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苑,长安城最繁华的青楼。
里面鱼龙混杂,各种身份的人皆会出现在此,不管是天潢贵胄还是文人商贾,只要有银子,往来皆是客。
二楼天香阁内。
阳光透过窗缓缓进入房间,远处传来几声鸟叫,清脆悦耳,其中夹杂着行人问好的声音,纱帘浮动,躺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烦躁的拿被子捂住头,呼吸顿时沉了几分。
“三少爷该回去了。”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声音有些闷:“别烦我,再睡会儿。”
“奴家准备了梅花糕,三少爷可要尝尝?”
床上的人仍然没有动静,霜月对着镜子摆弄头上的发簪:“三少爷再不起,相爷知道后,恐怕少不了一顿打。”
“什么时辰了?”秦斯年猛然坐起身子,仍带着朦胧的鼻音:“不行不行,父亲知道会打死我的。”
“三少爷莫急,现在辰时三刻。”霜月转过头,手里拿着两个发簪:“哪个好看?”
“右边那个,你今天穿鹅黄色的衣服,配浅绿色正好。”秦斯年一边套上外衣一边道:“你这身衣服不错,明儿也给我做件同样的长袍。”
霜月对着镜子插好发簪,玉坠泠泠作响:“行,您想要什么都成,何况是件衣裳。”
秦斯年刚要往外走,被霜月喊住:“等等。”
她走到秦斯年身前,亲自为他整理好衣襟:“这样出去像什么话,也不怕被人看见笑话。”
“那又怎么样,我可是从花魁房里出去的,嫉妒死他们!”秦斯年翘起嘴角:“不是说过,你不用喊我三少爷,直呼名字即可。”
“奴家不敢。”霜月笑着摇头:“快些回去吧,免得被相爷撞见。”
“父亲一般巳时下朝,还早着呢,倒是你,今日怎起的这般早?”秦斯年问道。
霜月沉眸:“没什么,睡不着。”
“又做噩梦了?”秦斯年皱眉:“早些给你的安息香用完了?”
“没有,三少爷就别为奴家操心了,快吃点梅花糕。”霜月摇头,端起盘子递到秦斯年面前。
秦斯年拿起一块咬了口:“嗯,不错。”
说着,他又拿起两块梅花糕,飞快的往外走:“我回去还有一段路,得赶紧走,回头做桂花糕吧,我还是喜欢吃桂花糕!”
“好,你慢点,外面冷,别灌了风!”
“知道了知道了。”秦斯年一溜烟的跑下楼,刚好撞上老鸨,费妈妈一脸慈爱:“哎呦我的爷,您这是急着做什么去,可别摔着!”
秦斯年满嘴都是梅花糕:“费妈妈早啊!你又变漂亮了!”
“哎呦,三少爷的嘴可真甜,怪不得我们霜月喜欢呢!”费妈妈笑着:“马上就是冬天,三少爷是不是穿的太少了,这样会冻着的。”
“没事,我火力壮!”秦斯年拍了拍胸脯,差点被噎住:“咳……”
“三少爷慢点。”费妈妈连忙让人奉上茶,秦斯年仰头灌了一口:“我先走了,就不跟您说了,回头再来。”
“哎,您等等。”费妈妈拦在秦斯年身前:“三少爷这银子是不是……”
“我昨天不是给了银子,不够吗?”秦斯年朝楼上看了一眼,霜月如今是他的人,他每个月给费妈妈五百两,这些银子都够给其他青楼女子赎身了。
费妈妈道:“不是这个,昨天您带着几个朋友过来,他们点了十几位姑娘,到现在还醉着呢!”
“十几个姑娘?”秦斯年惊讶,四个人点了十几个姑娘,他们疯了不成!
“一共多少银子?”
费妈妈笑道:“不多,也就三百两吧!”
“不是我乱说,梅香姑娘,绿秀姑娘可都去了,平日里她们一晚上至少这个数!”
