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顾以牧不太清楚，他将药倒了之后就在床和门那边设置了一道屏障。

那两个婢女有没有再来他也不清楚，不过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碗已经不见了。

他沉默了几秒，收起了自己设下的屏障。

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敲响，顾以牧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走过去开了门。

赶在门开的一瞬间，殷渊收起了手：“起了？”

顾以牧点头。

“走吧。”殷渊说完就转了身。

顾以牧跟在他后面，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在城堡里转转看，这个城堡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对。”

顾以牧附和着点头：“确实，我也感觉这个城堡不对劲。”

殷渊扫了他一眼，问道：“哪里不对劲了？”

“就是昨天你来之前，还有离开之后，有几个侍女来过我的房间，她们进来但是却不直接敲门，而且在发现我之后，又跪下来道歉。”顾以牧沉吟了两秒，“感觉就像是她们很忌惮我，但是又不太怕我。”

最后这句话顾以牧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因为这个两个词互换一下，或者整合一下，都挺符合的。

那些侍女对他的态度真的太奇怪了，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

尽管这里面这些NPC确实不是人，但是也不应该这样才对。

殷渊听完他的话，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照这样来看的话，这些NPC恐怕还藏着什么秘密。”

他转身推开了城堡楼梯边的一扇门。

里面是个类似于储物间一样的地方，上面摆着几张桌子，还有一些书籍和药剂。

殷渊走进去看了一眼，书是用不知名的文字写的，单看一眼什么都看不出来，他拿起药剂瓶又开始看了起来。

顾以牧有些好奇地抓过旁边的药剂瓶，凑近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他又朝着旁边的木桌上滴了一滴，殷渊余光瞥了一眼，但是没有阻止。

顾以牧看了几秒，这滴药剂就这样呆在桌面上。

又看了一会儿，他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伸手在桌面上摸了一下。

粗糙的，明显能感觉到上面带着木头纹理。

那这就不对了啊，如果说桌面是光滑或者带着油的，那药剂能够悬浮在上面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现在的这个桌面是粗糙的，这种桌面按理来说对水有很强的的吸附性，应该会渗进去才对。

他的想法刚出现，殷渊就已经放下了药剂瓶：“这个药剂不对劲，不像是正常的液体。”

他的做法比顾以牧更狠，直接将一整瓶药都到了下来。

顾以牧瞬间瞪大了眼，在他的注视中，这些药不但没有散开溅湿一大片，反而是紧紧缩成了一团，凝聚成了一滴拳头大小的液体。

“这...”顾以牧眼中的惊讶更甚。

殷渊盯着看了几秒之后，将这些药剂重新装回到了瓶子里：“走吧，去别的地方再看看。”

兴致缺缺地放下药剂瓶之后，殷渊先一步走了出去。

顾以牧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后面，问道：“殷渊，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

“不知道。”殷渊依旧答得相当干脆，“没有味道，颜色诡异，状态不对，唯一能用来解释的书籍文字看不懂，想要明白的话，估计只能找相关人员看看情况。”

他们两沿着楼梯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在一个三岔口前停了下来。

正对面的楼梯和这边的楼梯会和在了一起，向下还有更宽更长的楼梯，不知道是在通着几楼。

殷渊忽然问道：“你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吗？”

顾以牧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那些侍女？”

殷渊点了点头。

顾以牧摇头：“不清楚，她们每次推门进来，跪一下，然后就出去了。”

顾以牧一想到他刚进来游戏的时候，那两个侍女悄无声息地进了他的房间点燃了蜡烛，他就感觉到一阵惊悚。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副本，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这样吗？”殷渊沉默了几秒，又开口，“算了，在这周围找找看吧，既然是城堡里的侍女，那就应该不会走很远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在殷渊说这话的时候，顾以牧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的这句话哪里不太对。

