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那专情好骗的亡夫

“你威胁我?你敢吗,你沧白藏敢吗?”老夫人也发了狠,她倏地起身,指着沧白藏怒骂:“你这不忠不孝之辈,你竟为了个女人要把你祖母送到庄子上,竟然为了个女人徇私枉法,贿赂大理寺!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你若不秉公办案,我便拿着那诰命夫人的圣旨亲自进宫,我倒要看看,陛下得知你的本性,还会不会恩宠你!”

此话一出,先着急的不是沧白藏,反而是二房夫人,她慌张道:“母亲万万不可啊!您就算不考虑大房,也得想想咱么二房三房啊,明年玉陇就要入了,您千万不能断送玉陇成宇的前途啊!”

“要我考虑?我考虑什么,现在是他沧白藏要断送你们的前途!你要让他好好考虑!”老夫人怒不可遏。

“徇私枉法?祖母哪只眼睛看见孙儿徇私枉法了?又是哪只眼睛看见明熙县主杀人了?”沧白藏将一叠纸张狠狠拍在桌面上:“这是今早大理寺呈上的证据,事发之时,明熙县主正在待客,有不在场证明。那方被检举的手帕更是十分普通的麻布制品,随处可见,不能证明属于县主所有。人证物证皆无,祖母还要诬陷她吗?”

“那就是她作伪证!沧白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已买通了大理寺,自然任你怎么说!”老夫人口不择言。

“我能买通大理寺,我还能买通陛下和太子殿下吗?祖母可知,李熙所待之客正是太子殿下,现在太子殿下私自出宫已经被陛下关了禁闭,祖母觉得,太子殿下会冒着被禁闭的危险来替县主作伪证?”

老夫人浑身一僵:“太子?怎么是太子?她怎么又和太子扯上关系了?”

李熙缓缓抬眸,目光闲适:“故友罢了,难得一聚,难道这也得跟您商量?那如果本县主面见陛下,是不是还得得到您的允许?”

老夫人颓然落座,哆哆嗦嗦抖着嘴皮子:“既、既是太子殿下,那、那自然不会有误……你这孩子,既然和太子殿下有故怎么不早说,害得老婆子都误会了……”老夫人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

李熙故作惊讶:“这个也需要说吗?祖母忘记了,明熙可是县主啊,好歹也算个皇亲国戚,再认识几个皇亲国戚很奇怪吗?而且这明康也没有将人脉关系贴脑门儿上昭告天下的道理吧?”

老夫人气得胸脯起伏了好几下,可她却不敢再说什么,只讷讷道:“是,县主说得是。”

“那掌家之权……”李熙故意在此刻提起这事,逼得老夫人无法拒绝,她拳头捏了又放,面容讪讪:“自然……”

“自然不能给!”二房夫人哪里服气,连忙打断老夫人的话。

“自然不能给,绕过长辈让小辈掌家这算什么事儿?谁家有这么没规矩的事情?”

李熙勾了勾唇,若有似无地瞧了二房夫人一眼,又才看向老夫人,黯然神伤道:“这么说,老夫人是决定要耍赖了?哎,也是,我李熙虽贵为县主,有点人脉,但是说到底还是外头来的,自然被你们沧家看不起……我也被诘难数月,心早已是凉透了,既然祖母叔母都不喜欢我,那这样吧,我这就进宫禀明圣上,求情他去掉我的封号,准许我回吕县……”

李熙的话让老夫人大惊失色:“万万不可!县主,你这么做,陛下会觉得是咱们沧家苛待了你,陛下怎么看咱们沧家啊!”

老夫人深知李熙肯定做得出这种事情来,她一说完就连忙道:“既然是事先商量好的,那自然应该由县主掌家,老二媳妇儿,你就消停些,不要再戳是非了。”

二房夫人的脸色是变了又变,她很想骂一顿这死老太婆,但又想起自家女儿的话,生生忍了下去:“是,母亲。”

二房院子,紧闭的房间内,噼里啪啦,茶杯茶壶碎了一地。

“我消停些?”

“我戳是非?”

“明明是那死老太婆授意我提的,我还不是为了讨好她?现在倒好了,什么都成了我的错了?”