费妈妈伸着手指,表示她很仁慈:“三少爷是老熟人了,老身总要给您行个方便。”
“行吧,没事,多少都无所谓。”秦斯年随手摘下身上的玉佩:“这可是上好的翡翠。”
“多谢三少爷赏!老身就收下了。”费妈妈笑的见牙不见眼,扭着腰身道:“三少爷慢走,常来玩啊!”
桃花苑的门打开,迎面就是一阵冷风,秦斯年咬着梅花糕打了个哆嗦,昨个还风和日丽,这天说变就变。
秦斯年裹紧衣服,朝着丞相府而去。
街上行人很少,偶有送菜车经过,也是步履飞快,秦斯年走的更快了,经过一条巷子时突然停下脚步,缓缓俯下身子,把剩下的两块梅花糕放进墙角的破碗里,破碗旁边蹲着个人,那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头发打结,脏兮兮的,脸上也是黑一块灰一块,像是许久没有清理过。
那人睁开眼睛,看到秦斯年动也未动,再次睡了过去。
秦斯年耸了耸肩,他每次经过这里都会看到这个乞丐,之前给过乞丐银钱,结果人家看也不看一眼,银子就被一群小孩拿走了,之后他再也没给过银子,而是给些吃食。
秦斯年刚起身,便听到主街有人骑马经过,看时辰不早,继续朝着丞相府行去,却恰好碰见马上的人。
这不是那个常被父亲挂在嘴边的冷面阎王吗?
冷面阎王姓萧名长澜,在朝中与父亲对立,父亲对他深恶痛疾,说他是奸佞,骂他大逆不道。
自萧长澜登上摄政王之位,手里沾满血腥,甚至亲手在朝堂上斩杀了前任户部尚书与李国公,连皇帝对他都要忌惮三分。
秦斯年思索间与萧长澜对视,顿时后退三步,救命,眼神也太恐怖了!
父亲说的果然不错,这厮绝对是要人命的阎王!
眼看着萧长澜策马而去,秦斯年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悸,他活下来了。
以后再也不能跟这个阎王见面了,好可怕!
秦斯年小跑着回到丞相府,拍着丞相府的后门。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张伯探出身子:“三少爷,您回来了。”
“张伯,你能不能笑笑,一大早的这种表情,太晦气了。”秦斯年看着张伯的脸,有些忐忑。
张伯面容严肃:“三少爷,不是老奴晦气,实在是……你大难临头了。”
“啊!”秦斯年的脸立刻垮了下来:“父亲知道了?”
在秦斯年死了爹一样的表情下,张伯点了点头:“都知道了。”
秦斯年立刻关上大门:“完了完了,张伯,你就说我失踪了,被盗贼掳走了,被风吹跑了,反正就是不在,没回来!”
张伯:“……”
“三少爷,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这里是秦斯年的家,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不管了,先躲过这一劫再说,明天的事明天再想!”秦斯年说着就要跑,身后却被侍卫团团围住,张伯再次打开大门,里面出现的是丞相那张严肃到一丝不苟的脸。
秦斯年想哭。
“父亲。”
秦牧面无表情的盯着门外:“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还不快滚进来!”
身后是侍卫,面前是老虎,秦斯年无路可逃,垂着头赴死一般走进丞相府的大门。
秦牧在前面走,秦斯年拖拖拉拉的跟着,回头挤眉弄眼的跟张伯求助。
张伯表示无能为力,三少爷太过任性,是该好好管教了。
“要不是今日没去上朝,我还不知道你这些天都在桃花苑鬼混!”
“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你才几岁,传出去那话好听吗?以前就算了,跟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打鸡骂狗仗势欺人,竟然还敢去青楼,我今天若不打你,让你涨涨教训,就真的废了!”
“来人,请家法!”
“父亲,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秦斯年跪倒在地,扒着秦牧的腿求饶:“我没有仗势欺人,真的,我发誓,从来没有仗势欺人过!”
他确实打过几次架,但都是为了救人,明明是别人先找麻烦,他不打回去岂不吃亏?
