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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最新消息!咱们班化学老师好像找到男朋友了!”
高**组八班最出名的“小喇叭”坐在桌子上,两只手还跟着比划:“根据校外记者卖饼王阿姨的观察,嫌疑对象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端的是个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开的是奥迪,具体型号不明,根据描述疑似奥迪TT,有知情者欢迎补充!”
“她有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吗?长得很漂亮啊?”
“可是我听说过她和胡老师有暧昧哎。”
“不是真的吧?看上老胡也太想不开了,还不如这个开奥迪的呢。”
“开奥迪有什么新鲜的?”
“砰——”的一声巨响,一个球状物狠狠撞在黑板上,又狠狠反弹了回来。掠起几声尖叫之后,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不自觉地往后看,江寅全身都散发着黑沉沉的气场,手里提着几个篮球,语气不善地问:“吃饱了没事干?”
“…………”
他把手上的那个球也塞进网袋里,闷声不响走了。几秒之后,教室里才稍微恢复了一点活气。
“谁惹他了?”一个女生小声问。
“……谁知道。”小喇叭也小声逼逼。
凌嫣不知道自己的恋情正在被别人讨论,送走吃饱喝足的萧霖,她视线放到卧室门口的行李箱上。
萧霖很善于观察,看到行李箱的时候马上问:“你要出远门?”
她说因为下周要去隔壁市的学区做交流。
萧霖马上露出了一点有些寂寞的神情。
“那我那几天岂不是蹭不到饭了?”
凌嫣:“……”
她打开箱子,里面只简单装了几件衣服。她又往里面装了几本书,这是她刚从学校图书馆里借的童话。因为有个化学老师请了生产假,这一学期她需要带的班级变成了四个,其中一个还是高一,备课的任务又重了些。
在家或在学校,她大概都没什么时间看了,只能寄希望于调研的时候能抽点时间看一看。
一晚上要做的活儿不少,她翻出一年级的课堂PPT做整理,慢慢地,就跑了神。
萧霖非让她补送礼物,也不说明白,她怎么可能想得到送什么?
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他只说你看着送就好,慢慢想,反正我不着急。
无异于期末考试时学生问老师要重点,老师甩出一本教材:要重点?这上面的都是重点!
凌嫣迷茫了。
她每年会送生日礼物的只有三个人:妈妈,齐文修和舒曼曼。舒曼曼则会更直接一点,说自己想要什么。
和他们不一样,萧霖从小含着金钥匙,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见识过,还能看得上什么呢?
过了十点半,凌嫣困得不行,洗了澡爬上床。
快闭眼的时候,她视线扫过门口的行李箱,猛地想起胡丞来。
这次的调研,是由胡丞带队的。
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凌嫣知道他至少不是在追求自己,只是单纯喜欢揩油吗?
希望她今天说的话能让产生误会,最好以为她和萧霖真的有点什么,知难而退。
给空调设置了定时,她侧过头,伸手把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
萧霖正好发来了消息:晚安。
她果然一夜好眠。
开学第三天,凌嫣就给自己囤了四盒胖大海。
铃声一响,她今天的最后一堂课结束了。收拾了课本和扩音器,她一抬头,看见底下的学生飞奔出了教室门,不禁觉得好笑。
办公室里,之前和她有意见的那个老师,不知怎么又串门来了她们这儿,和几个人聊得欢。见凌嫣进来,她突然把话题转上了一转,聊到了胡丞。
凌嫣懒得搭理。桌上还有厚厚的三沓作业等着她,她随意翻开一本,拿在手上看。
“胡老师怕是要升官了。”
“组长上面还能是什么?等这次调研回来,再开几个会,说不定就要改口了。”
“那他老婆不得后悔死了?”
“可不是,不过有人愁就有人欢喜,你们说是不是?”
有老师知道这人和凌嫣的过节,眼看又要涉及到那些有的没的了,急忙岔开话题:“胡老师是不是几年前转过来的?我记得来的时候就是语文组的特级教师了。”
凌嫣改作业改到一半,另一位老师进来了,看见凌嫣还在座位上,笑道:“你男朋友今天也要来接你?”
那女老师突然停了话,注意力放到他们这边来了。
凌嫣解释说那不是男朋友,这老师也就笑笑:“好好发展一下嘛。”
“麻老师又找男朋友了?”那女老师问。
凌嫣这回终于直视她,把钢笔放下,说:“张老师,我之前扭了脚。”
张老师不明白她莫名奇妙来这么一句是为了什么,以为她是要诬陷自己害她扭了脚,急忙撇清:“你扭了脚,关我什么事啊。”
“您说得对。那我找不找男朋友,找什么人做男朋友,”凌嫣嗤了一声,“又关您什么事了?”
