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最后的计划

几个月前,穿越而来的时让,主动解除了和栾宿的关系。在刚来到特伦拜尔的时候,栾宿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过度开放的相处模式令时让感到恐惧,又担心身份暴露,只能尽量斩断与外界的联系。

眼下再见面,他的目的确实为了将栾宿的位置拿到手。看到栾宿看到这样的神情,时让突然动了恻隐之心。

正当他沉默时,时让感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发现是巢雎。

“小朋友,不要妇人之仁。”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巢雎奉他为主,并非处于感情,现下他的眼睛里是提醒,也是宽慰,令时让定下心来。

余光扫过走过的路,漆黑的道路两旁有明晃晃的灯带,将道路分为明暗的两色。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后悔的余地,谁又能在这个时候谈及后悔呢?

“嗯,找你,有些事情要和你聊聊。”时让说道,转头看了一眼栾宿,“你有空的吗?”

栾宿愣了愣,沉默了片刻,不自然地转动几下手腕。他几乎被时让抛弃,那人宁可回去训练,也不愿意请他帮助,令栾宿十分挫败。

栾宿轻轻咳嗽了一声,“有空。”

这话说完,没多久他们便被带到了一个会议室里。整个会议室是红色的布置,像栾宿的发色一样,热情,魅惑。

时让与两人对视一眼,正准备坐下,栾宿却拦住了他们。

“他不能在这。”栾宿指了指叶知白。

叶知白和时让刚刚官宣没多久,栾宿就算再怎么公事公办,也无法接受心平气和与情敌共处一室。

时让只要稍稍动动脑子便能知道他心中所想,他为难地对叶知白抿了抿唇,轻轻拉过他抱了一下,“出去等我,好吗?”

叶知白上上下下将栾宿打量了一番,低声道,“好,注意安全,有事叫我。”

叫叶知白来,只是因为温以律的身体不方便行动,真正的决策用不到他。

说完后,叶知白不再看栾宿,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脚步干脆,利索地关门。

会议室里终于只剩下栾宿,时让,巢雎。

气氛陡然紧张。

巢雎和时让对视了一点,时让轻轻点头,巢雎会意,站起身走到了窗边,背对着房间,双手捂上了耳朵。

栾宿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刚想问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到时让的神情陡然间变了。

原本正常的神情变得淡漠,眉眼上挑,轻轻昂头,视线自下目线出发,睥睨着他。

——这熟悉的神情。

栾宿咽了咽口水,不由得感到嗓子干渴。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哑着嗓子问道,“怎,怎么了?”

“跪下。”时让唇齿轻启,抿着的唇间轻笑了一声,“栾宿,不会真的不需要我了吧?”

当然不会。

时让是栾宿见过最好的,床,伴。

他那些见不得人的特殊倾向,无法被世俗接受的,不符合他身份的。

作为一个Beta,世俗能接受的,是一段恰到好处、本本分分的感情,可他却那样大胆,那样离经叛道。

这些年,唯有时让可以满足他。那些不涉及任何隐秘处的,表象满足。

可是自从从雪原回来,时让便变了。栾宿知道,他的时让,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现在,眼前时让的神情,比之前更加……令他感到刺激,甚至双腿止不住发抖。

不知道是空调的范围太大有些冷,栾宿竟然打了个寒碜。

那一处隐秘的位置,冰凉却灼热,在身下发出黏腻的嚎叫。

好在会议室里是没有监控的。

栾宿缓慢地跪在了地上,垂下头。

时让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大约是满意的,他摸摸索索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条细长的绳子,轻轻绕上栾宿的脖颈,说道,“来的匆忙,没有准备那么多东西……就这个,可以满足你吗?”

粗糙的绳子砥砺着皮肤,轻轻摸索,栾宿极力压抑着身体的颤抖。

时让将绳子绕过栾宿的身体,在许许多多脆弱的皮肤处,打下一个个结,最后一个结,在他最敏感的地方,只要坐下去,便能被压住。

时让将栾宿压坐在椅子上。

轻轻拉动绳子的末端,栾宿便剧烈的颤抖。

……

巢雎一把拉开了门。

叶知白正靠着墙壁发呆,手里抛着一罐饮料。见门开了,急忙去看。

时让跟在巢雎身后,在后面,是坐在椅子上,脸色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栾宿。

“你们……”叶知白嗅了嗅,确定空气中没有初雪味后,收回目光,“你们做什么了?”

“做了该做的事。”时让耸了耸肩。

在三人即将完全离开后,栾宿叫住了他们。

“……合作的事宜,我同意,我会再去找你们的。”

叶知白有些吃惊,急忙小声问道,“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你对他做什么了?”