“父亲,我是你的亲儿子啊,你就算不可怜我,也要可怜可怜我没见过面的亲娘,娘啊!我好想你,你要是在的话,肯定不会让父亲打我的!”
秦斯年哀嚎着,从前他每次提起母亲,父亲都会动容,已经成了他的制胜法宝。
秦牧吹着胡须:“闭嘴!”
“还敢提你娘!你娘要是知道,恐怕也会气活过来,后悔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今日我就替你娘好好教训你,来人,把他架上去,打二十大板!”
“别啊,父亲,父亲,娘啊,你快睁眼看看这个狠心的父亲,啊!”
说话间,秦斯年已经被按在架上,狠狠的挨了一板,眼泪也跟着疼了出来。
“啊!”
又是一板,秦斯年紧紧握着拳头,感觉快要晕过去了,就在第三下即将落下的时候,老夫人赶到,让人推开正在打板子的人,拉着脸走到秦牧跟前。
秦牧登时头疼起来:“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过来了?我要是不过来,年年就要被你打死了!”老夫人拿起拐杖敲在秦牧的腿上,秦牧疼的抽了抽脸颊,被打了也一动不动。
“母亲,才打了两下,您知道他昨晚干什么去了吗?”
“他竟然敢去青楼,还想不想娶妻了,哪家的姑娘会嫁给如此不检点的人!小小年纪不学好,都是那群狐朋狗友给害的!”秦牧气的手直哆嗦,恨不能亲自上去给秦斯年几下。
老夫人回头看了秦斯年一眼,秦斯年脸色苍白,额上全是冷汗,秀气的眉毛紧皱,看起来颇为痛苦。
“我们家年年最乖巧了,兄弟三人,属他最好看,也最会哄我这老骨头开心,你肯定是误会了。”
秦牧无奈:“母亲,您不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就这般偏心。”
“子不教父之过,回头他若犯下大错就晚了!”
“今日不管说什么,您都无法阻拦,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来人,给我打!”
大哥跟二哥赶到,跪在地上乞求:“父亲,三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过他这回吧。”
“他肯定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
“你们……”秦牧冷哼一声:“继续打!”
“我看谁敢打!”老夫人扔下拐杖,走到秦斯年身边,几个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敢动。
笑话,老夫人若是出了事,他们几条命都不够赔!
正在僵持间,张伯一脸慌张的跑进院子,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不好了!”
“宫里传来消息,皇上……驾崩了!”
【推一下预收《社恐穿成虐文质子后》】
秦王姬无忧是一个暴君,传闻他杀过的人比吃过的盐还多,不仅如此,他还喜欢貌美的男子,敌国质子刚入城便被带进宫,洗干净了等候姬无忧的宠幸。
候在配殿的段奚坐立难安,只因为他根本不是什么敌国质子,而是刚刚穿书而来,平平无奇的社恐打工人!
问:穿到虐文中如何不被虐?
段奚答:躺平任*
原主被带进宫后是如何表现的?
誓死不从、冷脸贴冷屁股,打不过直接上嘴,活活把秦王的肩膀咬下一层皮,之后被囚禁起来,虐身又虐心。
惨无人道,惨无人道啊!
他一个社恐,竟然穿到了不用见人,只要伺候好老板就无忧无虑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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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刚来的质子性子极为高洁,皎皎如明月,却只对他破口大骂,姬无忧当即准备做好这个暴君,好好惩治一番,不听话就打一顿,实在不行打两顿。
姬无忧进殿,见美人惊恐,似是紧张,他决定先安抚一下:“只要待在孤身边,哪里都不许去,孤便承诺放过你的族人。”
美人眼睛一亮,终于放开紧咬的唇,声音发抖,语气却极为欢快:“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不让出门简直太美妙了好吗!
老板您喜欢什么姿势,我立马学,绝对把您伺候好了,争取永远不出这个宫门!
平平无奇社恐打工人受x沙雕脑回路不太正常暴君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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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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