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没了祖母,太傅府安静很正常,摄政王府为何也如此?
陈管家见到秦斯年,很是惊讶:“秦小少爷怎么来了?”
“前两天王爷说秦小少爷恐怕是不会过来了,老奴还纳闷,以为少爷不想再来王府了。”
“我这几天忙,哥哥们看的紧,这才没办法过来,王爷真的提起我了?他还说我什么?”秦斯年问。
陈管家摇头:“没有,是九乌先提起来,问您什么时候过来,王爷才说了一嘴,其他的就没说了。”
“王爷现在应该在书房,老奴领您过去。”
“不用,我知道路,我自己去吧,陈伯您不用管我,对了给您吃如意糕,愿您新的一年事事如意!”秦斯年从食盒里拿出一块如意糕,塞在陈管家手上,又急急忙忙朝着书房而去。
陈管家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三少爷可真活泼,别说王爷喜欢,外面的人若知道他的性情,肯定也会喜欢的。
摄政王府的书房名“千秋阁”,是先帝亲自赐名,里面很大,共有三层,秦斯年只去过第一层,听九乌说起,上面两层全是藏书。
千秋阁非常安静,秦斯年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开门,也没有声音。
陈伯说萧长澜在书房,那一定在里面,不可能去别处。
秦斯年推开门,环顾四周,第一层没有萧长澜的影子,里面还有个隔间,他住在栖霞阁的时候,萧长澜便睡在隔间里,然而里面也没有人。
去哪了?
秦斯年朝着二层走去,还未抬脚,便见书架缓缓向两旁打开,然后萧长澜跟九乌从书架后出来,神神秘秘。
“秦小少爷?”九乌吓了一跳,没想到秦斯年会出现在这里。
萧长澜沉着脸,脸色有些难看,秦斯年咽了咽口水:“我,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你们不会杀我灭口吧?”
萧长澜朝着秦斯年招手,秦斯年脚底发软,这个模样的萧长澜实在让他害怕。
“过来。”
秦斯年想哭:“我腿软了,走不动。”
萧长澜瞥了九乌一眼,九乌当即反应过来,转身出了书房,并为他们关好门。
秦斯年:“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瞎了,从刚才瞎的。”
“别怕。”萧长澜走到秦斯年身边,把人抱在怀里,然后坐到椅子上,一只手捏着秦斯年的后颈,一只手帮他整理鬓发:“刚才吓到你了,是我不好。”
秦斯年脸色惨白:“你,你真不杀我?”
“杀你做什么?你不是说不会说出去吗?”萧长澜摩擦着秦斯年的后颈:“年年,如果是别人,已经死了。”
秦斯年连忙道:“我不说,我打死都不会说出去的,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萧长澜接过秦斯年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里面是什么?”
“我是来给你送如意糕的,快尝尝,我们府里做的如意糕最好吃了。”秦斯年从萧长澜身上起来,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盘如意糕:“刚才给了陈伯一块,还有五块。”
“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再给你送。”
萧长澜盯着秦斯年的脸:“想天天过来?”
秦斯年“啊”了一声:“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就是想见你,然后就来了。
“你快尝尝怎么样。”
萧长澜咬了一口如意糕,绵软香甜,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吃甜食,但秦斯年拿来的,他竟然觉得不错。
很快,萧长澜便把剩下的全部吃完。
秦斯年眼神晶晶亮:“我明天多拿些过来!”
“嗯。”萧长澜擦了擦手:“从前母亲也经常做糕点。”
“长澜哥哥的母亲,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秦斯年看着萧长澜:“长澜哥哥的母亲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没有,她很严厉,尤其是对我。”
“做糕点是因为父亲喜欢吃,给我的都是剩下的。”
秦斯年道:“那长澜哥哥的父母一定很恩爱。”
“他们现在在哪里?”
萧长澜指了指上面:“在天上。”
秦斯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
“没事,他们过世很久了,密室里面也没有什么,是我父母的牌位。”萧长澜握住秦斯年的手:“今天还走吗?”
“我得回去,明天一早得去祠堂。”秦斯年道:“密室的事你放心,我不会跟人提起半个字。”
“嗯。”
“长澜哥哥,我听九成说你晚上睡不好,是因为你父母的事睡不好吗?”秦斯年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谁家牌位会放在密室里?
萧长澜眼神闪烁了一下,揉了揉秦斯年的头:“你马上就走了,先不说这些。”
“今天是年节,带你去一个地方。”
秦斯年跟着萧长澜走出书房,腰上突然一紧,秦斯年惊呼出声,立马抓紧萧长澜的胳膊,两人已经悬在半空中,萧长澜正带着他往上飞。
“你要带我去哪儿?”