室内一时鸦雀无声。
凌嫣心情舒畅,脚步轻快,看哪儿都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吃过晚饭,离她守晚自习还有段时间,她就坐在操场上,看年轻男孩子们打球。
恍惚间她想起开学前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她跟萧霖排排坐着。
那时萧霖似乎想说些什么。
学校的广播站里正在放歌,这时正放到一首老歌。
凌嫣对它很熟悉。初中时她常常听齐文修的窗口放这首歌,久而久之自己也喜欢得不行,第一次拿到mp3的时候,下的第一首歌就是这个。
经年累月,歌的旋律和词句居然还印刻在她脑子里,这时不自觉地跟着一起唱。
“……爬到我背上就带你去翱翔,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
她记了起来,同样也是在操场上,她创造了染衣坊里的安娜。
安娜灰头土脸,在旧衣料堆里睡觉,头发枯燥打结,一双手因为成日的劳作与浸泡,持续地脱皮,过敏发红。
她唯一的快乐,就是在晾晒布料时,偷偷地唱歌。
从没有人夸赞过她的歌喉,她甚至不敢让人听见她的声音。
因为这个世界被严格地控制了:太阳的背上背负着枷锁,只有中午时分才被允许出现;除了本来就长翅膀的鸟儿,其他的生物一概不允许飞翔;至于音乐,那就条件就更是严苛,国王不喜欢听到有节奏的声音,甚至禁止了下雨……
“老师。”
江寅的声音冷不丁响了起来,吓了凌嫣脊背一僵。
最近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喜欢突然在她身后出现?
“怎么了?”
江寅这两天的状态,好像回到了他们两个最初还不熟悉的时候。那时江寅刚从嘉高转学过来,全身都是戾气,是个顶要命的问题学生。
也是唯一一个在课堂上公开和她作对的学生。
后来凌嫣去湖畔喂水鸟,偶然碰到了正在逃课的他。她察觉到这个外表冷漠、把狂躁外放的男生,内心里其实应该有一片温柔的空白处。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江寅一声不吭在她身边盘腿坐下,手指搅和着自己的鞋带,说:“心情不好。”
“又是你爸爸的事?”
江寅摇了摇头:“不是。”
夕阳躲去了云层之后,橘红色的光芒把大半边天空点亮。它含蓄而温柔,半个身子沉下山头,一点一点把余晖收走。
他偏头打量凌嫣,一脸的想说又不敢说,委委屈屈,又像在置气,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闷闷地垂下头。
凌嫣拍拍他的脑袋。“你不想说,就等想说的时候再说。”
“你又不会听。”江寅说。
“怎么可能?”凌嫣觉得这人真是健忘,把之前她听牢骚的事全不作数了。
江寅撇过头,没好气地说:“嘁!你现在和他们一样,只会说我还是个小孩!”
凌嫣回过味来了,这是还记恨她昨天说的那句话呢。
“抱歉,我不该那么说,”凌嫣说,“不过,先打探老师的**,是你的不对吧。”
“不是你说我可以把你当朋友看待吗?”
“我毕竟是你的老师。”凌嫣说。
江寅又沉默了。
凌嫣很懂他们这会儿的心境,十几岁的年轻人,梦里装着的是荷尔蒙带来的悸动和五彩缤纷的世界。有太多的**和想法,却没有多少出口。
大人有大人的苦闷,孩子也会有孩子的苦闷。
世间的生灵在这方面,倒是相当平等。
广播站的播放结束了。
“行了,我要准备准备去守晚自习,你也去教室吧。”
江寅抬头望着她,说:“还有不到两年。”
“嗯?”
“我就不是小孩子了。”
这未免太执着了。
理解归理解,但凌嫣不觉得当个大人就是好事。
越是长大越是没用的人不胜繁举,她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你……”江寅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你真的要和那个男的谈对象?”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现在就浩浩荡荡传扬开了。凌嫣深感无力,也回答烦了。
毕竟很多事她自己都还扯不清楚。
她摆摆手,不欲再多说。
“这是老师的**。”
_(:D)∠)_萧总比你们还心急,放宽心,表白肯定要找个好时机的~
以及放一下我下本会写的预收~狗血老梗但是我很爱,点进专栏就能看见啦~
《郝小姐命不久矣》
二十八岁的郝小姐,相貌标致,名校毕业,母单至今。
人生趋向平稳时,她得知自己身患绝症。
郝小姐命不久矣。
但是根据编剧的安排,她要先去谈一场恋爱。
郝檬:在我玩弄了一个富二代的感情并且花光积蓄之后,才发现是误诊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段宥和:我建议你捡回那个富二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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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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