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视线落在沈若柠身上,像覆了层灼热的网。
她缩在墙角,浴巾松松裹着身子,露出的肩头白得晃眼,连泛着红的指节都透着娇弱。
黑发**地贴在脸颊,几缕垂在颈间,被应急灯的光染得软乎乎的,衬得她脸更小,像只受惊的幼猫,连发抖的样子都透着招人疼的软。
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下来,落在锁骨处,又滚到浴巾边缘,勾得人目光忍不住往下,想看清那片被布料遮住的、更软的肌肤。
她咬着下唇,唇瓣被抿得发红,眼里盛着慌,却还强撑着瞪他,那点警惕像虚张声势的小爪子,半点威慑力没有,只让人想把她捞进怀里,揉软了那点紧绷的怯。
他喉间发出低低的喟叹,银链磨着皮肤,却没再觉得疼——沈若柠就像颗裹了糖的软糖,落在这冷硬的地下室里,连空气都甜了些,让他想把这抹娇小的、楚楚可怜的身影,彻底锁在自己的视线里,再也挪不开。
沈若柠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压下喉咙口的发紧——不能慌,越慌越危险。她深吸一口气,借着应急灯的光,一点一点扫过这个禁闭室。
墙面是浇筑的水泥,泛着潮冷的灰,只有正中央嵌着金属支架,男人的四肢就锁在上面;
地面刻满了银色的封印纹路,只是此刻纹路的光很暗,像快熄灭的烛火;
角落里堆着生锈的仪器,看不出用途,整个空间小而压抑,连空气都带着陈腐的冷。
直到目光落在男人手腕脚踝的银链上,她心下才稍安——再强的哨兵,被这种特制的锁链锁着,总该有顾忌。
“看什么?”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笑意。沈若柠猛地抬头,撞进他琥珀色的眼——他正盯着她刚才看锁链的方向,嘴角在止咬器后勾出浅淡的弧度,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下一秒,“哐当——!”
刺耳的金属断裂声炸开!男人猛地攥紧银链,手臂肌肉绷紧,泛着冷光的链身竟直接被他震得崩裂,断口处还闪着锋利的寒光。
沈若柠的呼吸瞬间停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下意识往后缩,后背死死抵着墙,手指攥着浴巾,指节几乎要嵌进肉里。
原本稍安的心彻底沉下去,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地发抖,身体绷得像根随时会断的弦。
男人踩着断裂的银链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沈若柠的心跳上。淡紫色的空间波动随着他的步伐漫开,裹着冷意,一点点缩近两人的距离。
沈若柠的后背已经贴紧了墙,再退无可退。
她看着男人越靠越近,琥珀色的眼里盛着她的影子,那目光又烫又沉,像要把她裹住。她想躲开,可身体绷得发僵,连眨眼都变得艰难。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忍着,不让泪珠掉下来,眼尾却被憋得发红,连鼻尖都泛了粉。
“别……别过来。”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却没半点威慑力,反而像小猫的轻吟,勾得人想再靠近些。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彻底挡住应急灯的光,将她笼在自己的阴影里。他垂眸看着她泛红的眼,指尖微动,一缕空间波动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像在试探。
沈若柠猛地偏头,泪珠终于没忍住,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浴巾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攥着浴巾的手更紧,却不敢再动——既怕惹恼他,又抗拒这过分近的距离,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烤,连空气里都飘着又怕又慌的张力。
男人盯着那滴泪珠,喉结滚了滚,声音从止咬器后漏出来,带着点哑:“怕了?”他没再往前,却也没退,就这么定在原地,目光锁着她,像在把玩手里的猎物,拉扯着她紧绷的神经。
“踏踏踏——!”
整齐的脚步声突然从禁闭室外传来,带着金属靴底敲在地面的脆响,还混着远处隐约的警报声,越来越近,显然是武装人员到了。
男人却像没听见,目光依旧锁在沈若柠身上——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脚趾蜷得发白,浴巾下的肩膀微微发抖,连带着呼吸都带着冷得发颤的轻响,明明怕得要命,却还攥着浴巾强撑着
他喉间发出低低的啧声,琥珀色的眼里闪过丝复杂的情绪,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没等沈若柠反应,男人抬手,淡紫色的空间波动瞬间裹住她——这一次没有失重的慌乱,只有淡淡的暖意。
她只觉得眼前光影一晃,下一秒,熟悉的暖白光就漫了过来,脚底也触到了宿舍里柔软的地毯。
回头时,地下室的冷意和男人的身影都消失了,只有浴室门还保持着她刚才推开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而禁闭室里,男人重新靠回金属支架旁,看着地上断裂的银链,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嘴角勾了勾,没再动——至少,那抹软乎乎的、冻得发抖的身影,不用再待在这冷地方了。
“哐当——!”