她还不解气,举起凳子狠狠砸在地上,将凳子砸个四分五裂。

“母亲何必生气,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淡黄长裙的少女坐在床上,手中针线穿过,一朵漂亮的莲花跃然布上。

“好事?这算什么好事?我费劲心思,那掌家之权还是落入了大房手中,不仅如此,还全都变成了我的错,那明熙县主肯定记恨上我了!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沧玉雅手中针线细细穿插,她小心翼翼拂过那针脚,嘴还不停:“祖母既然将错事都推给了母亲,就说明祖母拿你当自己人了。明熙县主虽然暂时掌家,可也是权宜之计,何况这掌家之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沧家三房,房房都有难念的经,只要祖母那边不帮衬,很快,家中就要乱了。”

“可我看你祖母现在都快把那明熙县主当祖宗供上了,她还能不帮衬?”二房夫人半信半疑。

沧玉雅便笑:“权宜之计罢了。不过女儿倒没想到,明熙县主居然认识太子殿下……”

“是啊!我也没想到,那小贱蹄子还挺有本事。”

沧玉雅想了想,这才将手中之物放在一边:“今日玉陇好像要回来了,他是太子伴读,也许可以问上几句。”

正说着,门外丫鬟便前来禀告道:“夫人,少爷回来了!”

二房夫人惊讶地看向沧玉雅,她突然哎呀一声:“瞧我这记性,到了月末,他是该回来了!”说完,她便喜不自胜:“我换身衣裳就去……哎呀,我家玉陇回来了,回来给他娘撑腰了!”

她脸上喜气洋洋的,哪里还有之前怒不可遏的模样。

沧玉雅微微垂眉,目光扫向她并未完成的绣品,此番再并未搭话。

*

沧白藏自从大堂出来就再没说话,李熙默默跟在他身后,原本她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阿宁用手肘捅了她一肘子,对她挤眉弄眼:您哄啊,您道谢啊!

哄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吗?

李熙不太明白。

可是……

她微微抬眸,能看见他圆润好看的后脑勺,他这段时间,似乎很少对她回头,又似乎很长时间都在生气。

难道是因为上次的原由?

可是她没有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于是她斟酌了一下,拉了拉沧白藏的衣袖。

沧白藏微微侧眸,到底停住了脚步。

她笑了笑:“今天,谢谢。”

沧白藏望着她,她讨好人时眉眼总是弯弯的,那好看而冷淡至极的面容便瞬间如冰雪般融化,更让人误会的是,那双盛满桃花的眼睛,深情如此。

“你不必谢我,哪怕我不来,你也早已经安排好了后路,不是吗?”

不仅让太子主动作证,为她洗清嫌疑,还将大理寺作为证据的手帕进行替换……

哪怕深处内宅,她的眼线也遍布明康。

李熙没有否认。

她自得知自己有可能被陷害后就给姜衔华送去了密信,让他做好准备,至于那张被大理寺作为证据的手帕,有太子帮忙也很好替换。

她望着他,用他问自己的语气反问他道:“但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沧白藏有时候真是讨厌她的直白。

他睫毛轻颤,自暴自弃:“当我犯贱。”

李熙心尖一颤,她最受不得高傲之人低下头颅,清风明月染上污尘。

她拉住沧白藏的手,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他的喉结之上,声音又轻又媚,仿佛撒娇似的:“讨好我不叫犯贱。”

阿宁连忙背过身去,捂上了眼睛:哎呀,真令人羞涩!

偏偏吻在这里。

沧白藏眼眸一深,喉头不自觉滚动,他深深望着她,眼底风暴逐渐聚集。

李熙微微勾唇,眼眸挑起。

两人四目相对,**的硝烟弥漫,无声地拉出丝丝暧昧。

沧白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声音喑哑:“不叫犯贱,那叫什么?”

李熙环住他的脖颈,挑衅道:“你知道的。”

知道?

他抱着她撞入房间内,将她压在床上。

轻纱薄帐,四目相对,**。

他知道的。

利用与被利用,仅此而已。

日月变换。

李熙轻轻勾起脱落的衣衫,妥帖系好腰间的腰带。

她回眸,床上少年安睡。

她轻起,系好外套,在日月渐变之时出了房间。

她站在院子里,左右看了看,阿宁不在,她松了口气。至少不会面对阿宁的揶揄。

浅浅的朝阳挂在天边,她仰起头看着,浅淡的颜色让她也不自觉平和下来。

有时候男人太缠人了,也挺累。也不知道这男人的腰是什么做的,好像有用不完的牛劲儿……

站久了她干脆坐到阑干上,双脚腾空,摇曳,双目空洞,她微微叹了口气,自觉自己进入了事后的贤达状态。

“主子……您睡醒啦?”阿宁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

李熙侧身,清风浅浅吹开她松散的衣襟,露出布满凶残红痕的肌肤。

阿宁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暧昧地朝李熙挤眉弄眼:“主子,您今夜过得不错啊!”

李熙顺着低头,看见了自己的胸口,她面无表情拢住:“看来是不困了,既然不困了,那就干正事吧。”

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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