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行登时愣住了,想说出的话卡在喉咙里。
“你究竟想做什么?”裴曜行说。
“我们当面聊聊?”叶筠朔坐在椅子上翘着腿,他的脚边正扒着奄奄一息的赵严诚。
“地址发我。”裴曜行脸色阴沉无比,周身气温骤降。
叶筠朔每一次的出现,准能跟顾知扯上关系,这让他很不爽。
“裴少,这人要怎么处理?”
裴曜行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要不是他,顾知也不会陷入如此困境。
虽然他不是主谋,但也参与了,而且还亲手将顾知的舆论送到他的面前。
这点,他忍不了。
任何伤害到顾知的人,他都会百倍奉还。
“把他的手打折了,再扔到医院门口。”裴曜行的声音没有一丝的同情。
片刻后,他驱车来到叶筠朔要求见面的地方。
这是在郊区的一处废弃工厂。
叶筠朔听到外面的汽鸣声,叫人把门抬起。
裴曜行背着光,从外面走了进来。
叶筠朔站起身,把脚边的赵严诚踢开,嘴里谩骂,“晦气的玩意。”
“这么快就到了,看来你很急啊,”叶筠朔看着裴曜行笑了一声。
裴曜行那锋利的视线停在赵严诚的身上,像是要把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似的。
叶筠朔下手比他还要狠。
赵严诚的两只眼睛肿得只能睁开一条缝,鼻梁骨已经被打塌了,后背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鞭痕把衣服染成了红色。
他的身下还被插入一根细小的管子,把尿道堵住了,最后拔出来时,直接尿失禁。
“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随意散布谣言,求求你放了我!”赵严诚继续爬上前,抱着叶筠朔的腿,泪流满面地说。
下一秒,叶筠朔抬起脚狠狠地踩在赵严诚的手臂上。
赵严诚一阵吃痛,面带恐惧之色,随即放开了叶筠朔,转而跪地爬向裴曜行。
“说说你的条件?”裴曜行看着叶筠朔说。
叶筠朔挥了挥手,旁边的人立刻把赵严诚重新绑了起来。
“我的条件很简单,把西城郊区那块地皮转让给我,”叶筠朔说。
那块地皮连接着重要的交通枢纽,它在政府的未来规划中,预计两年内,西城郊区将被打造成新的贸易区。
裴曜行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谈下的,他不可能轻易将那块地皮拱手让人。
但顾知的事,他也不能不管。
裴曜行皱了皱眉,犹豫片刻,“这个条件不行,你换另一个。”
“要是我只想要这个呢?”叶筠朔说。
“那就没什么可谈的,”裴曜行拍了拍手。
霎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他们快速地站在裴曜行的周围。
“谈不拢就要跟我玩硬的?”叶筠朔眉宇处扬着一股邪笑,“你别忘了我可是什么都会做出来的,大不了两败俱伤。”
裴曜行思忖几秒,做出了让步,“除了地皮和顾知外,剩下的条件你随便提。”
叶筠朔的嘴里咧起一丝不宜察觉的笑容,貌似就在这里等着裴曜行开口似的,“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笑着说,“那件事可以开始了。”
片息后,叶筠朔点开一则新闻,递到裴曜行的面前,嘴角咧到耳后根,“这条新闻不许撤掉。”
裴曜行身形一顿,眉头紧锁,“同意你这条件,现在把人交给我。”
“合作愉快,”叶筠朔说。
裴曜行冷哼一声,直接无视了叶筠朔,他招了招手叫人把赵严诚抬走。
当车开到一处荒无人烟的草地时,赵严诚被扔了下来,他还善存几口气。
裴曜行蹲下来盯着赵严诚,“你和顾知什么关系?”
赵严诚顿时面目狰狞,额头上的血顺着流到嘴边,“他骗了我,所以我得搞死他。”
上次赵严诚在会所碰见顾知,找顾知算了命,当时他的朋友把他投项目的钱都卷走了。
赵严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了顾知十万,让对方告诉他朋友现在的踪迹。
顾知如实告诉他了,然后他按着顾知说的地址去找,但晚来了一步,他的朋友已搭上去往国外的航班,最后钱没有追回来。
赵严诚心生恨意,怒火没处撒,只能拿顾知出来撒气,他不好过,顾知也别想好过。
而且上次顾知算命的时候,顾知区别对待他,看不起他,别人只收三万,而他却要收十万。
想到这,赵严诚的心里更不爽了。
“说说,他骗了你多少钱?”裴曜行说。
“十万!”
