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故事书
‖‖——无人驻足之地
经过这座粗制滥造的桥。
嗯……仔细观察，这座桥是将四五根粗壮的木头狠狠镶嵌进悬崖两侧的土内，然后用藤蔓把木板缠绕在木头上形成踏板，再用几根长条藤蔓包裹在两侧，构成了低矮的护栏。看起来这座桥的主人真不太会建桥呢，所以使用了独特的暴力美学。
两兽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Y博士，了解现在的情况。
……
『还好他们的脚是毛茸茸的肉垫子，不然我播下的种子刚长出来就要被踩坏了。』穿着防护服的人站在窗前用望远镜看着两兽的小动作。『走得好慢……』
Y博士瞟了眼电子屏幕。
『那趁着这时候玩会游戏吧～……选哪个角色好呢……』
……
『人类怎么走这么快？』普罗抓着lin的爪子，一路被拖拖拽拽地赶路。
『怕你被吃掉。』lin无奈地叹叹气，此时他们已经走到实验室外围的树林里。“这次一点白胶的胶液都没看到，果然不一样了。”
穿过树林，实验室的大门正大大敞开。
“之前是被锁着的。”
『怎么了人类，不进去吗？放心，有胶兽的话普罗会保护你的！』
『嗯』lin点头表示同意，“走一步算一步，先找到Y博士再说。”
两兽踏上了实验室的瓷砖地板……
……
……
‖‖——猫耳朵村
『自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就被这里的生物称作神明，他们说我是时空树的孩子，自时空树降生，能给他们带来希望。
他们的模样很奇怪，他们的耳朵在脑袋两边，但我不仅脑袋两边有耳朵，头上还有毛绒绒的两个……
他们为我披上白色的披风，供我吃穿，为我沐浴。
我不明白我为何要来到这个世上，又何德何能能享受这种待遇。
他们没有教我像个打杂的小僧般，整日无所事事，而是教我守着我背后那一大棵冲破云端的大树——他们叫他时空树。
那时候的我还很小，不懂为什么要守着它，于是总是在夜晚他们疏于看守我时，悄悄跑出时空树那巨大叶片笼罩的阴影，离开猫耳朵村，去街上偷好吃好玩的东西。
我记得我最喜欢的吃的就是老潘家的饼，每次跑出去的时候都会躲进他家，到处翻有没有早上卖剩的饼。老潘家的饼吃起来是油油的，还夹杂着很多没吃过的馅料，总之可比那些人每天端来的吃腻了的没烹饪过的蔬菜和一成不变的水果好吃多了。
每次在外面瞎转悠回来后总是会被村民们抓起来，因为莫无不足，藏匿用的有生术总是失效。
不一样的外表让我在人群中能被一眼认出，即使披上斗篷也不行，那两只大耳朵太明显了。
后来我不乱跑了，每天都在时空树下乘凉，享受着这种惬意的生活，将来你们应该也会过上这种日子的，时空树的孩子们。』
故事结束，那位时空树的孩子合上了他写的故事书，轻轻地抚摸着那睡着的妹妹头上柔软顺滑的细发。
他已经在这生活了数十年。
几年间，时空树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孕育出了只小亚人，可把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他吓了一跳，注意到她与自己特征相似，才明白她可能也是时空树的孩子。
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侍奉他的人们，人们刚开始很惊讶，但随之又是手舞足蹈的高兴，他们嘴里都吵嚷着是神的旨意……
……
……
『喂，时空树的孩子！』
『？！』察觉到声音的孩子睁开眼，眼前的人正漂浮在一颗大树中。
『吾乃时空树的管理员，今天来……喂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啊！』
『我现在只想睡觉，请你等我醒了再说吧。』说完，闭上眼便不再吭声。
『那恐怕不行了，现在的你是在梦中。』管理员抿嘴哼哼笑道。
男孩没有理他。
『啧，这么无理对待管理员是要付出代价的知道吗！』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依然是随意的语气，见着这威胁不到他，管理员放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哼哼。』
『这里？你是指这个梦吗？』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后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孩子一听就来了兴趣，立马支棱起了两只毛绒绒的耳朵，『你请说，我在听。』
见钓到了他，管理员得意地挑眉，然后放大嗓音，『在此之前，你先听我说——首先你要先搞懂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其实吧，这世间的万物都是由 莫无 组成的，比如你逃过村长他们用的隐身术，就是通过改变自身周围的莫无从而误导他人视野所形成的，而一段时间内根据能力大小能操纵的莫无也是有限的，所以你这小东西的隐身术维持不了太久。』
『你怎么知道我偷渡的事？』
『哼！作为时空树的管理员，这整座岛都逃不出本管理员的眼睛，懂吗孩子。』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提升莫无的上限。』
『这个嘛……这个就要靠您自己探索了，要时刻记住一句话，世界万物都是由莫无组……啊，到点下班了，先走喽，不打扰你的美梦喽～』