殷渊并没有注意到顾以牧脸上奇怪的表情，他轻脚踩在了楼梯上，声音被地毯全部吞没，没有露出一点点声音。

顾以牧朝着地面看了一眼，地毯是血红色的，看起来有点像是那个房间药剂的颜色。

这个想法让他微微挑眉，但是很快又给略过。

红色地毯这种东西太常见了，根本不足以说明什么，而且现在重点也不应该是这个。

这个楼梯连接的应该是二三楼，在下来之后，顾以牧明显能看到中间有个天井。

是用各种华丽的珠宝钻石堆砌下来的。

顾以牧站在天井旁边，朝着下方看了一眼，下面是大厅，中央摆着几张沙发，和一张方形木桌，上面同样铺着红色毯子。

顾以牧小声嘟哝了一句：“奇怪，这个城堡的主人是有什么癖好吗？怎么房间全是用红色的东西装饰啊？”

“吱呀”一声，身后的动静吸引了顾以牧的注意，他转身看过去，殷渊正推开了一扇房门。

顾以牧上前问道：“怎么了？”

殷渊没有答话，而是侧过身子，露出了房间的全貌。

看样子，这应该是一个下人的房间，这里面的装饰摆设比顾以牧的房间要简陋不少。

一个薄薄的床垫，上面铺着一张白布就是床，上面在叠着一床很薄的被子，周围再就是一把椅子，一个桌子，还有存放衣服的柜子，这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以牧询问道：“这个房间有什么异常的吗？”

虽然摆放是简陋了一些，但是至少看起来挺正常的。

毕竟有城堡存在的那种生活年代，下人的生活条件普遍不会高，基本上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奢求不了太多。

殷渊看了几秒，才答道：“没什么异常的，就是随便看看。”

他侧过身子，走到了旁边的房间，一推开门，还是一模一样的房间。

顾以牧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跑过去迅速开了接下来的几扇门。

里面的摆设还有所有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

顾以牧紧紧皱起了眉，怎么会这样？

再怎么条件不好，每个下人之间也应该都是有区别的，怎么可能房间内的摆放都一模一样？

殷渊走到顾以牧所在的这个房间门口，抬脚走到桌子旁边，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下，随后捻了捻手指，皱起了眉。

“这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什么？”顾以牧愣了一下，他走过来，也跟着摸了一把，一手灰。

确实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他又转回了前面几个房间，无一例外，都是一手灰。

他拉开了里面的柜门，空荡荡的，没有衣服。

“这个城堡里面设置这么多空房间是怎么回事？”

城堡大多数情况下是人多地少时才会建立起来的防御军事建筑。

往往都是城堡内部人满为患，多余的人被迫去旁边的建筑里面住。

但是这个城堡却刚好反过来，这么一连串的房间都是空的，而且是很久没人住，已经落灰的那种。

更何况...

顾以牧转头看了一眼二层，前后将近有一百多个这种房间，如果每个房间都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就说明，城堡几乎已经到了人去楼空的程度。

可是照他们两个在上层的生活情况来看，这个城堡又不像是空着的样子，还是很有生活气息的。

殷渊在房间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我们再上去看看吧。”

顾以牧啊了一声，跟着殷渊朝着楼上走去。

中间经过二楼这些房门的时候，顾以牧没有忘记推开门看一下，果然，全都是空荡荡的。

等上到一半的时候，殷渊朝着左边一拐，走上了另一条楼梯。

在和刚刚那个储物间差不多的地方，同样有着一扇门，殷渊上前一步推开了房门。

这个里面是正常的打扫工具，靠近门边还有一个水桶，殷渊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是空的，边缘还有铁锈。

同样是很久没有用过。

殷渊看着这个桶，眉头紧紧皱起来。

现在的这一切都在透露着这一点，那就是这个城堡很久没有人住了。

但如果真的是很久没人住过的话，那对面那个房间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里面的药剂还是满的？

殷渊看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走吧，去找找那几个侍女，问问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以牧点点头，跟着殷渊一起走了上去。

既然下面没有住人的话，那想到那群侍女也就只能上去了。

这个城堡的具体构造顾以牧不太清楚，他现在只能感觉出来，这里是个环形设计。

他们虽然这次走了很长的距离，但是在拐过弯之后，顾以牧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