两人落在房顶上,萧长澜又带着他往外,起起落落,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就出现在长安城中最高的望月楼上。
到处都在放烟花爆竹,还有人在放祈愿灯,各种颜色在黑夜中绽开,远远望去漂亮极了,绚丽而夺目。
“好看吗?”
萧长澜侧头看着秦斯年脸上明明暗暗的光,朦胧的月光披在秦斯年身上,如同一只降落在人间的精灵,散发着无尽的活力光彩。
“长澜哥哥快看那个,好漂亮!”秦斯年指着远处的烟花,回过头去喊萧长澜,萧长澜半垂下头,一只手抬起秦斯年的下巴,与他嘴唇相贴。
秦斯年愣了片刻,萧长澜撬开他的牙关,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秦斯年脑子嗡嗡的,好像里面也在跟着放烟花。
“年年,闭眼。”
萧长澜说完,重新附上秦斯年的唇,细细品尝,秦斯年半张开嘴,下一刻舌头便被萧长澜卷走,犹如狂风骤雨,压的他无法呼吸,目眩神迷。
舌尖又酥又麻,秦斯年有些承受不住,呜咽出声,又迅速淹没在烟花爆竹的声音里。
秦斯年回到太傅府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而且是被萧长澜亲自送到房间,看着他躺下才离开。
萧长澜走后,秦斯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看来今天的确适合守夜。
秦斯年摸着自己的唇,忍不住翘起嘴角,心怦怦跳的厉害,想起刚才望月楼上萧长澜的眼神,秦斯年搂着被子滚了个圈。
哎呀,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他!
好烦。
不过……
那样深情的眼神,好似他是萧长澜的全世界,那双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年年,这几天有点忙,上元节咱们一起过好不好?”
秦斯年看着萧长澜,糊里糊涂的便点了头。
今年的上元节父亲肯定不会出府,哥哥们也不会出去,他跟萧长澜走在一起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秦斯年掰着手指数日子,很快便到了上元节。
这些天秦斯年一步都没有出府,他确实想去看萧长澜,不过不敢胡乱打扰,父亲和哥哥们见他乖巧,渐渐地不再关注,期间温国公曾拜访,为了温时扬推他入水的事道歉。
之前那么长时间没来,事情都过去半个多月,温国公才上门,秦斯年没有出面,不知道父亲跟温国公说了什么,反正之后就再也没人来过。
在秦斯年心里,温国公是温国公,温时扬是温时扬。
上元节当天,秦斯年早早地便醒了,一整天都活力十足。
晚上用膳时,秦斯年已经迫不及待,简单用了两口便飞奔回房间,让九成把他送出府。
九成打趣:“属下现在就是个梯子,三少爷有需要便搬过去出府,不需要了就放在一边落灰。”
“你比梯子厉害,起码不需要我自己爬。”秦斯年道。
九成:“回头得让王爷给属下涨涨月钱,否则又做护卫又当梯子的,一人两用啊!”
“还用得着找王爷,我不是给你备了一份吗?”秦斯年拍他:“快点,小心我给你告状,说你故意让王爷等着。”
“三弟这是要去哪里?”秦斯羽的声音突然传来,秦斯年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看了一眼九成,让他站到一旁。
“没有,我就是吃多了,在院里走走消食。”
秦斯羽显然不信:“喝了两口粥便吃多了?你从前可是能扒三碗饭。”
“说,是不是要去找摄政王?!”
秦斯年摇头:“没有的事,我真就是消食。”
他一边说一边给九成使眼色,九成当即领悟,找机会绕到秦斯羽背后。
秦斯羽没有察觉,继续逼问:“年节那天就感觉不对劲,第二天你嘴都是肿的,非说是被磕到了,打量你二哥没有娶妻,什么都不懂呢?”
“没有,二哥哪里的话,你连那方面的癖好都知道,又怎会什么都不懂。”秦斯年尴尬的笑着。
秦斯羽冷哼:“敢讽刺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忘了我帮你背锅的时候了?”
“说,是不是要去寻摄政王!”
秦斯羽看着秦斯年眼角抽搐,刚想问他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后颈突然一疼,然后便失去意识,直直的倒了下去。
九成连忙把人接住:“为了三少爷跟王爷的幸福,属下可真是……什么都敢做了。”
“二哥醒了怕不是要打死我,我会尽快回来,等二哥醒了,咱们俩一起咬定他是自己晕过去的。”秦斯年道。
九成:“……”
二少爷是没有武功,不是没有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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