『等等，你的话还没说完——这管理员……』男孩恼怒地紧握拳头。
……
……
咕咕咕——
咕咕咕——
斑鸠的叫声预示着黎明的到来。
『哥哥？哥哥？』女孩摇醒了他。
『嗯？……』刚结束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就被叫醒了，『檀木，怎么了吗？』作为哥哥的他当然不能生妹妹的气，于是伸手摸了摸檀木的鹿角根处的头发。
『哥哥，我来跟你说个事！』檀木一脸的兴奋，『刚刚我做梦梦到了一位自称时空树管理员的人，他告诉我了好多好多事，还教我了操控自身莫无的方法，我今早试了试，真的好厉害！』
『嗯……那你要牢牢记好了。』
『好的哥哥。』说完檀木就蹦蹦跳跳地去时空树外围寻找今天送来的贡品。
“还是个小孩子啊。”看着妹妹的背影，男孩无奈笑了出来。
……
……
‖‖——实验室外（第二结局）
一个黑色的影子被黄昏拉地长长的，他孤独地走在荒芜的黄土上，『为什么人类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他踢着爪边的石子，边走边踢地到了黑夜，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不行，普罗得去做点什么。』想到这，普罗毫不犹豫地转身，却在迈出第一步时迟疑了。
“普罗真的能回去吗……有点记不住路了……打起精神普罗，万一现在回去人类愿意跟普罗一起走了呢！”
正想着，原本漆黑的天空忽然变作混沌，一颗蓝色陨石从天上坠落，无数颗小石头也随之破云而落。
普罗抬头。
『诶，普罗在实验室的书上好像没看见过有关介绍这种……的，是叫陨石吗？』
来不及躲避，普罗便用双手紧抱着头，『书上说有东西掉下来时要双手护着脑袋！』
……
……
‖‖——千越岛（第三结局）
『你好，请问这里是……』一位盖着黑色连衣帽的神秘人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脸上也用白色面具遮盖住。
『嗯？』本地人挑眼，细细打量着这“人”，『挺面生的啊，你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哼……那最好去长目酒馆，那里消息灵通，房钱也便宜。』说罢便指了指酒馆的方向。
“酒馆……若说能住，不是应该叫客栈吗。”
『好的，谢谢你。』神秘人扯了扯帽沿，试图遮盖得更严实点。
去往酒馆的路上，他注意到周围的建筑似乎和记忆中的不一样，看起来像是古代的建筑，但这儿的人说的话都是白话文，哪有一点古时候的腔调。
他一直低着头，转动眼珠观察四周，很好……没有别人注意到自己，都在各干各的事。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酒馆前。
门上方的牌匾刻着四个大字——『长目酒馆』
刚进门就有小二……在这个世界应该是这样叫吧？来招呼他，『客人……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小二顶着两只鼠耳朵，身形矮小，只能到神秘人大腿左右的位置。
『来几两酱牛肉，我有钱，多上点都行。』
这里似乎有股很奇特的花香，这位外地来的客人忍不住动动鼻子嗅起来。
『钱……噢，客人说的……是碎石吧，好的……客人，请先跟我……来。』
小二领着他走到无人的位子，『客人请稍……等。』
小二鞠了一躬，转身招待其他客人。
虽然桌椅都是木制的，但丝毫没有发霉的迹象，看来平时的卫生做得还不错，随后又瞄到了前台桌上的『公众委托』招贴栏。
“这里的确挺方便。”
想着，突然走来几位男子，上去就跟他搭讪，『哟，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吧，嗨呀呀，哥几个经常来，请咱们吃一顿，以后有的是能帮你的。』
听到这人这么说，神秘人微不可察地向旁边挪坐几分。
可他的小臂未经同意就随意搭在自己肩上，顿时让神秘人感到不适，但自己本是初来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未多说什么。
不料，下一秒那人就将神秘人的黑色帽子扯下，露出帽内一双兽耳。
其他客人都惊呼起来，那男子则是一把拽起这位比他还高大的长着耳朵的奇怪生物，心高气傲地说，『看到没，我抓到这妖怪了！嘿！现在就去交货领赏。』
为首的男人声音大得吓人。
除小二外，其他店员都不在大堂。
小二咬着木碟子在角落瑟瑟发抖，像只被抓现行的老鼠一样，虽然他的确是鼠亚人。
男子将神秘人……现在应该说是神秘兽重重摔在木地板上，拖着他连身的衣物，就要出酒馆。
突然间，一根木筷直直射入男人将要踏上的地板，没入了好几厘米。要是多迈一步，这筷子就要狠狠刺穿他的脚骨了。
男人吓得面容失色，一个不稳便摔了个屁股墩，手脚都不利索了，一手放开神秘人，两只腿在地上乱蹬，像是那根筷子有什么诅咒，想离得越远越好。
循着筷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位长着虎耳的壮年男性，还系着围裙，一看就认得出是这酒馆的掌勺人。
那虎亚人怒目圆瞪，看样子是要用眼光把男人捅个对穿。
虎亚人一开口便是气如洪钟，『又来这边惹事！下次来这筷子捅的就不是地板是你们的脑门了！还不快滚！』
神秘兽没了束缚后就跑开了，只剩男人和他的同伙狼狈地在虎亚人的唾沫中逃窜。
……
『跟我来。』一片糟乱中，神秘兽被另一人牵走了。
2022/5/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