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岑寒玉在从霜身边，在牢狱里，从霜也没有感觉到害怕，两人紧紧地拥抱着，竟比过往的许多时刻都更为亲密。

到了夜里，官差过来开门，将他们带到大殿上。

圣上对岑寒玉依旧爱敬，“岑爱卿，朕对你的忠诚从未怀疑，但这封诗稿言辞过于狂妄，朕心甚怒，才将你的夫人找来探明真相。”

“圣上明察秋毫，自有定夺，但这封信的确非我夫人所写，我夫人性情过于刚直，我怕她冲撞了圣上，犯下大错，不得已只能如此。”

“爱卿这般说，那是知道这首诗的主人是谁？”

“这首诗是我夫人的侍女秋露所做，她常年在我夫人身旁伺候，模仿我夫人的笔迹属实容易，常人如果不仔细看，的确会被骗到，但是如果圣上派人到我府上和秋露的住处找来他们的手稿，一对比便知分晓，秋露犯下这等恶事，凭的就是她是一一介无名女流，不会有人疑到她的头上。”

圣上觉得在理，让手下人去办，果然查出诗稿字迹更符合秋霜的，她被官差押到大堂上，已知道事情败露，反而面无愧色，“从似冰。”

“为何。”从霜一直想问秋露是为什么，她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她从来都没有亏待过秋露，就连知道她对岑寒玉的心思，她也没有横加阻拦，而秋露究竟是为何如此仇恨自己。

“还不是因为岑生，他本来也该是我的夫婿，寻常丫鬟都能嫁给姑爷做填房，为什么我不能？还不是你从似冰善妒，眼里容不下我，我只有除了你，我才能有机会。”

“不，你不会有机会。”岑寒玉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从霜一个人，如果这世上没有了从霜，那我也没有存活的意义。”

从霜回想这句话，只觉得一阵后怕，从大殿出来时，她紧紧地攥住岑寒玉的衣袖，“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了，你会怎么做？”

风雪逐渐大了，她的兜帽被风吹了下来，岑寒玉给她戴上，神色淡淡，“应该会与你同去吧。”

“你为何会那么巧地做了防备，岑寒玉，你也重活了是吗？”从霜的眼睛都被泪水打湿，“那你是怎么死的？你说啊。”

“成木十八年，我找到了证据证明你与族人的清白，圣上给了你想要的清白，当晚我喝酒误事，不慎爬上了黄鹤楼的楼顶，却失足掉了下来。”

岑寒玉说的话半真半假，从霜却哭得肝肠寸断，“是我错了，错的是我，我该信你，我该等你，你不该寻死。”

“从霜，从霜。”岑寒玉来不及擦去她腮边的泪水，只能毅然决然地抱住她，所有的话语都落到了她的耳边，“你没有错，错的是自作聪明的我。”

“我如今想来，幸而我死了，否则你自己在这里，该有多孤独啊。”

岑寒玉冲她笑，他的面容在风雪中，美得不真切，像个绝尘的仙人一般，从霜的心在此刻落到了实处，拽住了他的衣襟，用力地吻了上去。

“岑寒玉，从今往后，你我生死不离。”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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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