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羲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是糊了一团浆糊,整个人晕乎乎的,紧接着脖子上传来一点刺痛,他不舒服地动了动,继而收获了几秒钟的清明,他看见顾淮烈抱着他,眉眼皱成了川字,把一管空的针管扔掉了。
“醒了?”
李羲摇了摇头:“不舒服,我好热,脖子好痒。”
李羲眨了眨眼睛,感觉才散开的浆糊又流回去了,这一次身体上的异样感更加明显。
大概是因为在那几秒思绪清明的时刻见到了顾淮烈,李羲潜意识里已经知道自己安全了,渴望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来,他两手并交寻找着泻火之源。
在感觉到怀里之人试图把手伸入自己的衬衫之中,顾淮烈吓得把人直接扔到了车上,红温着脸冲着司机喊了一声“去医院”,这才不情不愿地也坐到了后座之中。
不过关个车门的功夫,车内的人已经坐了起来,企图挂在顾淮烈的背上,灼热的唇轻轻地贴在了对方的腺体上。
顾淮烈脖子一缩,转身将人双手反剪,压倒在沙发上。
他气急败坏地说道:“李羲,你生理课怎么学的,怎么能乱碰Alpha的脖子,你不知道后果吗!”
李羲被压疼了,闷哼了一声,只是现在这声音里发着颤,带着三分媚七分娇,不像是疼了更像是爽了。
顾淮烈咬着牙,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别叫了,忍一下就到了。”
李羲被他这么一捂,感觉呼吸不畅,心里更加委屈巴巴,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讨好地舔了舔对方的手指。
顾淮烈自幼万花丛中过,但是从未被一个Omega这么放肆地舔过,如果现在有镜子,就可以看到他整个人红温地像是煮熟的龙虾一样。
他猛地抽回了手,好不好垂眸就看见李羲侧过的脸庞,一双桃花眼含着泪光,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顾淮烈,别压着我,很不……很不舒服。”
顾淮烈深呼吸几口气,小声说道:“那我给你翻个身,你别乱动。”
李羲胡乱地点了头,感觉到手上的劲慢慢地松动了。
这么个功夫,车身突然晃了一下,顾淮烈一个没注意,被身下的扣着脖子翻了过去,上下之位一下子颠倒了过来,一片柔软压了过来,顾淮烈感觉脑子之中埋着的一颗定时炸弹就这样轰然炸开了,整个人顿住了。
清清浅浅的茉莉花香飘溢而出,伴随着唇齿间的柔软一下一下地击打着顾淮烈的理智。
他的理智像是布满了裂痕的玻璃窗,不过几下就破碎一地,他一把扣着李羲的头部,将他整个人按在自己身上,用力汲取他唇齿间的美好。
直到摸到对方裤子上的一点点湿润,顾淮烈才终于想起了什么,扯开了身上的人,他强忍着身体上的渴望,沉声说道:“李羲,听我说,再这样下去,你会提前进入发情期。我只能把你绑起来,到医院都会好的,你忍一下。”
他说着,扯下了皮带,三下五除二将李羲绑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也给自己扎了一针,以免被车子里的茉莉花香熏晕了脑袋。
但是转眼又看到李羲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顾淮烈,我难受。”
顾淮烈咬了咬牙,看了看路程,也不过只有十来分钟就能够到医院了。
“呜呜呜,好难受,不如死了,呜呜……”
顾淮烈听得心烦,扯了扯衣领,扣着身下人的下巴:“别哭了,咬紧,别叫出声。”
他说着,便把手伸了下去。
车子隔音很好,但是司机总觉得听到了一些不可名状的声音,把车子开得都快飞了起来,总算是在没有违章的情况下,比导航提早了六分钟到达医院。
他战战兢兢地下了车,还没有来得及帮自己雇主开车,就看到顾淮烈像是逃跑一样从车子上下来,抱着人的背影有些狼狈,连头发丝都是乱的。
这些细节,李羲是不可能得知的,他的神智没清醒过多久,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被顾淮烈带着离开了,被扎了一针,而后身体上一会舒服一会疼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抬眼就看见了白花花的天花板,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用脚想都知道自己在医院了。
“醒了?”
