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初雪

全场的人们观赏中,陈晨曦飞快穿过人群,到贺氢身边。

“贺氢!贺氢!”陈晨曦摇晃贺氢的肩膀,小声叫唤。

“嗯?”

贺氢慢了半拍,揉揉眼睛,眼前景象还是有些晃动,眩晕感久久不散。

瞧这慢慢吞吞的模样,陈晨曦突然有种老母亲催促小孩赶娃娃车上学,而磨蹭的小孩完全不理解老母亲的心急如焚。

“贺氢!你看看,那边!”

你媳妇都被抢走了!

贺氢消化完这句话,移动目光。

大厅中心,一束光投照在样貌不凡的两人身上,舞池中他们翩翩起舞,蓝白相交,唯美优雅,艺术视觉感达到顶峰。

“怎么样?生气吗?”陈晨曦眼含悲哀的情绪问。

贺氢深呼吸几下,吐出心中的郁气,混沌的脑子清晰了不少。

随后,无所谓的笑道:“跳个舞而已,都是朋友。而且最生气的不应该是我。”

陈晨曦眼睛朝着贺氢的暗示,看向另一边,心一惊。

沈一域暗沉着俊脸,手中的酒杯被大力捏碎,玻璃片七零八落,红酒液体点点滴落,色泽与血液相融,分不清彼此。

“这脸黑得跟煤炭一样。”

听见陈晨曦的吐槽,贺氢止不住笑了好一会儿。

陈晨曦也跟着笑了笑。

“说真的,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儿,兄弟我陪你今天不醉不归!”

贺氢说:“搞什么啊?跟失恋一样。我又没失恋,也没不痛快。”

只是简单的跳了开场舞,众目之下年柊不好拒绝摆了温伯父的面子,又不是官宣,再说也轮不到温岭。

攻二号,注定的超级大备胎。

“也对,你也没恋哪来的失。可是,心里的滋味儿骗不了人。”陈晨曦点头。

开场舞到了一半,场内的人也可以邀请舞伴加入。

“打扰,小姐,能否做我这场的舞伴?”一个浅黄西装的男人走来,向陈晨曦伸手。

陈晨曦双眼一亮,小奶狗,她的菜。但又犹豫,这时抛下受情伤的朋友,不太好。

贺氢摇头,用口型说没关系,快去吧。

陈晨曦抱歉的看了贺氢一眼,就欢快的随小奶狗去跳舞了。

服务生端着酒杯盘来回走动,贺氢忍不住又贪恋几杯,恍然觉得渐渐昏晕的头脑也可以是舒服舒心的,再次看向舞池,恰巧与那抹白色身影对视。

年柊歪了歪头,那双玻璃般璀璨的眼眸对视后,从没移开过目光,定神般凝视着贺氢。

犹如一条吐着毒舌的白蟒看中猎物般,用宝石的碎光吸引猎物,默默潜伏,等待一口咬住猎物脆弱的脖颈。

贺氢慢慢眨着眼,一丝清醒的思路,让他下一刻莫名想躲闪这种透视人心的目光,仿佛刺破护盾,把心中所有的悲怆与狼狈都被一丝不.挂的展露。他也不想再看下去这场堪称完美佳人的舞蹈。

贺氢决然离开大厅,背影挺直,却脚步不稳,好似有一种落败的姿态。

乘上观光电梯,随着缓慢升起,视野逐渐开阔。万盏灯火接连串起,像两条长长的火龙伸向远方,辉煌变幻。星星白点如柳絮般飘舞。

啊,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虽然贺氢早有预知,但还是会惊诧,惊诧这万里飘雪之景。

在佳兆市,冬天是不易下雪的。一整个冬季,下不了几场雪,多数是小雪花,偶尔的鹅毛大雪极其难见,所以每次积累的雪地也只是薄薄一层。

记忆中最大的一场大雪,还是十年前。那一夜,大雪纷飞,像一粒粒小棉花糖,在路灯下颗颗飘落。第二天清晨,贺氢可以在雪地里难以踏步,深陷绵绵白被里。

后来听说,十年前不只这一场是大雪,还有好多次。那时,贺氢以为后面十年也会有无数次,但事实是没有了。

那场大雪之后,再无可以深陷的雪地,一场比一场稀薄。

贺氢走出电梯,找到自己的订房,刷卡进入。

黑暗的房间,贺氢醉醺醺的摸索到床边,脱下外套解开领带,白衬衣的扣子扯下好几颗,然后打开柜上的台灯。

灯光温柔,贺氢迷糊的趴着,意识模糊不清,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这次他喝的有点大,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耍酒疯。

贺氢又踉踉跄跄的起来,坚持要去洗洗脸,泡泡澡,不想一早醒来酒气满身。

洗了把脸后,忽然想起衣服还没拿,途中不小心被桌椅绊倒。

疼痛清醒了一分,贺氢膝盖着地,又喝了酒,站不起来。

处于困境,第一反应就是求救。

“嘟——嘟——”

贺氢现在看手机屏幕的字都老眼昏花,他好不容易看准了四处漂浮的“吴叔”两字,上上下下按几下打了电话。

接通后,贺氢便开始发了会脾气,又可怜兮兮的撒娇求安慰,如同小时候。

“在哪?”

