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凉12

红姐的信息比预期来的早了一天,传信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少年,彼时柳青正与单于戈坐在京城口碑最好的酒楼里吃饭,饭菜并没有众人所说的那般好,清蒸鱼糖放多了,甜腻腻的,烧鸭太淡还有点腻,唯一能说上一句还行的只有麻辣鸡丁,但肉又太柴,跟现代的速生鸡有得一拼。

小少年将一个精致的食盒放在地上,说了句“这是你们需要的东西”后便转身离开了。

柳青打开食盒检查了一下,食盒分三层,里面全是手写资料,他粗略的翻了一下,其中还有两本账本。

柳青感叹“效率还挺高”,他将食盒复原,问单于戈“能潜入皇宫吗?”

“在一梦楼里你可以将门开在任意一个地方。”

“那今天晚上先去皇宫看看”柳青跃跃欲试。

单于戈微一颔首,表示可以。

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回到一梦楼,柳青将红姐送来的资料仔细查看了一遍,这一查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

资料很齐全,其中有东南王与藩王勾结来往和太子右相与朝臣相通的信笺,还有右相一家买卖官员的账册,镇远将军与番邦勾结的信笺以及受害人状告其强取豪夺的状纸,除了这些还有朝廷里的其他一些重臣收受贿赂买卖官员的账册和信笺。

柳青将这些东西简单的归纳了一下,问单于戈“我们这里有打印机吗?”

单于戈打了个响指,眼前出现了打印机和桌子,柳青将挑出来的信件和账册全部复印一份,等一切忙完后已经五点了。

单于戈让柳青休息一下,柳青听话的去睡了三个小时,醒来时正好八点,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吃了单于戈给他准备的晚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睡了一觉后味觉出了问题,柳青总觉得夜宵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上难吃,也不是吃不下去,就是感觉有点有点怪,柳青原本想要问一下,可一抬头就捕捉到了单于戈那一闪而逝的期待眼神,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挺好吃的”

单于戈矜持的点点头,对柳青的夸奖很是受用。

九点钟声响起时,柳青打开一梦楼的大门,外面是一个卧室,明黄色的床帐拉着,里面传出了起伏不断的说出来一定会被和谐的声音。

柳青看向单于戈,低声吐槽“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帐子里的战况激烈,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对话声。

但来都来了,什么都不做就走并不符合柳青现在的心情,于是他留下了复印好的账本和信笺资料才离开。

近几年的皇帝大肆挥霍,国库早已空虚,对于现在的皇帝来说,搞钱比任何事都重要,所以柳青完全不担心皇帝会震怒之下直接将这几家灭了。

重新打开门,依旧是卧室,这里是相府,右相睡得很沉,对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声音没有丝毫反应,柳青留下了其他官员安插在右相府上的探子名单,还细心的说明自己曾经被相爷救助过,这个名单只是还了当年的恩情。

右相当年也当过地方官,当初还算是个好官,救过一些受过冤屈的人,还曾经组织百姓抗击盗匪,就算他去查也查不出哪个曾经被他“救过”高人是谁。

离开相府后两人来到了将军府,幸运的是将军也没被惊醒,彼时他正躺在温柔乡里睡得正酣。

镇远将军原本只是个副将,后来设计毒害了大将军,在不断地巴结和贿赂下成为了新任大将军,之后又侥幸遇到几次残兵败将,在加上与番邦合作,打了几次胜仗,在夸大的上报和受贿官员的吹捧下惹得皇帝龙心大悦,他便被直接晋升成镇远大将军。

镇远将军本就是个耽于享乐的人,贪财好色嗜酒如命,各种人类所能拥有的劣根他占了个遍。

他在与番邦勾结后便向皇帝递了各种吹捧的奏折,顺便还提出交回军权回到京城的请求,这种要求对于一直不放心兵权旁落的皇帝来说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镇远将军回到京城后依旧享受原本的荣誉和俸禄,在皇帝的纵容和他自身的各种谄媚拍马下,他的真实权利甚至能大到与王公贵族相等,这也造就了他越来越嚣张的后果。

柳青将东南王和花霏瑜安插在他府上的探子名单放在桌子上用镇纸压好,并附上了几张他与番邦勾结的信息,还说明这些都是东南王查出来的,意图将这些信息告知皇帝。

至于镇远将军信不信那就无所谓了,只要种下一棵怀疑的种子,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是等了,顺便趁着这个时间去东南王那边看看,把红姐需要的东西找出来。

东南王所在的城市距离京城两千多里,但对于一梦楼来说就只是咫尺之遥而已。

下一次的开门便直接开到了东南王府的私牢里,两个看守正在打盹,柳青直接一人给了一针麻醉,让他们彻底睡过去。

地牢里关押的不是刺客就是的罪过花宣的人,还有一部分人是因花宣的变态爱好才被关进来的。

此时已是后半夜,囚犯全都陷入深度睡眠,这并不是囚犯睡眠质量多好的原因,而是所有囚犯的晚饭都被下了药,吃完晚饭就会沉睡直至天亮。

当年凌风被关进来后很快发现了问题,他在饭后找机会将饭吐了出来,因此发现了地牢的一部分秘密,每隔一段时间,花宣就会在午夜子时进入地牢深处待两个时辰,凌风的行为在第三次时被人发现,花宣便将凌风转移到了别处,他也就没有机会继续探查了。