李羲闻声侧过头,看到顾淮烈穿着整齐地坐在凳子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黑着一张脸,活像是自己欠了他几个亿。
“你怎么在这?”李羲刚问完就后悔了,想起自己被迷香迷倒了,是被顾淮烈救出来的。
“噢,我想起来了,”李羲立刻解释道,“谢谢你救我出来,我可以以身相许吗?”
顾淮烈没有回到他的问题,反问道:“还记得多少?”
李羲确实记不得多少,又道了声谢:“谢谢你救我,不然明天就要被姓陈的那个坏东西拿着艳照威胁。”
顾淮烈脸色更不好了:“没有了?”
李羲东想想西想想,确实有点不记得了,但是又有点怵:“我的手有点酸,我该不会不小心打了你吧?你要不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记仇了。”
顾淮烈抿着嘴没说话,空气一瞬间凝结了。
李羲“呃”了一声,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自己刚刚的话难道触到了对方的眉头?
“你先休息,记得给于枭回电话。”顾淮烈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开门就要走。
李羲急忙叫道:“这就走啦,那你还回来看我吗?”
他急急忙忙想要坐起来,但是忘了自己手上还插着针管,不小心扯了一下,闷哼一声。
顾淮烈闻声停下了脚步,往后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不耐道:“别乱动,我还有事要先走,一会让人给你送吃的。”
李羲想了想,说道:“我想吃光明路上的那家大肉包和皮蛋瘦肉粥。”
顾淮烈沉默了几秒,然后应了一声,便真的离开了。
李羲心情莫名有些好了,直到顾淮烈走了好几分钟,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是个受害者,忘了问陈绥那个坏东西哪去了,便又掏出手机给顾淮烈发消息。
本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对方隔了几秒就给他回了消息,标点符号俱全地给他讲了处理情况。
[陈绥手脚不干净,迟早要处理。]
这是顾淮烈回复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安慰他的后顾之忧。
李羲顿时心安了,给他发了个小狗比心的表情,对话也戛然而止。
他切换了界面,给于枭回拨了一个电话。
现在已经很晚了,于枭却像是在外面,风声呼呼的:“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打到夜阑,说突发了一点小意外的,说你在医院。我正在往医院赶呢,到底怎么回事。”
李羲“唔”了一声:“说来话长,你回去休息吧,我打完吊瓶就回去了。”
“还打吊瓶了?”于枭鬼叫一声,“我立刻过来。”
“喂?”李羲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便嘟囔道:“你倒是问问我在哪间病房啊。”
李羲只好编辑了自己的房号给于枭发过去了。
最后,于枭和带着宵夜的保镖一起到的,于枭像是看鬼一样看着保镖把餐食放在了特护病房的桌子上,继而鬼魅一样地消失了。
于枭开门见山道:“你搞定顾淮烈了?”
李羲耸了耸肩:“应该不算吧的。”
他把事情地来龙去脉和于枭仔细说了一下,于枭了然道:“顾淮烈早就看陈绥这个白痴不顺眼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人搞下去,顾淮烈开心了,陈绥他那同父异母的哥也开心了。你这次出事,该不会也是顾淮烈策划的吧。”
嘴里的粥顿时也不香了,很难说今天的事情是巧合,但是他又找不到怀疑顾淮烈的理由,如果他真的硬下心把自己当作一个钓饵,那他现在可能没法全须全尾地在医院里打点滴。
“我看看你腺体。”于枭示意他低头。
李羲乖乖地垂下脑袋,露出了他最为脆弱的地方。
于枭看了看,皱眉道:“还有点肿,你现在医院住着吧,反正是顾淮烈给你交的钱,也别心疼。”
李羲不甘愿道:“你明天下课来接我出院吗,自己回去怪惨的。”
于枭恨铁不成钢道:“你赶紧把你那工作辞了,免得哪天连命都没有。”
李羲点点头应下了,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用于枭提醒,他都知道要修生养息。
李羲出院之前顾淮烈又来了一趟,同他一块的还有两个便衣警察,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又再盘问了一遍。
“离开房间之后,你就不记得了是吧?”
李羲点点头:“脑子有点糊涂了,记不清楚了。”
顾淮烈在边上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李羲仔细回想了一下,如今更是想不起来了,担心道:“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顾淮烈冷着脸道:“都不重要。”然后领着警察走了。
李羲莫名其妙,他是顾淮烈带出来的,按理来说,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顾淮烈应该清楚才对。
“别别扭扭的像什么样子。”李羲小声吐槽了一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