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下药

**散这东西,在仙门好拿,普通的医馆就麻烦了。

林净玉跑了好几个药铺子,才找到一家兜售此物的医馆。那药铺老板见他锦衣华服,气质不俗,像是山上的仙君,又见他佩戴着清明宫的白玉牌,这才肯出售。

那掌柜将一包粉末塞他手心,压低声音叮嘱道:“小公子,这**散药效不强,修士嘛,最多撑半个时辰,并且对结丹后期以上的修士效果甚微……仙门可是不叫卖的,我这冒着风险……您看……”

林净玉会意地点了点头,掏出只提前准备好的荷包,沉甸甸的,一打开都是碎银子。

那掌柜瞬间乐开了花,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说:“小公子果真出手阔绰啊,您慢走,您慢走。”

林净玉故作高深地嗯了一声,把**散塞到兜里,开始思量如何迷晕陈睢。

清明宫伙食寡淡无味,陈睢平日不怎的用饭,只有他缠着要吃零嘴,才会跟着尝一两口。这个剂量,显然也是不够的。

不过,他有饮茶的习惯,每日午时都会叫人煮茶,将**散放在茶水里,想必是最稳妥的方式。

偏殿有专门的小茶室,砌了座煮茶的红泥小火炉,林净玉以前不爱用,倒是方便了陈睢。

中午,浮云守在炉火旁,将炙烤过的茶粉滚进沸水。

林净玉偷偷摸进来,忽然,浮云耳尖微动,听到气流声,转过头看向他,怔愣了一下,说:“少主,你怎么过来了,陈仙君在后殿呢。”

“我得了块茶饼,是石峡那边供上来的,”林净玉没料到他能发现自己,索性将那块茶饼拿出来,说:“陈睢不是喜好喝茶,我想送给他,你煮了叫他尝尝。”

“少主有心了,陈仙君知道您送过来茶饼,一定会很高兴。”浮云弯了弯眼睛接过来,说:“不过,中午已经煮上老白茶了,待到晚上再煮一壶,如何?”

林净玉应了声好,故作害羞,特地叮嘱说:“浮云,你别把我送茶的事告诉他,我想给他个惊喜……我亲口告诉他,行吗?”

浮云犹豫了一下,说了声好。

林净玉满意地离开了。

到了晚上,他来偏殿里找陈睢,他正在案前执笔写文书,神情认真,烛火映照下,陈睢的眉眼愈发深邃,带着几分不属于少年人的沉稳。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眼往殿门口看。

林净玉瞥了眼桌案上那壶茶,匆匆收回目光,快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说:“你在写什么?”

“不是稀罕东西,只是一篇东都的公文,”陈睢放下蘸饱墨的毛笔,掏出随身携带的印章,盖上去,说:“夏末时节,各地常有地魁跟水鬼作祟,需要安排仙人除祟。”

林净玉见他动作娴熟,心中疑虑更甚,问:“东都事务由你一人处理吗?”

“自然不是,”陈睢说:“平日都是东都官吏处理,只是,有些事情涉及较广,我手持驻地仙家的印章,需要我过目。”

林净玉点了点头,他毕竟是清明宫的少主,也看过类似的公文,不过都是交予大师兄处理。

有次,林净玉自告奋勇,主动尝试处理清明宫内务,谁料,他把账目给弄错,导致预算翻了十倍,多拨了几万两银子。

林宫主大怒,把他打了一顿,又把大师兄痛骂了一顿。当时,林净玉被打得惨兮兮的,身上全是血痕,还不忘替大师兄说好话。

拂春向来不屑于理他,见状都忍不住求情,说,林少主毕竟年纪还小,身子骨太弱,罚一次罢了。否则挨不住要落内伤。

林净玉这才逃过一劫。

自此,他就蔫了吧唧,对这些事务敬而远之。

直到陈睢唤了他一声,林净玉才意识到自己在发呆,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陈睢像是在劝他,说:“净玉,你年过十七,按理来说,可以处理门派内的事务了。”

林净玉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闷声对他说:“我不喜欢这些,让大师兄处理吧。”

陈睢有点想笑,他真是不明白,清明宫好歹也是二流宗门,到底怎么养出这么个小蠢货。

林净玉不知道他所想,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叫他喝茶,那壶茶虽然煮好,但他根本不动。

他想了想,撩起青云宽袖,倒了整整一杯茶水,说:“陈睢,你累不累,喝点水早些休息吧。”

陈睢摇了摇头,说:“你若是想睡觉就先去吧。”

林净玉有点气馁,把倒满的茶水捧到他跟前,语气佯装期待地说:“你不喝水吗?”

