救你。”
萧予终于有了点反应,老人也不拆穿:“萧予你啊,魅力太大了,听说去北宁警局几天就把陆争年的儿子迷住了,古话怎么说,食色性也。”
萧予抬起了眼眸,声音也随即冷了下来:“你想干什么?”
老人依旧笑容满脸,但那笑意里带着裂痕,虽笑却莫名让人觉得恐怖:“怎么心疼了?”
他伸手扣住萧予的上颚:“我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到底还是背叛了我。”
老人的手上没有多少力气,萧予却没办法挣脱,只一会,萧予的脸上又恢复了清冷,闭上了眼睛。
一会,有人拉开铁门,穿着一身白大褂,给萧予注射了一针,而萧予的胳膊上已经有数个针孔的痕迹了。
白大褂给萧予注射了一针,但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惋惜,这个人曾经在这里是多么的优秀,是多少人瞻仰的对象。
在他身上似乎找不到任何缺点,样貌就不用说了,被那桃花眼看上一回,身体都得酥一半。
而他办事的能力与杀伐果断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所以他才能在这么残酷的环境下脱颖而出。
但这几针注射下去,他基本上就算是废了,这个东西有很强的依赖性。
临走时他对萧予道:“得罪了。”
*
陆祎安几乎把整个北宁都翻了一遍,都没找到萧予。
初南也急的团团转,他知道少爷肯定被那帮人带走了,但他一想到那个满脸微笑的老头,头皮就发麻。
少爷也不允许他透露消息给陆祎安,他怕陆祎安冲动寻过去,肯定会受伤。
而另一边,北宁的政界也是一片动荡。
大选在即,虽说是民主,但其实已经被藤田福冈控制了。
他在北宁待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不仅是北宁,越南、柬埔寨都在他的操控范围内,没几个人见过他的面,也没人敢提起他的名字。
而这次选举,一向谦逊温和的陆争年却态度十分强硬。
内部会议算是不欢而散。
紧接着警署就收到匿名信件,陆祎安将信打开就驱车冲出了警局。
但车没开多久就有人尾随,陆争年坐在其中的一辆车内,表情复杂,但他没有犹豫,直接下命令,不管用什么办法逼停陆祎安的车。
陆祎安连续撞废了三辆车,每一辆车被他撞出去之后,后面的车又会堵上来。
直到他自己的车也彻底熄火了。
陆祎安额头上被撞出了血,他出来时,掏出了手中的枪:“谁要再拦老子,老子就开枪崩了谁。”
陆争年从后面的车走下来:“那你先开枪崩了我。”
陆祎安的眼睛都红了,举枪的手顿了顿:“萧予他出事了,我要不过去,他们就把他杀了……”
陆争年抬了抬眼皮:“就算这样,萧予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爸!”
陆祎安的声音有点颤抖:“你不能这样,他是我爱人。”
陆争年不再跟他说话,对旁边的人示意道:“带下去。”
陆祎安被软禁了起来,陆争年还是有私心,总是要给陆家留个后的。
陆争年下这盘棋已经很久了,为此他已经牺牲掉一个儿子的性命,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这一次他也要赌上自己的命。
而萧予被抓也是在他的计划之内,这一次,他将这两个年轻人放在一边,他们还没有活到生命最精彩的部分,而自己活了这么久,已经够了。
明天就是大选的日子,所以藤田福冈按耐不住了,若是上次他觉得陆祎安阻碍了他的财路,这次陆争年的这一举动,才是猛虎归山。
陆争年捏了捏手里的信封,折了折揣进了口袋,重新坐回车里。
车子在夜幕中扬长而去。
陆绎安在袁敏的帮助下从看守下出来时,已经是凌晨。
陆争年一晚上都没有回家,这是这几十年来绝无仅有的一件事。
陆绎安出去的时候,北宁政界传出了巨变,原定隔日选举出的傀儡统治夜里被人掳走,生死未卜。
而一直在幕后操纵,在北宁浸淫多年福冈也不见踪影。
似乎背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操纵着北宁的局势朝着其他的方向发展。
陆绎安一脚油门,朝昨晚信指示的方向疾驰而去,凌晨的冷风吹的他脑子越发清醒。
陆争年永远都严肃的脸,萧予的笑,都在他的脑子里回荡。
而他的车开到一半又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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