裴曜行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卡扔在赵严诚的身上,目光凌厉,“这里面有一百万,送你了,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去找顾知的麻烦,我就弄死了。”
说完,裴曜行转身上了车。
“裴少,就这么放过他了?”裴曜行的助理许元说。
“你去查查他名下的所有公司,把它们都给我做空了,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送进牢里。”裴曜行说。
“裴少,那这条关于、关于你的新闻怎么处理?撤掉么?”许元看了下手机,欲言又止。
裴曜行:“不用撤。”
这是他答应叶筠朔的条件。
……
此时,顾知正瘫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没了手机傍身,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突然,房门滴的一声,开了。
顾知扭头看过去。
是裴曜行回来了!
顾知顿时一阵欣喜。
裴曜行在看到顾知的那一刻,什么脾气也没了,内心腾地软了下来,“在盼着我回来?”
“废话少说,快把手机还我。”顾知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势凌人,居高临下俯视着裴曜行。
他身高不够,只能沙发来凑。
裴曜行一把搂过顾知的腰,把顾知从沙发薅了下来,“你的手机不在我这。”
“我不信,”说着,顾知便要上手,在裴曜行身上到处乱摸。
除了硬挺的胸膛外,顾知什么也没摸到。
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裴曜行却把兜里的手机偷偷拿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顾知的衣服口袋里。
“你这手机不是在你这么?”裴曜行将手伸进了顾知的口袋里。
顾知顿了顿,心里疑惑,这手机什么时候跑口袋里了?
“你刚放进去的?”顾知问。
裴曜行淡笑不语。
霎时,顾知推开裴曜行,跑回了房间。
一开机,几十条消息纷纷涌了上来。
看着江越发来的几十条信息,他有些疑惑。
“怎么了?”顾知问。
江越:“没事了,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顾知:“手机被狗叼走了,现在才拿回来。”
江越:“你现在是在裴曜行那里?”
顾知:“来这里避祸的。”
江越想起了今早堵在房屋门口的那帮人,“你知道他们要来向你讨债?”
顾知沉思几秒,试探性地问,“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江越:“我没事,倒是你,你究竟惹到了谁?”
顾知:“我的仇人太多,记不清楚了。”
江越:“现在那条新闻已被处理得差不多,不然都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对了,出租屋那边你先别回去了,有点危险。”
顾知不知道江越说的新闻是关于什么,于是他上网查了下。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什么时候敲诈过别人了?他做得可都是正经买卖的活,讲究你情我愿,等价交换,什么时候成了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
而且他每次算命都算得很准,赚的钱也都是凭自个本事赚到的。
咋在别人嘴里,算命就成了个骗人的勾当?职业又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况且这年头上哪去找算命这么准的人啊。
顾知正想在评论区骂回去,但还没等他说出来,眼前这条新闻竟直接消失不见了。
顾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门外的裴曜行。
他知道自己的手机为什么会不见了,也知道手机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了。
一股暖意瞬间从顾知的心底深处缓缓地涌出来,把他的整颗心脏都包裹其中。
顾知感觉鼻子一阵发酸。
忽然,手机屏幕一亮,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顾知吸了吸鼻子。
“还有,最近少出门。”江越说。
顾知:“出租屋回不去的话,那你现在住哪?”
几分钟后,江越才回复,“我在禾晏迟这里。”
一听这话,顾知登时就乐了。
既然江越现在守在了禾晏迟的身边,那短时间内,禾晏迟应该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那你先在禾晏迟那里待着,等风头过了,再回来,要是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记得告诉我,”顾知说。
说完,顾知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起身出了卧室。
他打开冰箱看了下,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昨天他看的时候还没有。
“裴曜行,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顾知大声地喊了一句。
裴曜行正在浴室洗澡,顾知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没听到对方的声音。
于是他自顾地埋头整理食材。
这时,水声停了,裴曜行穿着浴袍从里面走了出来,额前的碎发还淌着水,一点一点地往下滴落。
他走到顾知的旁边,从背后紧紧地环抱着顾知,下巴搭在对方的肩窝处,目光停在顾知的脸上。
清淡的木质香闯入顾知的鼻息。
“想吃你,”裴曜行的声音透着几分懒散。
赫然,顾知手上的动作僵住了。
裴曜行嘴角勾起,侧着头朝顾知的脖颈处吻了下去。
两人肌肤相碰,顾知的脸刹时一热。
裴曜行头发上的水一下一下地滴在顾知的肩窝上,冰冷的水珠顺着胸膛一路滑下,停在顾知的小腹上。
冷热交替间,顾知浑身一紧,他的心脏也不由地砰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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