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那专情好骗的亡夫

沧白藏上辈子一定是狗变的。

李熙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恶狠狠的想道,不过李熙觉得更可能是为了报复她每次都事了拂衣去,所以这次他才闹得那么狠,让李熙鲜少睡到了天明,当然,既然是报复,她醒来是自然看不见某人的。

这么明显的痕迹,谁见了不露出暧昧的表情?暗香打了盆温水进来,李熙立马将衣服拉拢,一来是眼不见心不烦,二来……李熙无奈扶额,丢人,太丢人了。

“沧南轩那边有什么情况吗?”李熙沾湿了巾帕轻轻捂住脸颊,热气从巾帕上喷薄而出融入她肌肤每一寸,很是舒服。

“早出晚归,但去的都是以前的地方,没变。”暗香回道。

“地方没变不要紧,关键是见的人……你吩咐下去,偶尔露点马脚,让沧南轩知道有人在跟踪他。你和石深暗地里继续跟着他,我不信他能一直不露出马脚。”

暗香和石深都是十分稳重的人,而且武功不差,尤其是暗香,为人谨慎,动作敏捷,常年混迹黑夜,任务从未失手过。

沧南轩既然觉得自己聪明,那就让他继续这么自以为是下去,说不定对李熙而言还是件好事,何况沧南轩若真是那么谨慎的人,又怎么会戳穿李熙跟踪他的事实,若李熙是他,会装作没有发现,然后来一场灯下黑……

李熙微微勾唇。

“县主身边无人不方便,属下要留下来做县主的刀。”暗香很利索的拒绝了。

李熙侧眸:“我如今还需要借刀杀人?杀谁?”

暗香似乎想到什么,眼中迸发出杀气:“小西楼那个。”

“小西楼?”李熙认真想了想才想起小西楼那个是谁,她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康若音?她自被抬进来倒也很安分……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清晨属下看见她勾引咱们县主夫人!”暗香眼中冷意浓重。

县主夫人……这称呼。

好像沧白藏的属下也有一些喊她夫人来着……这还各叫各的?李熙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县主,早晨她就在咱们院子里跟沧大人拉拉扯扯,那不是勾引是什么?”

拉拉扯扯……?

李熙下意识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又不自然的拢紧了衣领。

才跟她拉拉扯扯完就跟旁人拉拉扯扯,男人啊。李熙微微咂舌。

“县主,属下没开玩笑。”暗香郑重声明。

李熙不太较真,但她的每个下属貌似都很较真儿。

“她原本就是沧白藏的妾室,若她不在意他才是奇怪,何况,怎么就叫勾引了,好歹也是大家闺秀,青天白日的她做不出来,估计是有事找沧白藏。”李熙解释道。

“县主!他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怎容他人觊觎!”暗香见李熙不上心,言语中皆是不赞同。

李熙眨了眨眼睛,连一向不爱说话的暗香都劝上她了,可想而知,他们对沧白藏的态度了,大概就是“李熙的所有物”。

李熙觉得好笑,她伸手抚平她皱巴巴的眉眼:“所以康若音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有这么大怨气,瞧你,跟个小老婆婆一样了。”

“属下隔得远,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属下亲眼看见小西楼那位靠近沧大人,举止十分亲密,而且沧大人没有推开她,他不守夫德。”暗香告状道。

李熙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长发,听见之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来这位康姑娘还没有死心,也是,地位一落千丈,名声也是,如何能甘心。”她勾了勾唇:“暗香,这世上能被抢走的东西就不属于你,同样,属于你的东西,别人怎么抢都抢不走。”

“背叛者是要浸猪笼的。”暗香阴森森补充道,如果姓沧的敢对不起她们县主,那就先咔擦再咔擦咔擦!

“不会的。”李熙笑着说道,她还是很相信沧白藏的。

……大概?

结果,晚上李熙就被打脸了。

暗香愤愤不平:“沧大人往小西楼去了!这个时间,他莫不是要歇在小西楼?”

李熙抬眼看了眼窗外,果然,月黑风高,男子在这个时候去一个女子那里,那女子还是他名义上的妾室,怎么看都不清白。

“小西楼传菜了!”

“小西楼上酒了!”

“小西楼关门了。”

“小西楼……”

暗香的声音不厌其烦地传来,事无巨细都呈报到了李熙耳边。

李熙转眸,似笑非笑地望着暗香:“我倒不知道你何时转行做了太监?还是想换行做个史官?”

“那对狗男女关起门来准没好事,县主,属下替您解决掉他们。”暗香声音平静,语气也没有一丝变化,但就是莫名让人觉得咬牙切齿。

李熙远望向窗外,矮墙隔离了别院,阻挡了她想要继续探寻下去的目光。

她盯着墙边茂盛生长的树木,望着夜里随风飘逸扬的野花。

——“喜欢的。”

那句喜欢荡在耳边。

喜欢吗?