陈睢终于转移注意力,接过他手中的青瓷茶盏,凑到唇边时,他稍微愣了一下,面不改色地抿了口茶水,将茶盏放回原位。

林净玉见他不喝,暗道,难道是茶叶的味道不佳,忐忑不安地问:“怎么样啊?”

陈睢微微一笑,说:“你要不要尝尝?”

林净玉:“不、不用了。”

陈睢:“尝尝吧。”

可以确定,陈睢察觉出这杯茶水的不对劲了。林净玉怕他怀疑,只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他克制着微抖的手指,将茶盏举起来喝了一小口,口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苦味。

大概是……**散的味道。

完了。

林净玉有种死到临头的平静,未曾有人告诉他,**散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都怪那个药铺老板!

亏他还给了那么多钱……怎么……都不知道提醒他!

陈睢冷声道:“浮云。”

守在门口的浮云应了一声,见他用眼神示意茶杯,走上前,指尖在茶水上轻点,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面色稍稍变化。

陈睢:“该怎么罚,你清楚。”

浮云颔首说了句是,转过身离开,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净玉一眼。

林净玉吓得直哆嗦,宛若看见宫主罚他的场景,狡辩的语句都快要讲不利索,说:“我、我不知道茶叶里有东西……”

面对他时,陈睢又换了副面孔,很温和似的缓声说:“不怪你,是浮云没有查出来。”

林净玉摇了摇头,半是愧疚半是心虚地走上前,说:“其实,这茶叶是我给他的,出事了也应该是我的错,你不要罚他。”

陈睢闻言嗯了一声,忽然攥住他的手腕,指节发力一扯,林净玉整个人便撞进他滚烫的怀里。

那一下有点粗暴,让林净玉呼吸都忍不住骤停,鸦羽似的睫毛颤抖,如同受惊的蝶扇动翅膀,身子僵在半空,连挣都不敢挣。

陈睢意识到他在轻抖,指节稍微松了半寸,说:“别怕。”

他温热的掌心贴上少年的脊背,带着安抚意味,缓慢地、自上而下地抚摸着。夏天的衣裳太过于轻薄,锦纱的衣料被揉皱,透过光,几乎能看见窄窄的腰线。

怀里的人刚微微一挣,陈睢就忍不住收拢手臂,将他彻底扣进怀里,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空气逐渐变得燥热难耐。

林净玉有点紧张,在他怀里呆呆地仰起头,恰好对上深黑的、乌墨般的眼眸。

陈睢静静地盯着他,眼中有浓烈的情绪在翻涌,气压很低,随时都能沸腾。忽然,他捏住林净玉的下颌,低头吻了上来。

唇瓣相交的这一瞬间,林净玉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茫然得几乎没有反应。

趁着他愣神的空隙,齿关趁机被舌尖撬开,长驱直入。陌生的触感如电流窜上脊背,缠绕的呼吸让他忍不住瑟缩后退。

很快,他的后脑勺被扣住,强迫式地再次压了回来。陈睢的动作有点生涩,但他吻得又重又凶,跟平日冷冷淡淡的模样十分相悖。

暧昧的水声在空中响起,半晌,林净玉被他松开。他面颊染着层薄红,不知是羞还是恼的,喘了两口气,唇瓣也被吮得越发红润,津液落在下颌跟白皙的脖颈上。

林净玉一时间没说话。

然后,他听见陈睢质问他:“为什么要在茶里下药?”

林净玉被戳着肺管子似的,反应激烈地说:“我没有下药!不是我!你、你要相信我……”

陈睢:“是吗?”

林净玉含糊地嗯了一声,察觉到他心情不好,怕事情败露,索性仰起头碰了碰他的唇。试图转移注意力。

陈睢:“……”

他的面色仍旧平淡,只是,好像比刚才温和许多,仿佛这样真的能让他消气。

林净玉虽然不太情愿,但为了讨好陈睢,还是再次凑上去,生涩地舔他的唇瓣,模仿刚才的步骤,探出舌尖,一点点撬开他的唇。

陈睢的喉结微微一滚,扣住林净玉的脑袋,反客为主,骤然加深了这个吻。

林净玉搂住他的脖颈,竹青纱衣垂落下来,露出两条白皙匀称的胳膊,在橘色的烛光下,透出滑腻无瑕的羊脂玉质感。

陈睢不仅亲他,还掐他的腰,揉他的肚子。很讨厌。到最后,林净玉没了力气,恹恹地趴在他身上喘气。

“净玉?”陈睢轻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垂眼看过去,大概是**散的作用,他竟然沉沉地睡过去了,面颊无意识地贴在他颈侧,呼吸匀长,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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