地牢尽头是墙壁,敲起来没什么异常,感觉应该是实心的,地面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他看向旁边的牢房,里面吊着一个人,只看体型应该是个男性青年,岁数大概也不是很大,身上全是伤,地上还汇聚了一小滩血迹,很难想象他经历了什么。

被关在这里的除了无辜的人就是与花宣有着血海深仇刺杀失败的刺客,柳青有些不忍,他看向单于戈,小声问“能带出去吗?”

单于戈问“全部?”

柳青纠结片刻,问“可以吗?”

单于戈打了个响指,牢房瞬间清空,除了那两个昏迷的看守。

柳青忍不住“哇哦”一声。

单于戈被可爱了到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非常想揉一揉柳青的脑袋,但他忍住了。

柳青又仔细找了一圈,依旧没发现什么能够成为入口或是机关的东西,他再次将目光放在了牢房里“难道在里面?”

“不”单于戈示意柳青往上看

柳青抬头看向房顶,正好看到一丝怨气顺着房顶的缝隙钻进去,“上面是另一个空间?”

“嗯”单于戈对着上方挥了下手,房顶顿时出现了一道能容一人通过的裂口。

单于戈揽住柳青的腰,带着他穿过那道裂口,直接出现在了一个墙壁上镶满夜明珠的房间内。

“好家伙”柳青看着满墙的夜明珠,有种想要把它们全都抠下来的冲动。

“这些只是劣等品”单于戈径直走向房屋正中心的平台,平台上摆着一块半圆形石头,与之前在花霏瑜府上看到的石头一模一样,他抬掌轻轻一划,石头被从中间整齐划开。

“还给一半?”柳青不确定的问。

“给他太多也没用,不如物尽其用”单于戈一脸理所当然的抬手按在其中一半石头上,那块石头顿时变化为一道月白色流光飞到柳青面前,不等他反应就顺着他的眉心钻了进去。

柳青被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眉心“怎么回事?”

“强身健体”单于戈将剩下半块石头收起来,扫视一圈房间,走向一面墙壁,抬腿一脚将墙壁踹塌。

墙后面大概依旧是个房间,之所以说大概是因为入眼的只有一片几乎不透光的黑,但那黑色却并不是没有灯光的黑,而是浓黑的怨气组成的。

柳青被眼前怨气震惊了,一时间忘了那块石头的问题“这怨气可不比凌风小啊”

单于戈划出一道空间裂缝,黑色的怨气化成一股涓流被裂缝迅速吸收,不多时,眼前的房间就现出了原本的样貌,房间里满是各种各样不可描述的刑具,唯一一个看起来正常一点的东西只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盖着薄纱双手双脚都被斩断的男人,血已经渗透了绑着伤口的绸布。

柳青小心的走上前查看,还有呼吸,但很微弱。

柳青轻“嘶”一声“这得多疼啊”,话音刚落他就觉脖子一紧,被单于戈扯到了身后,接着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但那黑暗并没有持续太久,几秒种后就恢复了正常。

躺在床上的男人瞪着一双纯黑色的眼睛盯着单于戈,哑着声音艰难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单于戈抬手在男人眼前晃了一下,他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呼,眼中的黑色褪去,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同时他的脸色也迅速衰败下去。

“这什么情况?”柳青伸手试了试男人的呼吸,几乎微不可查。

“活人入魔”单于戈从空气中掏出一瓶药,示意柳青把男人的嘴掰开。

柳青照做,单于戈将药瓶里的液体倒进男人嘴里“这里是曾经是屠场,活人的怨气到达一定峰值就会与死去的怨气互相吸引,多数时候是死人战胜活人,他倒是个厉害的,能反向控制”

在喝了一瓶药后,男人的气色明显回升,只是依旧很虚弱,他用那双已经失去双手的手腕撑着床坐起来,对单于戈说了句“谢谢”

“你是谁?”柳青问“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男人疑惑了一瞬,但很快又释然“我叫花明溪,是靖王的独子。”

“靖王?”柳青疑惑“他不是……”

男人苦笑“我是那之前出生的,父亲为了保住我一直把我当侍卫养着”

柳青了然点头,“倒也可以理解,那你怎么又被整到这来了?”

花明溪脸上闪过恨意“他好男色,我过来办事时中了圈套,就……”

这兄弟也是够倒霉的,以花宣那个变态劲儿,干出这种事也正常。

“你想离开吗”柳青问。

“想”花明溪看了看自己的双腿“但我这样......”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柳青看向单于戈,用眼神询问,你干的?

“废话太多”单于戈打了个响指,花明溪直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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