时让翻了个白眼,“人格魅力吧可能。”

叶知白只觉得心里一震,同时把目光挪向爱你够了巢雎,眼神询问道,“你们干嘛了?”

巢雎同样也耸了耸肩,随口道,“我怎么知道?”

他虽然不知道,但看栾宿的反应他大概也猜到了。

——能□□,为什么要动脑?

巢雎认为时让做的非常好。

·

三人一同回去的路上,叶知白领了命去办理训练期间的请假,在温以律手令和少校身份的担保下,请假异常顺利,得了长假的四人干脆赖在校医室。

这天,时让像往常一样拎着餐食去处置室给温以律送饭。

刚一进门,看到床上空无一人,时让丝毫不感到意外,轻笑了声,用脚把门带上,把手上的东西随意往桌子一放,屈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吃饭了。”

片刻的寂静后,从遮挡布的隐秘处,温以律缓缓走出,闷声坐到床上,打开了饭盒。

这些天,饮食方面时让全权交给了贺溪,按照营养餐的标准一日三餐准备。

温以律虽惯常自律,但整日被关在处置室,除了时让,连贺溪都不被允许会见。

换做谁都要被逼疯。

温以律一言不发,对着餐盒放空了几秒后,动作机械地用叉子戳了戳,面无表情地填进嘴里。

时让看着他像没有感情的机器,机械化地重复动作,对自己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莫名想到不久前这人将自己拘在地下室放血时凶狠的样子,突然想逗逗他。

故作严肃板起脸,时让挑起眉毛,随手摸向温以律的耳垂。

温以律下意识一躲,随后顿住,时让的手落了空。

片刻,温以律僵硬地转脸,耳垂又被时让捏回手里。

手下冰凉却微微颤抖的肌肤,令时让陷入思考.

时让心里一抖,眼下温以律的反应倒是令他意外,如此身份上的差距,温以律竟然能毫无心理障碍的服侍自己。

时让不仅猜测,温以律究竟在聿衍手底下经历了什么……他从未见过哪个Alpha会这样毫无脾气。

时让心照不宣道,“你一直这样吗?”

“。”温以律抿了抿唇,“我不知道。”

宫殿之内,聿衍处处打磨压迫他,从小经历的环境没有给他反抗的权力,更没人告诉他什么叫“为自己”。

唯一令他懂得“自己”的,是一个相处仅仅几年的朋友,自己为他筑造宏伟帝国,却猝然长逝。

“我看你的思想构建并不完整,”时让道,“起初我当你是坏人,但亲眼见识过聿衍对你的所作所为……你也是成年人了,被这样对待竟然没觉得半点不妥。所以我想你的童年已经没有接受过正常的教导。”

温以律:“……风也说过同样的话。”

“嗯,这很显而易见,”时让想了想,思忖着说道,“虽说算是我多管闲事,但现在的身份关系,我总归该对你负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试着帮你调整,我有一些心理咨询的经验。”

时让嘴里说着“有一些经验”,却只有他自己可知,曾经为饰演心理医生,他用了大半年时间考了心理学的非全日制硕士,还去医院实习了三个月余。

此番话说的十分诚恳,温以律一时无从拒绝。

时让又道,“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回去原来的世界,这里终归要靠你去建造的。”

温以律手指狠狠攥住了筷子,低声道:“我做不好。”

时让轻轻一笑道:“怎么会?你可是特伦拜尔史无前例的温以律上将,在经受如此创伤还能被叫做天才的存在,你本可以做的更好的,相信自己,就算我们不在你也会做的更好。”

“别说了。”温以律蓦得丢下筷子站了起来,眉眼低垂,飞快道,“我今天就会学的,但你们要在我身边常常提醒我。”

当天晚上,温以律就被允许出了处置室。

为了庆祝温以律康复,时让让巢雎准备了火锅,准备让大家吃顿团圆饭,顺便同步一下最近的消息,讨论下一步的行动。于是派人通知了栾宿,栾宿竟说他前不久刚修缮了之前两人之前住过的小岛,正好邀请大家去新居暖房。

时让望着眼前这座陌生的四层小筑,心中十分无奈。

小筑分为四层,一层为公用客厅和餐厅,二三层都是卧室,四层是功能性的房间,像什么健身房训练室会议室,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硕大的露台。

周围围绕着细密的一层防护隔音网,一看就是栾宿特意为大家之后的计划提前准备的。

巢雎在一旁点头,刚要说这里确实可以作为之后的行动基地,温以律的手环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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