喜欢的。

可是她仍旧会为他纳妾,因为他的喜欢比不上她追求的利益,正如他会为了某种目的与康若音虚与委蛇。

她与他有时候很像。

“解决掉一个朝廷命官?你不要命,还是我不要命,或者说连兄弟们的命你都不要了?”暗香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可是今夜她说的话不合时宜。

“可是……”

李熙提醒暗香:“暗香,你忘记咱们来沧家的目的了。”

暗香眉心拧成一团儿:“属下没忘。”

“那就将它奉为圭臬,暗香,你记得,沧白藏不重要,我也不重要。”李庄是李熙的弱点,李熙是李庄的弱点,总得克服一个,否则,很致命。

“您怎么能不重要?您是最重要的……”暗香立刻反驳。

“学不会就从现在开始学,挑灭油灯,睡觉,若明日见到沧白藏,也要装作若无其事,这是命令。”暗香原本还想反驳,可当听见那句命令,便只动了动嘴,随后抿成一条直线,心不甘情不愿:“是。”

“去吧。”

油灯随着那一声关门声而熄灭。

说着睡觉的人却只是独坐在房间内,平静的目光望向矮墙。

许久,风中才散开一声叹息。

小西楼。

紧闭的门窗里对坐着一对儿,女子容貌清丽,面容温婉,手中抱着琵琶,轻轻奏响。

男子一身月牙色锦衣,清风霁月,手边清酒半杯,只是他靠近胸口处的那一点咬痕让他多了几分绯蘼,如被玷污过的无暇的圆月。

康若音将那点儿红印尽收眼底,垂眸专心弹起琵琶来。

她很嫉妒,却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一曲很快完毕,康若音笑着接话:“我再为郎君弹一曲……”

沧白藏这才抬眸,眼神中无一丝波澜:“该说正事了。”

康若音嘴角笑容一僵。

一个人若是爱你,正事也能谈情,一个人若是不爱你,情也成了正事。

索性她早有预料,也没有那般伤心,也可能是伤心得太多次了,已然麻木,闻言只是收回手将琵琶放在一旁,反问道:“郎君要我说什么?”

沧白藏看着眼前的桌子,酒有了,菜有了,琴声有了,结果她问他要她说什么?

沧白藏勾了勾唇,笑意未达眼底:“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你不会忘记了吧?”

早晨,沧白藏才从李熙房中走出就遇见了特地等候在院子里的康若音,他已经许久未见到她了,何况是在李熙的院子里见到她。

“你来做什么?”

康若音露出受伤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开口就说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沧白藏脸色一变:“你知道些什么?”

康若音笑了笑,凑近他耳边,亲昵至极:“郎君,今夜戌时,不见不散。”

康若音故作玄虚,说完话就离开了。

沧白藏想着抬眸看着康若音,公事公办道:“今夜戌时不见不散,我来了,你的诚意呢?”

康若音看着他平静的神情,听着他公事公办的语气,知道她与他之间连丝毫能作为交易的感情都没有,她不由得心凉,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难堪。

她和他只能谈交易。

于是,康若音道:“我有你想要的证据。”

终于。

沧白藏望着她:“你要什么?”

康若音指尖泛白。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她抬手将外衣勾落,沧白藏当即皱起了眉,康若音下身穿戴整齐,可上身却穿了一件肚兜。

“你做什么?”

上一次,康若音脱掉了衣裳勾引他,眼中有情。可是这一次,康若音只身着单衣望着他,眼中尽是冷静和坦然。

“郎君,妾身想要一个孩子。”

沧白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孩子?”

“妾身和郎君的孩子。”

随即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用孩子来做交易?”

哪怕康若音已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听见沧白藏的问话,她还是下意识睫羽一颤,这个小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煎熬。

她仍旧道:“妾身……只要个孩子,望郎君成全。”

沧白藏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得她微微抬起头,她睫羽又抖了抖,眼中映着他如玉的脸庞,佛性的朱砂痣。

“好啊。”

康若音怔怔抬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说……好?

沧白藏勾起唇,眼眸微微挑起,眼底暗潮汹涌又幽深可怖。

他眉心一点朱砂似佛莲降世,可是随他眼角微勾又显得艳丽至极。

他的手不断下滑,从她的下颚一直到脖颈。

康若音紧张得不能自已。

那指节分明的手抚过她细嫩的脖颈,指腹来回摩挲。

她心跳如擂。

她眼角绯丽。

她望着他俊美的容颜,在心最冷的时候却想起了她最爱他的那种感觉。

“表兄……”

爱上他轻而易举,她动情且痴迷。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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