贺氢磨磨蹭蹭唉哼一会,才说出来。

门口传来敲打声。

贺氢移过去开了门,又坐到地上,掉起珠珠大的眼泪,委屈在心里憋狠了一样。

年柊蹲下,轻柔贺氢的膝盖。

“还痛吗?”

“痛唔。”

贺氢晕乎乎的爬到了年柊身上。

年柊一把抱起贺氢放到床上,轻车熟路的褪下贺氢的裤子。

“让我检查有没有破皮。”

贺氢感觉身下一凉,小腿被握住,身上俯着的人轻声细语。

“嗯...摔红了,还好没破皮。”

贺氢借着光,看到人是年柊,双重影子左右晃动。不时想起大厅跳舞的画面,他一下狠狠推开年柊。

“走开!”

贺氢翻身,在床上跪爬,远离年柊。

在年柊的视角,贺氢只穿着勉强遮住内内的白衫,后面曲线优美,用诱惑的姿态向他展示。

年柊不禁喉咙吞咽一下,双手拦住爬走的腰身,固定在身下。

“跑什么?”

贺氢挣扎:“我讨厌你!你走开!你这个骗人精,说谎狂,坚忍傻绿莲!”

骂完,贺氢开始哇哇哭出声:“呜呜呜,你个混蛋,明明说过不跟他讲话相处。你就是喜欢成绩好的。还跟他跳舞!你就想,想和跳。不关什么破剧情!”

年柊摸了摸贺氢的头发:“在说什么糊涂话。我和温岭跳舞,你在意这个?”

贺氢憋声,默默掉泪,又用手背擦去。

“你才在意!我一点都不在意!你和那个姓沈的等会儿尽情缠绵交吻,我也不在意!因为我不喜欢你,一点都没有。”

年柊说:“好,你不喜欢。”

贺氢大概吐槽够了,又闹起洗澡。

年柊强势生硬的抱住贺氢,向浴室走去:“乖,别闹,我先帮你擦一下,喝酒后不能马上洗澡。”

贺氢不听:“不要!你别碰我!”

年柊轻哄:“不洗明天会变臭哦。”

贺氢挣扎小了点。

年柊趁势解开白衬衣剩下的扣子,扔掉最后的一件,把全身都被粗略的揉擦了一遍。

贺氢任人摆布一会时间,又动来动去。

贺氢使劲扒开年柊的燕尾服西装:“脱掉!脱掉!难看死了!”

衣服被打湿,黏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年柊无奈脱下,到淋浴那冲洗了一下,穿上白色浴袍。

看着红晕晕的脸,年柊冷下眸,又开始细致的一点一点擦拭。

贺氢被触摸的情动,不由咬紧牙关,又被年柊的手撑开,锁住上颚,伸进一节修长的手指,搅乱红塘,水延至脖。

他情不自禁,上扬白皙的脖颈,拒绝不了年柊,只好照单全收。

然后,年柊拿起一个白色浴巾,整个包裹贺氢,又一下用力抱回床上。

贺氢泪水哭干了,萎靡的和年柊躺在床上相抱。

忽然,年柊坐起来,掀开被子,往外走。

贺氢下意识拉住:“年柊!你去哪?”

年柊眼眸像迷雾般,说:“想起一件事,要告诉沈一域。”

“不行。”

贺氢晃着脑袋下床,把门向外反锁,钥匙抛到窗外。

“嘿嘿,你出不去了。”

贺氢晃悠的走到年柊身前,推到年柊,坐在腰上说:“你死了这条心吧,有我在,你别想跟那三个野男人跑!”

贺氢温热的唇覆上,一点一点亲着,将唇吻得湿润润的。

他含糊的说:“别想着亲别人。他喝醉了,我也醉了。一样的,我陪着你走……呜呜呜。”剧情。

年柊怔然迷茫片刻,猛然一顿。紧接着,看到贺氢红着脸索吻的得逞样子,他立马反客为主,压下贺氢。

贺氢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如暴风雨般的亲吻让人措手不及,他们口齿相依,香津浓滑在缠绕的齿间摩挲,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缠绵的吻里面。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年柊拉开距离,贺氢气喘吁吁的道。

“不要了。”

年柊亲昵的落下吻,贺氢躲避不开。

“嗯?有反应了?”

贺氢扭过头,向后移。

年柊勾唇,手向下动了动:“我帮你。”

重新清理完,年柊把贺氢按在怀里,静静的听着贺氢红着眼哭泣。然后嘟囔着快进入梦乡时,年柊突然叫了句。

“轻轻。”

贺氢唔唔应声,在充满安全的气息里陷入深眠,听不到外界之音。

九点半。

黑布似的天空,开满了比昙花一现更短暂的烟花,绚烂多彩。

大厅里,温岭和沈一域吵了一架,又各自寻找失踪的年柊,根本无心欣赏这烟花盛宴。

......

年柊站在落地窗前,身影被烟光时不时照亮。

烟花燃完,清晖的月光银辉洒在床上。

他转身看去乱皱乱糟的被子,贺氢白皙的脖颈满是暧昧的痕迹。

年柊单手轻摸贺氢的嘴角,眸色深思。

“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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