厚重的金属门被武装人员用力撞开,刺眼的白光瞬间撕裂禁闭室的昏暗,照亮满地断裂的银链与泛着残光的封印纹路。
苏沐穿着银白色作战服,肩线绷得笔直,手里握着能量枪,带着一队武装人员快步踏入,整齐的脚步声压过远处的警报余响,在空荡的空间里撞出回声。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室内,最后定格在金属支架旁的那道身影上——男人背对着门口,紫色的衣摆垂在地面,断链还缠在手腕上,周身淡紫色的空间波动已趋于平静。
苏沐握着枪的手指紧了紧,喉结滚动半秒,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复杂,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队长。”
沈若柠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毛茸茸的触感没驱散多少寒意,反而觉得一股热意从太阳穴往四肢漫——
她晃了晃头,扶住床沿才站稳,指尖碰到床品时,竟觉得那熟悉的暖意有些烫。
她跌坐在地毯上,浴巾松松垮垮滑到腰间,裸露的皮肤又冷又热,脑子像被泡在温水里,混沌得厉害。地下室的画面碎片似的冒出来:
冷硬的水泥地、男人琥珀色的眼、震断的银链,还有那裹着她传送回来的淡紫色光晕,这些画面混着耳边嗡嗡的回响,转得她胃里发沉。
“好热……”她无意识地呢喃,抬手想扯松浴巾,指尖却没力气,只能任由那股热意越来越浓,连呼吸都变得发烫。困意裹着晕眩涌上来,她撑着地毯慢慢爬向床,每动一下都觉得四肢发软,像踩在棉花上。
终于滚进被子里,暖热的触感瞬间裹住她,却让那股发烧的热意更甚。
她闭上眼睛,意识在清醒和迷糊间晃荡——梦里又是那个禁闭室,男人的脚步声、金属断裂声、还有他盯着她时又烫又沉的目光,反复回放,乱得像团缠在一起的线。
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这混乱的梦,陪着身上的热意,熬到后半夜。
待机的007的机身突然急促地转了个圈——屏幕上的粉色爱心跳成了黄色警报,机械臂轻触沈若柠的额头,数据瞬间弹出:“体温39.1℃,呼吸频率异常,启动紧急联络程序。”
它熟练调出列表,顶端“陆则”的名字亮着——这是沈若柠当初按规定设定的紧急联系人,整个小岛,只有这位上司持有的最高权限,能不受限制地进入任何区域
“陆先生,主人出现高热症状。”007的电子音带着程式化的急切,通讯接通的瞬间,就报出了关键信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陆则低沉的声线,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笃定:“知道了,我二十分钟到。在此之前,维持室内恒温,不用通知其他人。”
陆则正坐在车里,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膝盖,窗外的安保岗亭自动抬杆,连核查都免了。
他看着前方宿舍区的方向,嘴角勾出抹极淡的弧度,拿起通讯器拨给私人医生,语气依旧平稳:“到向导宿舍,人我来接,不用走流程。”
半小时后,陆则推开沈若柠的宿舍门,脚步轻缓地走到床边。
他没急着叫醒她,只是俯身,指尖轻轻碰了下她泛红的脸颊,目光扫过床头没动过的水杯,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暗,
随即才拿出通讯器,叫医生上来。整个过程,他没提一句要通知江彻
医生走后,暖黄的床头灯把陆则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坐在床边,动作轻缓地把沈若柠汗湿的额发拨开——她还在昏沉发热,眉头拧着,呼吸带着不稳的热意,像株被晒蔫的软花。
他起身倒了杯温水,又从药盒里拿出退烧药。
他专注地托着她的下巴,声音放得极柔:“张嘴,先喝口水。”
沈若柠迷迷糊糊地应着,温水滑过喉咙,她无意识地往热源处靠了靠。陆则动作一顿,又耐心地把药片递到她唇边,看着她咽下去,才慢慢把她放平,掖好被角。
后半夜,沈若柠的体温反复了三次。
陆则没合眼,每隔半小时就用温毛巾擦她的额头、手心,又一次次扶她起来补水——
他的衬衫早就没了平整,领口松垮,眼底的红血丝比昨夜更重,连指尖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没人知道,最近事件多,准备庆功宴,压下这次哨兵暴动……他已经连轴转了一周:白天开紧急会议制定方案,夜里守在监控室盯着地下室的能量波动,连眯眼的时间都凑不齐。
天快亮时,沈若柠的体温终于稳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陆则才靠在椅背上,捏了捏发紧的眉心,指腹下的皮肤泛着冷意——他甚至能清晰想起,几小时前在地下室,苏沐汇报“队长失控”时的紧张语气。
可此刻看着沈若柠睡熟的脸,那些紧绷的神经,竟难得松了些。
他抬手碰了碰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的疲惫里,悄悄掺了点极淡的软意,连自己都没察觉。
沈若柠是被阳光晃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指尖触到丝滑的床单,才惊觉身上换好了睡衣。
她猛地僵住,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昨晚的记忆像被揉碎的纸,只剩地下室的冷、淡紫色的光、还有男人琥珀色的眼,至于怎么回来、怎么换的衣服,全没了印象。她慌忙扯过被子裹紧自己,耳尖烫得发疼,心脏也砰砰跳起来。
“醒了?”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沈若柠吓得猛地抬头——陆则就站在床边,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肩宽腿长的身形几乎占满了小半间卧室。
他的眼底还有未消的红血丝,却依旧脊背挺直,浑身透着上位者的沉稳,
与房间里粉嫩嫩的窗帘、挂着的毛绒玩偶、铺着的碎花床单格格不入,像把冷硬的剑,插进了柔软的棉花里。
显然,他是听到她的动静才过来的。
沈若柠攥着被子的手更紧,连呼吸都放轻了,紧张得不敢看他:“陆、陆先生……您怎么在这?”
陆则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和紧绷的肩膀,没多解释,只淡淡开口:“昨晚你发烧,007联系了我。”
“衣服是医生换的。”
见沈若柠依旧紧绷着,他又添了句,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不用去训练场。”
说完,他没再多留,目光确认她面色平稳后,转身就走。
下摆扫过床边的毛绒地毯,留下短暂的冷意,只余那句“注意身体”和放假的许可,飘在满是少女气息的房间里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